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伴不見了,但這次跟之前都不一樣,這裡是京都,就算過了百年,跟我這個從來沒有來過的人比,他還算熟悉,問題是這個傢伙居然就這樣把我扔在羽衣狐這裡?就不怕我被大卸八塊嗎?
我換了一套衣服,這是羽衣狐叫人準備的,老實說還真讓人不知從何吐槽……這是一套黑色水手服。
情侶裝的概念嘛!我現在的身分是羽衣狐大人的小女友是不是?京都妖怪的情趣真是難以理解,能夠穿一樣的衣服也算是一種另類的情趣。
嘛,我如果說要出去,羽衣狐應該不會讓我走吧……就在我胡思亂想時,門突然被暴力的踹開,發出轟然巨響,我嚇了一跳,趕緊看過去。
「過來,小鬼。」茨木童子一臉陰沉的,低聲命令。
我能怎樣,就乖乖過去啊。
原來如此啊,羽衣狐快生了才把我叫來啊,哼,男人。再怎麼無情無義也別這樣,吃了我的肝也不會變得更強喔,應該不會啦,我猜。
整座城裡都是妖怪的氣息……我該不會就這麼掛在這裡吧?鯉伴這傢伙這種時候不在,雖然不想承認,但的確少了很多安全感,真奇怪,明明就算他在也幫不了什麼。
「進去。」黑色的水池裡有個裸身的女人,她身上未著一縷,白皙到有些青白的肌膚沾染著黑色的黏液,如墨的長髮堪堪遮住重點部位,我再重申一次,幸好我不是男的!
為什麼你們這些妖怪如此淡定!這畫面看了不起反應你們是不是不行啊!還是說妖怪的審美觀跟人類不一樣?我覺得我鼻血都要流下來了,羽衣狐妳這樣真的不行,好歹也是個有JK外表的大美人,妳這樣太刺激了!
仔細想想,那池黑色的水池,不就是血嗎……整個空間陰冷的讓人止不住打顫,鐵鏽味太過濃厚,讓嗅覺都麻木了。
茨木你剛才叫我進去的意思是要我踩進去嗎?底下不曉得有多少屍體,你居然叫我踩進去,不怕我吐在裡面啊?
但是我要是不進去的話,茨木肯定很樂意把我扔進去,那樣還不如我自己下水好。經過一番心理掙扎,我深吸口氣,緩步往下走。
好黏……跟水不一樣,黏膩的觸感讓我反胃,紅黑色的血池立刻染濕我身上的布料,舉步維艱,我一步步小心的走,用滑的方式用腳尖確認前方沒有東西擋著我。
這絕對會是我這輩子做過最重口的事了,以後拜託別再來了啊,我知道自己的身體開始發冷,大概臉色也止不了發青,被帶到這裡被殺死的女孩子們,是什麼心情呢……
恐懼、悲傷、痛苦、不幸、難受、驚恐……交雜在一起,如此劇烈的感情,往前是地獄,卻無法回頭,不論怎樣都會死,她們一定很難熬吧……得拜託花開院他們好好祭拜這些人。
「很適合呢。」「謝謝。」妳讓我穿水手服是想幹嘛?
洞穴裡響起了不合時宜的木屐聲響,清脆的令羽衣狐一愣,她望向石製台階,我當然轉過身去看,一名看上去和奴良相差無幾的男人走了下來。
「好久不見了啊,羽衣狐。」是滑瓢。是奴良的爺爺啊!大老遠跑來京都Carry孫子的男人!
……看樣子,我暫時還死不了呢。
我很乖,感覺到他們打起來會有不得了的動靜,默默的退到後面去,奴良的爺爺八成沒想到我會在這裡,廢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了,總之他看到我後愣了一下,隨後開始跟羽衣狐閒話家常。
這兩隻大妖怪打起來讓我心驚膽跳的,總之內容大致就是老子四百年前殺了妳,殺我兒子的是妳吧的詢問,羽衣狐表示那種小事不重要,老娘要生了你還想打架啊臭老頭。
然後爺爺一句話就把鍋都推給陸雄了,就是因為這樣你孫子才這麼辛苦啊。
羽衣狐開始陣痛,原本就很陰冷的密閉空間就像被抽走所剩不多的氧氣,讓人難以呼吸,她懷的不是一般的妖怪,而是有安倍晴明之稱的怪物啊……為什麼妖怪少爺裡的晴明是反派啊!
這一瞬間,滑瓢就不見蹤影,但他還在這裡沒有離開,羽衣狐已經起殺心了,滑瓢就算能跑出去,也會受重傷,為什麼要這樣折騰一個老人家啊……而且一票京都妖怪追著滑瓢跑,是有多喜歡他、呃咳,是討厭。
「我們繼續吧。」可以不要嗎?
羽衣狐將手伸向我,要我主動靠過去,嗯……祖孫輩的都不救我,沒有比較沒有傷害,鯉伴果然還是最好的選擇。
所幸她只是想緩解陣痛而已,她拉著我的手讓我按摩她的下腹,另一手抓著我的手腕張口就咬下去,痛痛痛啊……不要這麼暴力好不好……
「果然,汝的血很棒……和其他人類完全不一樣,甘美、香甜,充滿了力量……」羽衣狐就像喝醉了一樣,用力的吸吮我手腕上的傷口,肌膚感覺麻麻的,身體使不上力,但是一跌下去就是血池,我要忍住。
不要把我當毒品吸啊,妳一個氣質美人不要不小心毀形象……
她妖媚的舔過嘴唇,讓我靠在她身上,她身上沒有半點血腥味,只有昨天晚上聞到的那種淡淡清香,我真沒想到我會這麼說,但羽衣狐妳是不是很想搞百合想很久了?
「妾身所珍視的晴明……」她緊緊抱著我,像是要把我的背脊折斷一樣,接著她的肌肉緊繃起來,大口的喘氣,身體開始冒汗,看樣子要生了,我要在這裡全程觀看嗎?要不要這麼重口啊!
「晴明……」她哭了。淚水滴在我的臉頰上,這不是痛的,這是喜悅的眼淚,四百年前的失敗,如今終於等到這一天,她所愛的孩子能夠產下了。
今天,一切就會結束了。
所以鯉伴,你在哪裡?
「妾身還需要一點能量。」妳還要喝喔?我的手腕都瘀青了。
整座城都在震動,血池凝聚成一顆球體,逐漸變大撐破建築物,建築師哭哭……
奴良他已經在外面等著打羽衣狐這個大Boss,他看到我會不會以為我是內奸就衝過來砍我啊?
我自己自保是當然的,找個能落腳的地方就坐著不動看戲,羽衣狐俯視一切的姿態,確實就是女王大人,外面早已亂成一團,我遠遠就看到奴良帶著他家一票妖怪和由羅正在試圖解決茨木為首的京都妖怪們,好,他們還沒有發現我。
羽衣狐正在跟陰陽師打架,啊對,那是由羅的哥哥,想要趁機封印這裡但是被土蜘蛛阻止了,身為主角的陸雄當然要衝上來幫一波,所以我說陰陽師怎麼除了由羅還有破軍這個功用之外,好像沒啥攻擊力呢。
「真是如出一轍,那令人可憎的面孔。」沒辦法嘛,他們一家三代都這樣啊,不過人類型態倒是出乎意料的很像他媽。
「所以就殺了我父親嘛……」你還需要猶豫嗎?就是這樣啊。我要先躲遠一點,以免被波及。
我想偷偷的轉移陣地,想不到建築結構已經脆弱到不堪一壓,我整個人往下掉,剛好有一隻斷裂的梁柱對著我,掉下去我會被刺成肉串啊!為什麼我這麼雖!
早知道就不要動了!
「小心!」我落在一個安穩的懷抱,一睜眼差點眼淚就噴湧而出,猩影啊啊啊!我愛死你了!我激動過頭的緊緊抱住猩影的脖子,你果然是我的幸運星啊!以後去奴良家都是去找你玩!
「我還以為這次死定了……」「妳要是老這樣拿命拼遲早會死啊。」我居然被猩影吐槽了,不對,你居然會吐槽!他把我放下來之後,我才能好好的看他,猩影一身塵土,也有不少血漬。
「妳為什麼會在這裡?」「被當食物綁來的,應該還有不少人在裡面的房間。」不過看這城毀得幾乎看不出原貌,底下那些人類應該都……我救不了她們,不,是沒有去救。
就算阻止了羽衣狐,那些死去的人也不會回來。
「那……妳想救她們嗎?」「……現在的情況容得了這種任性嗎?」猩影看著我,像在確認我的意願與否,接著把我像小孩子一樣抱起來,我抱著他的脖子,他就這樣帶著我跑了起來。
「往下走對吧?」「嗯!」謝謝你,猩影。心中對猩影的好感度直接爆表!底下有太多房間都被壓垮,有些門甚至變形,岌岌可危的支撐著。
幸好這邊幾乎都是拉門,救人要緊,我朝每個縫都喊了一下,有聽到聲音就拜託猩影救人,但是有些人的傷實在太嚴重,隨便搬動可能會死,我包包裡的小型急救包,東西根本不夠用啊。
就算打電話叫救護車,這裡這麼破爛,羽衣狐他們又在外面繼續破壞,搜救會越來越難……
「猩影,你可以先送這些人出去嗎?」「妳要留在這裡嗎?」他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瞪大眼睛,似乎很不贊同,畢竟繼續留在這裡肯定很危險。
「如果扔下她們的話,她們真的會死。」「妳救不了所有人的!不要為了別人送命啊!」「那你要我丟下這些人不管嘛!她們也有家人,也努力的想活下去啊!」
猩影自知吵不贏我,嘆了口長氣,背起好幾位腳受傷無法行走的人,又抱起幾個昏迷不醒但外表看上去沒有大礙的人:「……妳要小心,不准死啊。」
「你也是啊,謝謝。」他不說話,只是轉頭向出口走去。我深呼吸幾次後,真心希望這個時候鯉伴在,他的治癒能力雖然效用不大,但有總比沒有好。
這種時候居然給我跑不見,開什麼玩笑。我的衣服不夠用啊,已經沒有紗布和繃帶了,抓這麼多人儲在房間是想過冬啊。
「這裡有人類!」完蛋了!猩影前腳剛走後腳就來一票京都妖怪啊!我急急忙忙抽出木刀,擋在傷者前面,真的假的啊……我明明就是個戰五渣,邊保護人邊擊敗敵人難度也太高了!
木刀哪砍的死妖怪,頂多打暈,打沒幾隻我的體力就快見底了,奴良啊,我知道你現在很忙,但是我快不行了,誰來幫我啊!鯉伴你趕緊給我回來啊!此時不用鬼纏更待何時!之後你要是走了,我都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用!
「煩不煩啊……」好喘,不要逼一個沒體力的人打架啊,難怪男鹿前輩常常一拳KO對方,體力不用消耗那麼多。
「結!」嗯!這個聲音……是結界師!跑錯棚的!我剛才打暈的妖怪山被圍了起來,下一秒就被全滅了,我沒想要殺你們的,誰叫你們運氣不好……
「妳還好嗎?」「我沒事,但是這些人的情況不趕快送醫會很危險!」這個眼熟的小平頭,我看到你真是感激的要哭了!他驚訝的看了一圈我身後的人們,接著點頭應道:「我知道了,不用擔心,我會把這些人送出去,妳也趕快去避難吧。」
「好的……外面有沒有看到穿著紅色斗篷的半妖?」「就是他告訴我們裡面還有人的,是妳朋友嗎?」「嗯。」好了,沒有後顧之憂了。
得去辦正事啊。
那個結界師沒有阻止我,大概是覺得我是要去救人,殊不知所有能救的人我跟猩影都已經救出來了。
我再回到那裡的路上,正好和奴良的爺爺碰個正著,他看到我很訝異,身後的幹部級妖怪們也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我抽了抽眼角,硬著頭皮打了招呼。
「奴、奴良爺爺……」「小姑娘,妳沒被羽衣狐吃掉啊。」你們奴良家的嘴賤也是遺傳的是不是?我額角的青筋隱隱浮現,這麼喜歡詛咒我,難怪會被一堆妖怪看不順眼!
「運氣好吧。」的相反,老天爺喜歡捉弄我讓我求死不得求死不能,這能怪誰,只能怪老天啊……
「為什麼會特意跑來京都呢?妳知道這裡有妖怪的吧。」已經看出來啦,這個老妖怪。他說的這麼明白,只會讓我害怕。
「清十字團他們約的,就算知道這裡有妖怪,我也不可能丟著他們不管。」「真重視朋友啊。」不,嚴格來說他們也不算我朋友,主要是你兒子。
遠遠的看也能知道,晴明要出生了,黑色的血繭正在剝落,碎片中映照出來的是羽衣狐千年的記憶,她愛著晴明,那是她翹首期盼的孩子,最後卻被人類殺死,只能含恨死去。
是人類的自私殺死了羽衣狐,不論是妖是人,她終究是一個深愛孩子的母親,晴明也明白這個道理,同樣也珍視他的母親,但就因為如此,他的所作所為才更不恥。
選擇犧牲羽衣狐讓自己完全復活,拋棄自己唯一想保護的事物,只為了成為毫無弱點的王,那樣的人,誰願意跟隨呢?奴良家的人雖然都是流氓,但重情重義,雖說像陸雄那種完全濫情過頭了。
我要去幫他。我得幫鯉伴保住乙女小姐,既然誰都沒辦法救她,只有我能……
「小姑娘,妳的表情好像是下定決心了啊。」我要是沒救到乙女小姐,這趟不就白來了嘛!白被吸走那麼多血,我也太虧了吧!
「我要上去。」「那老夫帶妳。」奴良三代都抱過我了,這樣到底……好啦,看在你老人家的面子上:「謝謝您。」
我想錯了,他的帶我上去是指把我扔過去,奴良家的血統果然都很討厭啊啊啊!你老人家根本不是老人家啊!外表詐騙啊!
「噗喔!」過大的衝擊讓我有點頭昏腦脹,雲霄飛車跟這個根本不能比,我突然飛出來讓已經復活的晴明嚇了一跳,喝過我血液的羽衣狐,看到我就露出一副驚嚇過度的表情,順帶一提,我是整個人撞上晴明掛在他身上的。
「聖女嗎……」他聲音不大,但很清楚的能聽到,羽衣狐明顯一愣,直直盯著我,呈現黑紅色的眼白看起來有些駭人:「汝是……聖女……」晴明,要不是因為你戰鬥力很高,我現在就直接掐死你,我是為了什麼才隱瞞的啊!你這個裸體渾蛋!
「經過千年,又見到妳了……」不要說得好像我們有關係似的,我跟你不熟啊大哥!不要給我冒出什麼前世輪迴這種鬼設定,我不吃這套。
「安倍晴明,你想殺了你母親嗎?」我的肚子因為剛才的衝擊還有點痛,但我實在不忍看羽衣狐那麼悽慘的樣子,因為說到底,她想做的也不過是實現晴明的願望。
「這是為了實現我的大義……」「少自以為是了,你母親為了你忍了近千年,你連一句話都不想對她說嗎!」不要小看母性啊!你知道陣痛那種痛是你永遠不能理解的啊你這個帶把的!
「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你連自己的母親都不想保護!還想著要登上妖怪之主的位置!不要開玩笑了!」要是能甩他一巴掌,我還真想打下去。
他的眉毛皺了起來,鬆手把我扔下去,幸好他是站屋頂,我還不至於摔下去變成肉末,你放手也好,因為我最討厭的也就只有那個鑿地藏,當初沒趁玉章不注意把魔王小槌搶過來真是失策,要不然晴明也不至於借助山本五郎左衛門的下流套路復活,還害了羽衣狐。
說到底,還是人類害慘了這些妖怪啊。
「晴明大人。」把刀給我!你這個噁心的傢伙!鑿地藏沒想到我會衝過去,我拔出木刀準備一舉戳瞎他,沒問題,他們誰都來不及阻止我,我可以!
鯉伴,借我力量……現在,此刻,一瞬間就好!
「妳又能做什麼!有什麼意義!」「啪滋!」我的木刀被晴明往上打,鑿地藏藉機拔刀,在我反應前,一刀沒入我的左側腹──
眼前一片發黑,劇烈的疼痛傳向四肢,身體僵硬的幾乎麻痺,刀身穿過我的身體,我幾乎能想像如果他立刻拔出來,會有多少血會奔流而出,過不了多久我就會死。
「有沒有意義……不是你說了算!」我死死抓住剩餘的刀身不放,壓下重心抬腿往鑿地藏的胸口踹過去。
這把刀在吸我的血,畢竟是妖刀,邪氣和鮮血這種東西,聽上去就很邪門……他沒想到我會這麼做,出乎意料的鬆開了手,遠離了至少好幾公尺。
「妳要妨礙我嗎?」晴明在我身後用低沉的聲音問,我沒回頭,自顧自的笑了出來:「要是現在把刀拔出來,底下那些妖怪只會不分敵我的廝殺……」晴明,你既然知道我這個麻煩的身分,就該知道現在讓我受傷對你有多不利。
我要撐住,絕對不能昏過去,鯉伴……你快給我回來啊!
「那不是妳該拿的東西,小鬼!山本五郎大人的夙願必定得實現啊!」鑿地藏想從我這裡搶回刀,我怎麼可能讓他得逞,所以我接著說:「山本武郎左衛門……利用晴明、利用羽衣狐,不過就是個早就該死的人了,把人當白痴在耍……」不行,不能吐出來。要把血吞下去,讓晴明瞭解,他被利用了。
「妳到底知道多少……妳是如此純潔的存在,怎麼會想和妖怪……」是,作為一個普通人,我知道的太多了,但是,如果作為奴良鯉伴,我知道這些就不奇怪了吧。
「我只是普通人而已,和你一樣,是會因為母親被殺而生氣難過的子女。」他愣了幾秒,鑿地藏的尖叫讓他回神,陸雄已經將鑿地藏戳出一個洞,準備衝過來跟晴明開打。
「和奴良爺爺一樣,會因為孩子被殺而感到痛苦。」我的眼淚滑下,卻覺得沒有溫度,好像所有的溫暖全都聚集到被刺穿的地方。
「和乙女小姐一樣,會因為深愛一個人落淚。」鯉伴,你在哪裡?乙女小姐在等你啊,她在等你!
「山本五郎左衛門,不就是一個沒人愛沒人喜歡自私無度的渾蛋,你為了這種人渣殺了你的母親,你就不覺得可恥嗎!晴明!」我原本以為他會殺我,想不到他的目標是陸雄。
晴明表現出當初藍染叛變時的囂張表現,只用指尖擋住了陸雄的刀,一使力刀身就崩裂,像是玻璃一樣碎開成片狀。
準備解決陸雄的時候,原本昏迷的羽衣狐擋在了陸雄面前,用身體吃下了那一擊。陸雄嚇了一跳,我也愣了,晴明的身體還不夠穩定,只不過這樣攻擊一次,手臂的肌膚就開始腐爛。
他打開了地獄之門,反叛都這麼不乾脆,什麼暫時撤退,都講好聽的……
「我還有機會再與妳見面嗎?」大哥,我現在肚子上有一把刀,你講這句像「要不要喝茶」的搭訕句會毀了氣氛你知道嗎?
「先跟你母親道歉吧,不要扔下她。」因為羽衣狐很愛你,不管你再怎麼殘忍冷血,你還是她的孩子,還是她所愛的晴明。
他沒說話,與一票京都妖怪踏入了地獄之門,我也差不多到極限了,膝蓋一軟就跪了下來。
你到底在哪裡啊……你的女人都重傷了……
你這個渾蛋是想讓我揍你啊。我眼睛一閉,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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