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禮拜非常感謝你們的照顧。」我昨晚就把行李整理好,今天一大早便在門口等車,梅菲斯特要送我回家,驅魔實習生活總算告一段落。
我的小行李箱中除了自己的東西外,還放了一袋護身符,這是要帶去學校給那些傢伙的,不然他們要是被附身我可承受不起還要去驅魔,另外雪男製作的聖水,他放在一只玻璃瓶裡讓我帶回家,聖水好像光是放著就有一定的淨化作用,危急時刻也可以拿出來用,一舉兩得。
這幾天最沒有實感的事,就是跟梅菲斯特關係的進展,我仔細思考了好久,最後還是想要相信他不會傷害我。
「我回來了。」久違的回來了啊,也是呢,從京都回來休息一天之後我就立刻去U17了,緊接著又到正十字會和教會那邊待了好久。
我從冰箱裡拿出飲料灌了幾口,轉身就看到在做甜點的月哥:「歡迎回來。」你的形象……他對我笑笑,我也對他笑,月你真的要變成賢妻良母了啦,你現在到底是年紀多大啊?高二?高一?死亡筆記本什麼時候能拿到啊?讓我阻止你走向不能回頭的連續殺人犯之路。
「怎麼樣,實習有趣嗎?」「還可以啦。」差點就被綁架了,你該慶幸還能看到我站在這裡。我把要洗的衣服拿到洗衣機那邊,剩下的東西拿回房間收拾。
一開門就看到喬托在看我的漫畫,他一發現我回來了就開心的撲過來:「歡迎回來,小雀!」看樣子我不在你日子過得挺爽的。
我反射性的想推開他,手理所當然得穿過去了,他後退了幾步,開始收拾起床上的漫畫書,咦?你為什麼碰的到啊?
「你不是……」「啊,對啊,原本是碰不到的。」他抬手,漫畫書慢慢的漂浮起來,回到了書櫃上:「我可以引發騷靈現象了。」這種騷靈現象也太不恐怖了吧!幹嘛一臉求稱讚的大眼睛看我?
「是託小雀的福喔,妳的力量好像增強了,所以我也受到影響了呢。」到底是什麼時候啊?算了,那不重要。
我把行李箱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放好,那把跟著我跑遍很多地方的木刀終於能好好休息了。
「對了,小雀。」喬托從斗篷裡拿出了一樣東西,是一只上過黑漆的木頭盒子,外面用一條紅繩綁了結,蓋子上有金色的花紋,看上去很像……山吹花。
「妳從京都回來的那天,根本沒有時間好好看吧?這是前輩給妳的禮物。」……什麼嘛,做這種無聊的事。我把那只盒子接過來,比想像中還要沉,比起這個我還比較想先開在花開院家拿到的小竹盒。
我這簡直就像是等著拆禮物的臭小孩一樣啊!真令人不爽,不管先開哪一個我都很怕會出事,再怎麼樣也不會像浦島太郎那樣吧?這樣這部小說會立刻完結的。
「我之後再開吧,先讓我整理完行李。」如果這是必然,那我也只能如此,但實在暫時不想面對……那些莫名其妙的事。
周休過完後就得回到學校了,剩下的兩天我要竭盡所能的耍廢放鬆!首先是睡到自然醒,賴床賴到快中午我才離開床舖,洗漱後我享用了一頓早午餐,果然是再好吃的東西都比不上家的味道……對我來說月哥和裕也哥的料理已經算是家的味道了嗎?
總之,吃完之後我就久違的整理了房間,我打算把那些靈異怪神的東西全都放到同一個櫃子裡,這樣以後就不會要找還得在一堆東西裡面翻箱倒櫃的,話說回來,我明明到這個世界還不到一年,東西卻很多了呢。
剛開始穿越的時候還搞不清楚狀況,現在依舊搞不懂為什麼這個世界的局勢會這麼混亂,雖然意識到周遭的人全都是不存在的,這種想法久而久之都會慢慢消失,他們和我一樣,是有想法、會思考的人類。
曾經全心全意追逐的世界,自己身歷其境的感覺實在沒有想像中美好。
如果哪天我必須回去呢?
要是哪天我又在一夜之間,回到了原本的世界,也會像遺忘了從前的朋友一樣忘記哲也和靜雄嗎?還是說我會忘了自己曾和他們相處過的日子,繼續看著他們的故事呢?
……我的家人跟著我一起來了嗎?但是,一模一樣,那種違和感……從來都沒有讓我去懷疑,不過跟許多穿越小說的主角比起來我算是幸運很多吧,至少我爸媽都還在,我不需要靠著穿越神之類的幫忙,自己慢慢摸索在這世界的生存之道,既沒有超能力也不會用魔法,所有的事情都只是我自己的選擇。
比起命運石之門的走向,這還算好的,我也不用死了再重新經歷一次,就算我不是個普通人,我也想就這樣在這個世界努力活下去。
「喬托,你還活著的時候,有思考過死亡嗎?」「咦?怎麼突然問這麼沉重的問題?」喬托在旁邊幫我整理書籍,一邊指揮書本一邊回答:「一定有的吧,人一定都會思考這個問題的。」
「我之前就隱約知道,自己大概快要死了,不過我希望大家能夠平安無事。」對喔,喬托他是自然死亡的,並不是遭遇意外事故,所以應該……對此體會很深吧。
「明明人最後都會死,但還是希望大家能活久一點,這種想法很奇怪吧。」「不奇怪啊。」不管是什麼生命,最後都要面臨死亡,在活著的時候去思考,那是做為生命體的基本疑問。
會希望別人能夠繼續活著,那也是一種溫柔吧。
「至少比希望別人早點死掉好多了。」我在櫃子深處看到了一個鐵盒,似乎有點年代了,上面的顏料都有點掉色,不過還是看得出這是一個卡通圖案。
這是什麼?我很確定這不是我的東西,但是總有種懷念的感覺……盒子外面被上了鎖,雖然感覺用鉗子之類的東西可以把它敲壞,但我並不想這麼做,這是很重要的東西,不想破壞它。
「好可愛的盒子,是小雀小時候的藏寶盒嗎?」「……誰知道。」「這不是妳的東西嗎?」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閉嘴啦。我把它塞回去,或許是十二歲之前的我的東西,還是別亂碰吧。
就算知道是自己的,但沒有那段記憶感覺果然怪怪的,會覺得自己不是那個人……
對了,我記得我們家有相簿,說不定裡面會有線索。
「媽,我們家的相簿都放哪去了?」「在月跟裕也的房間吧。」為什麼會放在那裡啊……不對,那裡原本就是我弟的房間兼倉庫,我跟我弟的感情說不上多好,那傢伙只要有線上遊戲就能活了,不,說偏了,總之大多數的東西都在那個房間沒錯。
「裕也哥,我家的東西你們收到哪去了?」我難得到他們的房間,裕也哥似乎正在整理房間,房裡擺著一臺很高級的吸塵器,等等,你哪來的錢啊!
「啊,妳是說阿姨放在書櫃底下的那些東西嗎?」原來我媽是用眼不見為淨收納法啊。裕也哥讓我進了房間,打開最下方的櫃子後,裡面果然放著一大堆小時候的東西。
我正要把那一袋拖出來,才想到裕也哥在打掃,我這一弄不曉得會有多少灰塵噴出來,所以還是把袋子拆開找好了,不過這樣效率就變很低了……
「妳要找什麼東西?」「相簿。」「相簿的話,我之前整理的時候已經拿出來了。」等等什麼叫做之前整理?你隨便整理我們家的東西這樣沒問題嗎?而且你為什麼把相簿單獨拿出來,到底想幹嘛啊。
「……有幾本啊?」「有兩本喔,一本是嬰兒時期到幼稚園的,另一本是小學一年級到四年級。」你為什麼這麼清楚啊!你有看過是不是死妹控!
我知道我的表情大概在扭曲,不過我還是得拿相簿才行,裕也哥從床頭櫃拿出兩本超級厚的相簿,你為什麼要放在床頭櫃啊!睡前當床邊故事看是不是,你是老人家啊!不對,那是我的相簿你看屁看!
「來。」他用一張燦爛的笑容把相簿拿給我,你這樣出去誰相信你是面癱,你的角色形象不用維持嗎?算了,跟裕也哥相處的準則就是不要多問。我拿過之後就坐在他們房間的小沙發上,並把相簿放大腿上翻開來看。
「小雀。」嗚哇、嚇死人了!喬托你下次如果要嚇我,地點可以不要選在這裡嗎?
「好可愛喔!這是畢業照?小雀在前面啊!」你這個黑手黨自重好嗎?不要在我旁邊尖叫,你是到親戚家看人家小孩可愛就想去抱一下的大嬸啊?
裕也哥一屁股坐在我旁邊,瞬間壓力山大,你可以不要這樣嗎?
好像沒什麼特別的,話說以前的我真是被當小公主在寵,所有的衣服都是連身裙是哪招?幾乎都是單獨的照片,大部分的團體照都是跟全班一起拍的那種,我小時候超邊緣的啦。
這樣看下來好像沒有值得注意的照片,少數幾張是跟裕也哥的家人一起拍的,我小時候大概去過他們家玩,應該是那時候拍的,年紀應該是五、六歲左右。
啊,原來還有月哥的,我都沒什麼變化,很難正確判斷時間。
「謝謝幫忙。」「不會。」我把相簿還給裕也哥後就回房間繼續整理作業。
「小雀。」喬托擔心的望著我,他用雙手捧著我的臉,一雙勘比小動物的無辜大眼讓我……有些錯愕,突然發什麼神經啊?
「幹嘛?」「放心,我會盡量陪著妳,不會讓妳覺得寂寞的。」這種撩妹台詞你從哪裡學來的?告白語錄嗎?我揮開他的手,總覺得他有點小題大作,我又不是那種沒人陪就會覺得寂寞的性格。
「你不覺得你想太多了嗎,我沒事啦。」把重要的東西全都放到同一個抽屜後,或許該來收拾一下鉛筆和書包?
「妳的表情不是那麼想的,我知道我不能代替前輩,不過在離開前……」「夠了。」我知道他想安慰我,但這對我來說沒什麼幫助,只要看到他還在這裡,其實我就很滿足了。
「你不用擔心,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我想說的話在面對梅菲斯特的時候就已經全說了,所以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糾結,現在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幫喬托完成他的心願還有找到想徹底殺死喬托的渾蛋。
雖然家庭教師的劇情推展總有一天會走到那邊,但我一點都不想看到西蒙家族和彭哥列打起來,更何況西蒙家族到後面的存在感就越來越低了。
「……我真是個沒用的男人啊,居然還反過來被妳擔心了呢。」……敢問你剛才那些話都是在學鯉伴那個流氓嗎?我怎麼覺得你的語氣跟他很像呢。
「喬托就是喬托,誰都替代不了也代替不了誰。」喬托的臉微微紅了,他從後面抱住我的肩膀:「……小雀真溫柔啊。」給我放手,渾蛋。
明明應該什麼都感覺不到,卻好像隱約能夠聽見從身後傳來的心跳聲……不,絕對是錯覺,因為他們都死了,怎麼可能還感覺得到什麼。
「要整理到晚上了啦,快放開我。」
我用副校長給的小鑰匙插入竹盒上的鑰匙孔,果然是吻合的,可是要開嗎?我很猶豫,心中那股強烈的預感也不是壞的,可是……現在開真的好嗎?
……總有一天要開的,咖擦。
黑色的布,上面放著一張捲起來用麻繩綁住的牛皮紙,還有一枚戒指。這戒指是什麼?看上去做工很細,應該是銀製的,中央的寶石顏色很特別,乍看是和硫璃很像的燦橘色但是又有夕陽紅的色澤。
這東西是秀元先生給我的,「以後會派上用場」是什麼意思?
「這戒指……」「嗯?你知道?」這跑錯棚了吧?這東西是陰陽師給的,日本陰陽師和義大利黑手黨能扯上關係,那也真是跑得夠遠啊。喬托想拿戒指,但是手指穿過去了,我把戒指拿起來在他前面轉了轉。
「這是我送給科札特的戒指……」原來是定情信物,那我真是不解風情,不過他的戒指怎麼會跑到日本京都?而且不對啊,鯉伴的年紀就比你大了,更別說秀元先生是滑瓢爺爺那輩的人,你們的戒指怎麼可能會留在那裡。
「但這是我去京都的時候,有個陰陽師給我的,你沒弄錯嗎?」「不會錯的!這個顏色,我不可能會弄錯……對了,戒指內側應該有刻字!」該不會是名字吧?別說你們兩個弄了情侶戒指,都黑手黨首領還這麼浪漫,我該說真不愧是義大利男人嗎?
我看了一下,還真的有,但與其說是名字不如說是一句話,不是義大利文嗎?好像是羅馬拼音?
「……看不懂。」請原諒我這個台灣人,能看懂日文不代表我可以光看羅馬拼音就知道這是什麼,更何況這是不是羅馬拼音我都不確定。
「……我送給科札特的,是只有名字,沒有這麼長呢。」所以應該不是喬托說的那只,可能戒指原本有一對,在輾轉之下有一只被送到義大利後被喬托買走了吧。
而這個牛皮紙……我小心解開繩子,這看起來放了很久,要是不小心破了就糟糕了。
上面寫著一行我看不懂的字加上兩只指印,什麼東西啊?糟糕,這樣別說要找線索,我已經碰上難題了……對了,我們學校有一大堆學霸,我為什麼不去問他們?好,先拍起來,科技真方便啊。
「小雀,這個戒指……」「沒關係,知道這是什麼之前,我應該好一段時間都不會動它。」我把東西都收好,鑰匙放回原來的地方收著。
「真的是謎題一個個來呢。」是啊,我又不是柯南,雖然身邊沒死過人,但事件也太多了。
房間整理完後,我開始弄要送給那些臭小子們的東西,首先是每人一個加護過的護身符,接著是要給赤司的謝禮,還有給哲也以及靜雄的紀念品。
用紙袋裝嗎?還是用盒子呢?嗯……簡單弄就好了,但是給赤司的絕對不能馬虎,他的恩情我怎麼樣都還不了,至少在各種方面我都不能給他添麻煩,也算是為了他,要努力改善他和父親的關係才行,這樣就不會有那麼痛苦的經歷了。
對了,先把月哥和裕也哥的份拿給他們吧。幸好當初有多買幾個,其實大部分的東西都可以當作護身符,不過還是可以密封起來最好,能驅邪的鹽巴和乾燥過的藥草,封在玻璃珠裡面串成任何東西都可以,畢竟要找到幸運草之類的有點困難,不如就買些空的護身符,在裡面裝這些珠子比較省事。
希望真的有用,如果我能幫月哥避掉死亡筆記本的展開還有減少裕也哥去玩幸子小姐遊戲的機會,至少他們兩個能夠……走向自己所期望的人生。
或許我所能做的事很少,但我想這一定是我在這裡的理由。
電話鈴聲把思考強制中斷,我看了一下來電顯示……誰啊?反正一定是好久不見的角色,不對,是我很少主動去找人,這人是怎麼拿到我的號碼的?就算是問我們班的人,他們也不至於幹這種缺德事……當然,除了折原。
「喂?」「小雀,好消息!超級大消息!」吵死人了!我立刻把手機拿遠免得聽力受損,這個過嗨的聲音,是一十木嗎?
「一十木?」「啊、對!我是一十木,好消息!我們的歌得到特優了!」……這傢伙到底再說什麼鬼啊?
「蛤?那不是作業嗎?」我記得當初說是這樣啊,該不會你騙我吧?誰帶壞你了,一十木你明明就是個陽光正派偶爾犯傻的形象,怎麼可能幹這種像是鑽漏洞商人才會做的事?
「嗯!作業是要拿去參加比賽的啊。」「……你根本沒說啊!」我不需要再增加多餘的身分了,如果是想叫我跟你一起去領獎,我絕對不去。
「然後呢?還有什麼事。」「妳先別生氣啦,我沒有告訴他們妳的事,但是有人問我願不願意賣版權給唱片公司,讓他們加上MV並翻唱。」……這樣很好啊,你就答應唄,幹嘛問我啊?
「這樣很好啊。」「好冷淡!……他們希望我們可以在MV中串場演出,妳願意嗎?」幹,我才不要。
「我不……」「先別拒絕啦!考慮一下嘛!」你現在不在這,裝可憐對我沒用,再說我真的不需要有更多的關注,現在就已經夠累了。
「不要,好累。」「所以說考慮一下啊……小雀,說不定我們會紅喔!」「你紅就好。」我可不要,要是引來一些怪人怎麼辦?嫌我應付非人不夠還要應付真正的變態嗎?
「……如果妳改變主意的話,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喔。」應該不會啦。我跟一十木寒暄幾句後就切斷電話,我都忘了自己碰到麻煩的機率有多高,還沒開學就有不妙的預感。
我現在到底算是什麼呢?鏡中的我,脖子上的兩個紅色痕跡早就消失了,但身體還殘留著被咬破皮膚的刺痛,我的身體……胸口的傷、大腿的傷,還有我看不到的背後的傷,我能活著真是不容易啊。
在聖女之前,我還只是個普通的國中生而已,也不比誰偉大,真是太可笑了。
我穿上衣服後走出浴室,一切都比剛來到這裡的時候還要好,還不急著去面對黑手黨或是其他莫名其妙的人,現在先專心應付惡魔帶給我的麻煩,這也就夠了,喬托的事不需要著急,因為對方就算想殺喬托也沒這麼簡單,還有我在。
當務之急是先問腹黑眼鏡的目的,說來奇怪,我從沒思考過石板被毀之後的後果會是什麼,如果代價只是王權不復存在,他們的能力都被抽掉這麼簡單的話,那十束多多良就不需要死了,白狐想成為無色之王,如果沒有石板,他也無法達成目的,更不用說後來會搞出更多麻煩事的綠之王比水流。
原本找七權王者只是為了讓喬托去道謝,但現在這個目的早就不重要了,我要阻止白狐,我想救深田學長……而且,我還要找到西蒙才行,在西蒙篇開始之前,把那個想害死喬托的斯佩德拉出來。
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想救他……喬托他已經夠痛苦了,我不希望他又受到這種折磨,對吧,鯉伴……
「妳又來了。」喬托溫潤的聲音打斷了我,我一邊梳理頭髮一邊疑惑的望向他。
「又在想東想西的,其實妳不必這樣啊。」他接手了梳子,慢條斯理的梳開打結的地方:「我希望妳可以開心的活著,不用操心大人的煩惱也不用太擔心我。」真是奢侈的願望啊。
「就算你要走,也不能是被殺的。」「我早就死了,如果那是我的罪,這種結果是理所當然的。」……被殺死是理所當然的嗎?不對,我很清楚喬托在幹嘛,當然喬托也明白他在做什麼。
身為黑手黨的首領要背負多少人命活下去,那是我完全不敢想像的,也是非常陌生的世界,可是澤田正在走入這樣的循環,在保護的名義之下還能夠不殺人而是打倒敵手,那以後呢?
他總有一天會動手殺人,那似乎是理所當然的。
「我從來沒問過你……」「嗯?」他透過鏡子看著我笑,但是鏡子裡根本沒有他。
「你……殺過多少人?」真可笑,真要這麼問的話,鯉伴殺死的妖怪數量或許和喬托殺的人數不相上下,或者更多……我在幹嘛,問這個有什麼意義?喬托就是喬托,鯉伴就是鯉伴,他們兩個不一樣。
「……我記得他們每個人的名字,但是我不敢數。」「這樣啊,抱歉。」明明知道喬托很善良,我到底在幹嘛啊。
「沒關係,那都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就因為這樣我才道歉啊,這個笨蛋。
不要這麼簡單就原諒我啦,把我罵一頓都比這樣好。
對我這麼溫柔,我根本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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