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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13 13:37:50| 人氣26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南方。野人】戀人與孩子們,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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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M是在我去年生日認識的,而他的生日就是隔天,這麼湊巧只差一天而已。我總覺得這是一個很神奇的情況;所以就算已經分手了,我想我這輩子應該怎麼樣都不會忘記他的生日了吧。哈哈。

分手後其實後已經好一陣子沒聯絡了;今年生日前夕,收到了他的祝賀簡訊,其實也其實並沒有很意外,因為他就是這麼會維繫朋友關係的人。但還是有點小驚;啊,已經過了一年了啊。

多事的一年啊。很多人很多事。遇見M,在一起然後分手,然後遇見戀人,身份從學生變成半學生,開始進入一個龐大的體系,明年可預見的國考以及兵役;自由與拘束,快樂與苦悶。

那天接到M的簡訊的時候,突然有點感慨:就是這樣的一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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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有次很悶的時候跟 Chiwei 聊天,記得聊到的是愛情關係之類的,他不愧有多年救國團康輔員經驗加上社工背景的大媽本能,簡單的問:「……你從前一段學到了什麼?現在這一段,你又學到了什麼?」

一下子我講不出來,煩躁的感覺卻頓時安靜下來。對每個在愛情進行式或是過去式中的戀人,這從來就不是個好回答的問題;答案也只對自己有意義吧。那時候跟M分手,我實實在在的難過了很久,就算幾個月之後,情緒已經過了,卻還是常常為了那突然的斷裂,無法找到理由說服自己而好好放手;不斷的辯證和自我詰問的許多解釋,卻沒有一個可以讓我心安。

現在想起來,或許我從前一段學到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對愛情的期待是真的可以簡單的被滿足,但那種期待是不是如此不切實際的出於自己的想像?

然後也才意識到,我其實是多麼自我的,把愛情當成我對生命不完美的發洩出口。就像遇見一個快樂的人,呼吸便可以從此輕鬆;彷彿找到一個適合的情人,生活便再以無憂了。但是也要到分手很久以後,才願意正視我們倆人之間對期待的落差,其實是如此的巨大。

就算已經說服自己了,那段時間也是多所落寞的。而也是要到過了一年後的現在,認識了現在的戀人這麼一段時間之後,才又理解到,其實或許相較於期待的落差,那時個性的基調,或許才是分手的主因吧。於是那些風花雪月言情小說裡看似可笑的不適合,似乎就像打不散的的發泡鮮奶油一樣,裡浮上現實的表面飄晃。

這算是一點成長吧,從現在的自己看過去的自己,然後在一件一件混亂的事件中顛頗踟躕的辨認出一路走來的軌跡。如果談不上成長,就也應該算是一點變化吧。發現到自己改變了這麼多:一年和一年後的我,心碎前和心碎後的我,實習前和實習後的我,遇到戀人前和遇到戀人後的我。

生命就是這樣不斷的往前走吧,一點一點的偏離我們自己的想像,當我們意識到的時候,我們已經變成不一樣的一個人了。

而且,只有自己才知道之中的差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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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認識戀人的時候,認為他只不過是個小朋友而已,甚至或許還只是個任性小朋友而已。但是然後越來越發現(尤其是在我情緒上來的時候),他的無言有時候只是不表態,並不代表任性;他回應的那種冷靜跟實際常常讓我訝異。

所以我認識的他是個怎樣的他呢?

而,戀人他認識的我又是個怎樣的人呢?




M 曾經問過我:「……你覺得你是男人嗎?」

當然啊。回答的如此理直氣壯;雖然那瞬間小小的猶豫了一下。

「我覺得你是大男孩。」他在電話那一頭說。

是啊,那又怎樣?我希望我可以一直像個大男孩一樣啊!

他沒有回應;而那是也是分手前的某段對話之一。我有時不由得會想,這會不會是我們分手的原因;那時候的回答也帶了點任性的倔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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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也是遇到現在的戀人之後,我才開始意識到或許我真的是這樣的一味孩子氣。

有時想到過去好的壞的事,令人驕傲的或是想起來都會臉紅的事,感動的或是不堪的事,零零總總的,也是離開了這麼一段時空之後,才看的出來這些龐雜的情緒下,其實還是隱約看的出一點陰暗的規律:總是照著自己想要做的去做,直來直往,少有轉圜;在衝撞的當下憑藉或許只是股簡單的想法,而不是理性的分析,就衝了一百二十分的力氣去做;常常帶著一點驕傲的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厲害;帶著一點任性的,覺得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就算不去做也不會怎樣。什麼事情都有興趣卻少點責任感,覺得什麼事情都沒力卻重複做著相同的事情。

孩子氣啊;我不由得這麼想著。

而直到現在,還把我當小孩的,或許也只有我的爸媽了。所有父母眼中的子女都是小孩吧,不管當兵了沒,工作了沒,結婚了沒,甚至不管已經有孫子了沒。老爸老媽眼中的我,是不是也是個如此難搞的小孩?

有次回家跟家裡聊起我的這些感受,但越講越覺得到我好奇的,不只是我是個怎樣的任性小孩,也是驚訝我這麼任性的小孩怎麼始終沒有走偏路,在那個混亂的青春期裡,沒有變成社會新聞中的不良少年;就算事件不斷的生命,卻也一路平安的到了現在。訝異的是,每次在面對我這個這麼不受教的小孩子的時候,老爸老媽怎麼可以如此耐心的對我;每每為了我的事情忐忑不安的時候,還可以壓下自己的顧慮,放手讓我自己去做我自己人生的決定?是因為已經當整天面對小朋友的國小老師幾十年了嗎?

「……其實,就是看看父母到底暸不了解自己的孩子吧。」老爸輕描淡寫的說:「是的話,就會有信心啊。」

我不知道老爸那時候自己,有沒有意識到他所說的「對孩子的信心」,其實有很大一部分也來自於對自己判斷的驕傲啊。

「我真是個難搞的小孩啊;現在想起來,常常會覺得你和媽怎麼可以那麼有耐心啊。」

「還好啦,你比較像么兒啊。」老爸這麼說。老媽再旁邊微笑著,然後再夾一片火鍋料。

么兒啊。似乎是帶著一點認命感嘆,卻又可以把過去的煩悶和苦澀當成人生起伏的必然。

我們都曾經是個孩子,也都曾經是某人的戀人;那些任性最大的片刻,那些甜蜜無敵的時光。感情教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我知道:面對愛戀,我們都是那個笑容燦爛和情緒無法預料的孩子:一點點任性,一點點衝動,一點點頑皮,一點點不安,一點點浮躁,一點點滿足;而那幾乎就是全部了。

然後我也才知道,讓自己和對方在一起走下去的路上,勇於承擔彼此,互相照顧互相牽掛,或許就這樣慢慢變的世故老成,但如果還可以在內心一直是個小孩,可以是件多美好的事情。

我們都曾經是個孩子,也都曾經是某人的戀人,或許還一直是;而這也可以是件美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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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豪出的題目是<我是.....,曾經>。稍微改了一下,希望沒有離題太遠;再度拖稿很久,哈哈抱歉......而且本來想寫的是另外一個主題的,先寫出這一篇我也有點意外。最近比較有空了,會盡量寫的。

希望大家都在心裡都還可以一直是個小孩。

台長: 野人遇上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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