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醒醒。」讓不讓人睡啊……我翻了個身,本以為會看到梅菲斯特那渾蛋,但好久不見的阿修羅居然翹著二郎腿在半空中飄浮著俯視我,你是吃到老流氓的口水還是存心想氣死我?心不甘情不願的我抱緊被子,凌晨正冷,選在這個時間來擾人清夢。
「阿修羅?你來幹嘛啊?」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到這裡來做什麼,自從上次藍色平方事件之後,他在精神層面把我折磨的不成人樣,我原本以為他討厭人類,但是……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
「妳想幫誰?時之王嗎?」你沒頭沒尾的說這種話誰聽得懂啊?我把手舉到他前面慌亂的搖動:「不,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基本上我都是被那個傢伙耍著玩而已。」你以為我的智商有高到能和你們平起平坐的地步嗎?我沒那麼多腦力可以耗。
「魔界的事跟我沒什麼關係,不過如果妳是時之王的人,事情會變得很麻煩。」你要解釋嗎?因為我真的不太明白你在公三小啊!什麼叫做我是他的人?不要亂講話!從各種方面來說,我不管支持誰都會很麻煩的不是嗎?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隔山觀虎鬥,可是你們總是喜歡在我旁邊鬥啊!
「什麼意思?」他臉上的繃帶慢慢向左右展開,鮮紅色的眼睛依然承滿對世界的冷漠,連微微勾起的嘴角都僵硬的極其不自然。
不要不回答,這樣氣氛會很尷尬,還有別一副看笨蛋的眼神看我。
「妳真的是傻子嗎?」他用手指點了幾下自己的腦門:「時之王他是驅魔師,但又跟惡魔搞勾搭,妳就沒想過這個舉動有多矛盾嗎?明明一直看著他。」呃,不要把我說得好像跟蹤狂一樣。
「……我相信他。」畢竟青之驅魔師還有其他反派嘛,我相信梅菲斯特是反派臉正派角,雖然沒什麼根據。
他盯著我,像是要把我看透一樣,瞳孔宛如一片玻璃,沒有絲毫活人該有的神采。
換作其他人,大概會因為這樣的眼睛被嚇到全身冰冷,但對我來說就只是有點可怕而已,阿修羅自己可能沒發現,但他在疑惑的時候很容易盯著那樣東西看。
「相信他?」那上揚的語調才真的讓我發毛,小腿的肌肉突然緊繃,他的繃帶不知何時纏緊了我的左腿,這是幹嘛?你不會要在現實中上演人肉版恰恰吧?那太噁心了快住手!
「妳知不知道,妳這樣選邊站會讓魔界勢力崩盤?」沒關係啦,反正魔界大佬們很喜歡打來打去啊,要開戰早就打了啦,不會因為我受到什麼影響的,話說回來你又不住在魔界,幹嘛要去管那個老油條的事啊?還是說是私仇?梅菲斯特你到底仇恨值多高?
他的呼吸讓房間又更冷了點,我努力把自己包起來,但還是感受到一股刺骨的空氣。
「哼……算了,這樣正好,妳如果和別西卜的契約者打起來,應該蠻有趣的。」別以為我不知道別西卜的契約者指的是男鹿前輩啊!假如真的要打,我一定一開場立刻失意體前曲,然後高舉白旗。
我端著簡單的早餐找位置坐,仁王學長意外的早起,對著我的方向露出一個奇怪的鬼臉,你如果希望我拿吃的砸你儘管說,雖然我不喜歡浪費食物,但如果全塞到你嘴裡這也不算浪費。
視線一轉,我找到了一個採光很好的兩人座位,太棒了,誰都不准來吵我,尤其是那些嗓門很大的。
可惜連想吃一頓安靜的早餐都是奢侈,椅子都還沒捂熱,對面就有一個強者自動坐下,他的餐盤裡面放著我根本不會拿的健康法式早點,加上一杯咖啡。
「……跡部學長,你幹嘛不跟忍足學長一起吃?」你該不會是因為手塚學長到德國了,孤單寂寞覺得冷吧?而且你不是還有樺地學長陪你嘛,幹嘛這麼委屈跟我一起窩在角落吃早餐。
跡部學長優雅的解決掉麵包片,接著喝了一口咖啡:「本大爺想跟誰一起吃早餐什麼時候由妳來決定了?」重點是我不想跟你一起吃啊!不要連這麼直白的抗拒都裝傻!
「那我不打擾你,我去其他地方吃。」說完我就想端起餐盤走人,但是跡部學長的笑容瞬間消失,下巴微微抬高起來,頗有警告的意味,你以為你是蛇姬啊?抬什麼下巴。
我離開椅子三公分的屁股又緩緩的坐下去:「不過能被跡部學長這樣賞識是我的榮幸,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謝。」……我恨死資本主義社會了。
「是怎樣……」「跡部跟學妹很熟嗎?」不要亂講,我承受不起,還有麻煩降低音量。
我把溫熱牛奶往嘴邊送,手掌大的甜麵包沒幾口就被我解決得一乾二淨,完全沒興致去欣賞對面的美男子,我拿起空蕩的餐盤,鳳學長出聲問:「雀雀吃這樣就飽了嗎?」他嘴邊還沾著飯粒,一大早吃飯糰你真是好胃口……
「早餐吃太多對身體不好,還有,學長你嘴邊沾飯粒了。」鳳學長靦腆的笑了,用拇指擦過乾淨的嘴角,根本什麼都沒碰到,我輕輕嘆氣,一旁的冥戶學長十分沒良心的嘲笑鳳學長。
「小學妹跟冰帝的人感情真好呢。」仁王學長一句話悠悠飄過,我看過去,他朝我做了個跟剛才不一樣的鬼臉,不過我依舊看不懂他是什麼意思。
「跡部學長,午餐一起吃吧?」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跡部學長緊促的眉頭稍微鬆了點,不過依舊不給人好臉色看:「為什麼?」「因為午餐時間比較長,抱歉,我還有工作,沒辦法待太久。」聽我這麼說,他的表情才柔軟了點。
「啊,那我也要。」突然冒出來的千石前輩不曉得聽到多少,突然就這麼喊了一句。
「我想吃小學妹做的便當,不曉得有沒有機會?」你以為你是誰啊?哲也都沒這個待遇,還想要我做?給我去喝你的罐裝咖啡。
「我先去忙了。」趕緊走人吧,面對愛把妹的傢伙,就是眼不見為淨就好。
手機久違的響起來,我趕緊接通,我已經不會再問你們是從哪裡拿到我的號碼的了,反正你們都不說……
「喂?」「皇雀君,寒假過的如何?」這個聲音……啊,腹黑眼鏡?我邊把桌上的資料夾抱在手上邊講電話:「副校長……目前為止還可以,請問找我有什麼事?」
「……妳很寂寞吧?聽起來有點沒精神。」真可怕,不過聽你的語氣是真的擔心,我就不計較了。
「我沒事。」「是嗎?……我有件事想和妳確認。」我大概猜到是什麼了,梅菲斯特你身上八成被裝了追蹤器。
「妳說破魔咒可能是死神的,對吧?」我遲疑了一下,真的是會被那個老油條害死:「那只是我亂猜的……」「總有個根據吧?」這時齋藤敲門來叫我,這時機該說巧還是不巧?反正兩個不管選擇哪一個先做我都完蛋了,我打開門指了手機,然後又比了一,讓齋藤老師等我一分鐘。
「梅菲斯特先生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猜。」副校長沒說話,只是淡淡的回了嗯後就切斷通話,我把手機塞入口袋後趕緊去工作。
「朋友嗎?」「不是。」誰要跟腹黑眼鏡當朋友,又不是嫌命太長了。
說實在話,我能在這裡做的事情已經變少,剩下的就是等海外組回來,這期間他們只是一直打比賽,我幫不了什麼。
過了幾天,我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的時候,接到了梅菲斯特打來的電話。
「皇雀君──猜猜我是誰?」我立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差點就把早餐給吐出來了,我發誓你敢在用這種裝可愛的女高中生語氣說話,下次見面我就打死你。
「梅菲斯特先生,請你不要鬧了。」我還要去接待海外組的人,哪有閒工夫聽你瞎扯蛋啊,當我跟你一樣可以暫停時間是不是?如果你那麼無聊的話倒是來幫我暫停時間啊。
「好啦,不開玩笑了,雖然很突然,但是離假期結束還有一個禮拜對吧?」等等,你想幹嘛?為什麼我覺得很不妙?為什麼我有種你又要虐待我的感覺?我先說惡魔符文都還沒學完,你敢逼我再去做其他事我真的想殺你!
「你想幹嘛?」「皇雀君想不想知道自己的血能幹嘛呢?」……蛤?不是,我的意思是,蛤?……我的眼角動了一下,嘴角抽了不知道該回什麼。
「皇雀君?」「你之前不是說過了嘛!你還有事情瞞著沒講對吧老油條!」「老、老油條?」我差點就把手機扔在地上踩幾腳,這個傢伙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一個個都這樣,擅作主張又什麼都不說,每一個人都在隱瞞,說我很重要、說想保護我,然後又把我當作坡璃娃娃一樣……
不要濫用我的信任啊……渾蛋……
「前幾天,宗像副校長打電話給我。」他的呼吸停了一秒,很短暫,但我注意到了,大概,他們之間也不是全然信任彼此的……我並不是希望他們牽手成為好朋友之類的,但是不要把我當作傳話筒或是利用的工具。
「你以為我不會思考嗎?梅菲斯特先生……」打從一開始,他就在隱瞞我的存在了,不管是對正十字會,還是學校董事,他從來都不會考慮我的感受,只會在他想要的時候告訴別人。
「皇雀君……我跟宗像禮司的關係,沒有妳想像中友好,不會共享情報也不會一起吃飯打電動什麼的……」「我沒有要你們關係友好!」我試圖深呼吸,但我發現呼吸太過急促,根本沒辦法,我只好咬著牙把眼淚逼回去,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要發顫。
「你利用我去和正十字會交涉,隱瞞學校董事會我的存在,帶著破魔咒來找我不告訴副校長,讓我去學習惡魔符文……我不明白,我一直都任你們利用,我也知道你們想保護我,可是這不代表我就真的是不會思考的笨蛋啊!」要冷靜、要思考……我所有的一切,我擁有的一切……
我從鯉伴那裡得到的力量,只有鬼纏而已,他不在了,那這個能力就沒有用,劍術是副校長讓我去學的,所有的東西,我所拿到的所有的東西……都不過是別人利用的棋子而已。
「我明明……誰都沒有說……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在這裡?我連最好的朋友都沒有說,你為什麼會知道!就連現在,你所說的話都根本、都根本不像是……」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我想相信你啊……梅菲斯特!我想相信你……可是為什麼……我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呢……
「皇雀君。」聲音不是從手機裡面傳來的,我睜開眼睛,前方有一片陰影,冰涼的手碰觸我的臉頰,為什麼……你們明明討厭對方,這種地方卻該死的相像。
「別哭,這樣太不美了。」「給我閉嘴。」我沒有哭。眼睛乾的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我聽到他的嘆氣,接著他輕輕抱住我,我愣了一下,之後立刻掙脫開來:「你不要碰我!」他看著我,脫下了帽子,接著對我恭敬的彎腰鞠躬:「失禮了,但是我實在不願意看見少女如此無助哭泣的模樣後,袖手旁觀。」
「無助……你覺得我看起來無助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鯉伴就不會走了。這個想法讓我愣了,不對……我明明打從一開始就想送走他,因為,乙女小姐身邊才是他的歸屬。
「奴良君……已經離開妳了吧?」是啊,他離開了,他到了他該去的地方了,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他本來就死了,只是因為我能看見他才跟著我,對他來說……我只不過是乙女小姐的替代品……他本來能想走就走。
「原本殘留在妳身上的妖氣,都已經消失了。」「當然會消失,因為他走了啊!他回去了!他回到他妻子身邊了!」別說了,我不想聽啊!我不想聽……
「他已經、獲得他該有的幸福了,不用再忍受我對他的嫌棄,不用再忍受孤獨,不用再被折磨……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會走……不用你來跟我說!」我希望他幸福、我希望他說過的話我能永遠記得,可是對他來說,我連一個名字都配不上。
「皇雀君。」他又抱了我一次,身上那股古龍水味道很淡,他幾乎沒有溫度,像是一尊屍體在抱我一樣,我掙扎起來,但是他這次很用力的按住我:「放開我……」「妳要面對事實。」「放開我!我需要面對什麼?他走了!奴良鯉伴離開了!我親手送走他了!那我還面對什麼!」
「不要說了!妳在傷害自己!皇雀君,惡魔不懂愛情,我們的概念裡不存在那種感情,所以就算妳對著我吼,我也無法明白。」那你就不要這樣抱我啊!不要像他那樣抱我啊……
「但是我很清楚,妳愛著他就像他愛著妳那樣深厚,否則他不會要我保護妳。」「誰會愛他那種流氓渾蛋啊!他把他所有的愛都給乙女小姐和他兒子了……放開我,你渾身一股屍臭味。」腦袋亂七八糟的……剛才這傢伙好像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他終於肯放開我了,我在床緣坐下,感覺很久沒這麼情緒失控了。
我的呼吸慢慢的平穩下來,深呼吸幾次後抬頭問他。
「……他要你保護我?」梅菲斯特沉默,時間久到讓人以為他是騙我的:「如果妳願意相信我,那我說的就是真的。」我反射性的抓起一個枕頭就朝他扔過去。
「給我去死吧!渾蛋!」「我是說真的……皇雀君!要怎麼樣妳才肯相信我?」他看我想繼續扔東西就抓住我的手腕逼我停下動作,你的角色定位現在是變成笨蛋男友了啊死油條。
「你把鬍子刮了我就相信你。」他這麼注重形象不可能會刮的,梅菲斯特瞪大眼睛,立刻放開我的手然後雙手護住鬍子:「皇雀君,妳跟我的鬍子有什麼深仇大恨?」齜牙裂嘴的讓人難以想像他是個大惡魔。
「你利用我去跟正十字會交涉,還在他們面前咬我。」「……好吧,我的錯,但那樣是最快證明的方法啊。」廢話少說,你刮不刮!我的表情皺成一團,顯然他開始猶豫,似乎在思考有什麼方法可讓我退一步。
「皇雀君喜歡動漫吧?我送妳想要的漫畫全套?」「刮鬍子比較好。」「本命公仔?」「鬍子。」梅菲斯特難得吃鱉,你讓我受苦受難這麼久,怎麼可能讓你花錢解決,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錢都解決不了的事。
「不要這樣嘛……我知道皇雀君妳最溫柔了……」「是啊,你刮個鬍子我就什麼都原諒你了,我最溫柔了對吧?」再講啊,你這個渾蛋,裝可愛對我沒用,滾!
小麻雀很寂寞嗎?
我草草接待完海外組的高中生後,和學長們、教練們打過招呼,坐上梅菲斯特準備的車離開了。
打從一開始,我就是一個人,以後也只會是一個人,會感到寂寞是因為有人陪過我,那如果……每個人都討厭我,是不是就不會寂寞了?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一個人對吧?……真糟糕,這是什麼悲劇女主角的思想,剛才對梅菲斯特大吼大叫也超級丟臉的。
「皇雀君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我最討厭別人騙我,順帶一提我很會記仇。」梅菲斯特苦笑著從其他空間拿出一盤點心,討好似的湊到我面前,我看了他一眼,拿起一個草莓馬卡龍細細咀嚼。
「我一直認為妳不太可愛。」「你想連頭髮都剃嗎?」「只有這個饒了我吧。」我再拿起一個小的巧克力千層派,這傢伙很會享受,吃當然都很高級。
「但是每次看到皇雀君妳哭出來,果然還是會覺得妳楚楚可憐,所以我才會安慰妳啊。」我隨便挑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大的甜品就往他嘴裡塞,讓你講屁話,我就讓你講不出來。
「……每個惡魔都有魔導書對吧?」「嗯?是啊,怎麼了嗎?」我默默的拿起點心吃,吃了幾個後覺得有點膩,讓梅菲斯特解決剩下的,說剩下的,其實我只吃了一點。
「不准再瞞著我。」「放心,我從來都不會騙妳。」我看著他針狀的瞳孔,果然不管看幾次,他的眼睛顏色都很乾淨,有點讓人不敢相信他是惡魔的那種乾淨。
「就算我什麼忙都幫不上,也不准把我當笨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飽了,突然變得有些想睡。
「妳光是存在,就幫上最大的忙了。」這樣嗎?
可我怎麼覺得,我的存在好像只給你們添麻煩呢?我閉上眼睛,那股彌漫在鼻間的香甜氣味,和梅菲斯特的味道混在一起,讓人安心。
手臂的刺痛讓我醒了過來,我反射性的抽回手臂,卻更痛了,低頭看過去,有支跟手指差不多長的針筒在抽血,左手有點麻,我睡了多久啊?
這個房間說大不大,很整潔,絕對不是梅菲斯特的房間,牆上掛著奇特的畫,或許是正十字團的?
空氣中瀰漫著消毒藥水和一股奇妙的香味,跟梅菲斯特的古龍水不一樣……是更纖細的,對,像是以前送過我手鍊的安潔爾先生身上的味道,安潔爾先生也是驅魔師,跟梅菲斯特的關係不太好。
「妳醒來了嗎?皇雀小姐。」是雪男啊……想不到過了這麼久你還記得我,不過估計不追青之驅魔師的讀者們應該忘光了吧。他緊張的問,我的身體還在痛,他壓了一下我的肩膀:「請別亂動,再休息一下吧。」
「我睡了多久?」梅菲斯特那傢伙該不會在那些吃的裡面下藥吧?你該不會幹那種賣內藏的勾當吧梅菲斯特!
「大概一個小時,他們抽了妳四管血,所以妳可能會有點頭暈。」四管!你們是想拿去幹嘛?畫魔法陣是不是?嫌我命太長也不是這樣殺法吧?你要偷我血去賣也得有個度!好歹講一聲我不會不讓你抽啊……
「他想幹嘛?」「妳的血會被送去魔術師協會、正十字會總部、萊布拉特殊研究部門,還有中立狀態的教會,我們都會幫妳的,所有人也都願意協助妳,所以還請妳不要怪罪費雷斯先生。」梅菲斯特,你這個傢伙居然讓一個小孩來幫你收爛攤子,你這個大人還真襯職。
「是嗎。」我怎麼覺得很危險啊?你知道你剛才提到的那四個組織,每一個都會出大事的你知不知道?魔術師協會,我是可以理解啦,畢竟上条那個不幸男就是B班的,有魔術師協會我不意外,不過他們要我的血幹麻?又不是鍊金術師,他們拿那個有用?
要一個個解釋實在太麻煩了……我先問個最重要的:「你們應該有跟我媽說吧?」雪男直接傻眼,拜託,我媽要是打電話過來,我如果沒接她一定會氣死,不用說我回家會有什麼地獄等我,先把梅菲斯特吊起來打一頓我才能氣消。
「呃、我不清楚,費雷斯先生應該有處理好。」應該……不知道活體薄切惡魔需要多大把的刀,把一護的月牙天衝借來用用。
「聖水對他來說有用嗎?」「我覺得效用不大。」可惡。
我到底睡了多久啊?總覺得肚子有點餓,我下意識的揉了揉腹部,幸好沒摸到什麼傷口之類的,他要是真的敢把我的內臟拿去賣,那個傢伙也不用等撒旦,我會親自捏死他。
大概一個小時……雖然雪男這麼說,但總覺得好像怪怪的,當然他不可能騙我,最有可能的應該就是梅菲斯特那傢伙亂搞吧,不過我也不敢篤定就是了。
聖女這個身分就是各種被利用,我這濫好人被各式各樣的怪胎給按得死死的……這絕對是異世界的惡意!
不,嚴格來說這也不算異世界,頂多就是很嚴苛的現實世界,可是既然有航海王的話,身高上限根本就是謎,巨人族、妖精族、魚人族……這是異世界?我好像突破了什麼,可惜身旁沒有華生。
「皇雀小姐?」啊,但我有雪男,比華生厲害。不行,這樣說會被福爾摩斯的粉幹爆。
「我肚子餓了。」「欸、我去幫妳弄吃的!」真是太突然,嚇死雪男了。他急忙跑出門,還不忘輕輕關門,真想拔掉手臂上的針筒……我看向青青紫紫的手臂,希望這個不會留太久,我可不想看刻命拔菜刀跟梅菲斯特打架,啊,不過我倒是挺想吃惡魔薄切肉片的。
……想上廁所。誰都會有生理反應的嘛,我是人類啊,又不是說聖女就不用吃喝拉撒!
我剛從床上起來,雪男就匆忙走進房間,連忙把我壓回床上:「妳還不可以起來!」「我想去上廁所……」大哥,別激動,你總不能叫我憋著吃完飯,對身體不好啊。
「啊,抱歉……但是,妳可能會貧血……」他臉紅了!果然是青澀少年,以後就看不到這樣的雪男了,現在的他很珍貴。
「沒關係啦,我習慣了。」畢竟身為生理女性,每個月都有一次大血崩,怎麼可能不習慣呢。
雪男露出了難以反駁的困擾表情,他絕對還沒受到太多荼毒,目前還是三觀良好的小年輕,依照雪男以後的黑性子,這個樣子非常有趣啊!我好像可以理解為什麼你得依賴你哥了,真的太認真會被這樣鬧,太緊繃了啦。
「讓我去方便一下吧?可以嗎?呃……」「我叫奧村雪男。」「那我可以去嗎?奧村?」我再問了一次,他好像有點尷尬,很勉強的點頭並主動出手扶我。
我把雪男送來的飯菜都吃光了,這個口味絕對是梅菲斯特那個傢伙要求的,那傢伙在我眼中和跟蹤狂是差不多的,他大概比我媽還要了解我,這還挺可怕的。
「合妳口味真是太好了。」雪男看著我說出這句話,害我愣了一下,我的表情看起來有那麼具體嗎?簡單收拾一下餐具,用紙巾把嘴巴擦乾淨後,我看了一眼瘀青的手臂。
「嗯……是吃得很飽啦,不過看到這個有點……」我動了一下手臂,幸好是抽左手,不然我就要被餵食,這是非常羞恥Play的過程。
「放心,我會幫妳治療。」喔喔喔!好可靠啊!
然而這個時候的我還不知道,之後會有什麼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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