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幹嘛?
現下,我人身處在正十字會的日本分部,脖子上掛著實習生的識別證,穿著雪男給我的白色套裝,準備前往驅魔現場。
所以說為什麼啊!我到底在幹嘛!
「皇雀小姐,妳在緊張嗎?」「哪有啊哈哈……」我只是不知道人生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困難……雪男你怎麼不吐槽正十字會都在亂來。
我跟雪男到了事發地點,是一棟從外表看不出是不是空屋的老舊公寓,沒有玻璃的窗格之間似乎有一些東西在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們。
「很多魍魎呢……」有一大堆小黑炭飛來飛去,這真的不是吉卜力片場嗎?
「裡面是不是有人啊?」感覺好像其他東西的氣息在,雪男用驚恐的眼神望著我:「有人?」
他交給我一本書,用褐色皮套套著的舊書,裡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英文,大致看了一下,有些單字實在太難了,不過既然會拿給我應該是驅魔用的。
「說不定是人型的上級惡魔,拿著比較保險。」我是覺得有保險也沒用啦,畢竟我都可以叫鬼神來了。雪男的緊張反而讓我放鬆下來,希望我的存在不會妨礙你,不過既然我跟來了,一定會有用處的吧?
雪男推開破舊的門,發出了可怕的聲音,塵土飛揚,但這裡卻沒有蜘蛛或蟑螂之類的生物,我稍微四處看了一下,好像沒有妖怪的氣息,只有魍魎嗎?
「待在我後面。」我不敢跑前面啊,不用你說我也不會往前跑的。
雪男拿出他的驅魔用手槍,身為一個國中生你這樣真的有點帥,他先放了一隻偵查用的使魔還有結界,接著把身上的包包給了我:「麻煩妳了。」「好!」
話說我現在才想到這個問題,驅魔師制服明明是黑的,為什麼我卻穿的一身白……
臉頰突然被一團軟軟的東西摩蹭,我輕輕的撥開,但是我發現這好像沒有用,黑色的毛球緊貼在我的衣服上磨蹭,所以說你們不是魍魎嘛!這樣會被淨化吧!
「皇雀小姐……嗯!怎麼跑來這麼多魍魎……」雪男原本想幫我弄掉這些小傢伙,不過手硬生生的停住,因為黏在我身上的小魍魎開始慢慢的變成純白色。
「這是淨化……」這就是淨化的力量!我現在已經晉升為空氣清淨機了!只要撥打以下專線,我就會到你家去幫你除魍魎!……我到底在說什麼,我的存在直接讓驅魔師失業欸,這樣你們驅魔師只能去路邊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工作了。
「呣。」好可愛!像棉花糖一樣的小生物在我的身上磨蹭,白袍已經變的像是冬季聖誕裝一樣了啦!
「奧村,我這樣不會有事嗎?」不管有沒有淨化,這些小東西都是魍魎啊,全是惡魔欸,雖然很萌。
「應該是不會有事……」請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
「在前面……」是誰呢?空氣中開始聞到酒精的味道,有好幾個破爛紙箱堆在一起,還有很多顏色各異的錢包。
「這裡有人住嗎?」「一般來說會撤離才是。」所以現在就是非一般情況囉?雪男慢慢靠近,我則留在原地等,這個地方就是一棟舊公寓,照理來說應該會有不少流浪漢、不良少年、非法入境的人待在這裡才對,不過現在房間的隔間都被打掉,變成一整個區域。
他像緝毒組的警察一樣仔細搜查,我四處晃晃,衣服上的這些白色毛球們安靜的讓我有點害怕。
陰冷的氣息在這個空間讓人越來越不舒服,雪男把手套脫掉後裝進夾鏈袋,又換上了新的手套,他回頭望著我,有些蒼白的肌膚幾乎透出青色的血管。
「是地縛靈嗎?感覺不是惡魔。」地縛靈是死神處理的,驅魔師要失業啦。
結果我們這次來好像只是來淨化小魍魎的,雪男稍微弄了一些我看不懂的東西,我們把整棟公寓都走完了,最後在一間堆滿東西的房間裡發現了一位老人家。
「老爺爺?您睡著了嗎?」睡在這種地方?我自己問出來都覺得很蠢,該不會是被虐待吧?這個房間裡的東西有很多一看就覺得很詭異的,這個老爺爺的宗教觀很混亂啊。
沒有回答,我跟雪男對看了一眼,屏氣凝神的聽,希望可以聽到老爺爺的呼吸聲,但是……
「救救我……」微弱的呼救聲,讓雪男當機立斷衝過去,準備把老爺爺連同輪椅送出去,剛才並沒有聽到呼吸聲,當我還在思考的時候,雪男正在解開老爺爺輪椅旁邊堆放的雜物:「皇雀小姐!可以拜託妳打電話給救護車嗎!」
後面好像有東西在動……「奧村!」我衝過去,拉住雪男的手腕就把他往外拉,他回過頭才發現後面堆放著得紙箱底下似乎有東西在動,黑氣從地板之間傾瀉,跟淹水一樣漫過來,坐在輪椅上的老爺爺低下身體,他的背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囊腫,顏色各異,像是在蠕動一樣在肌膚底下緩緩生根。
「怎麼會現在才通知處理……」「那不是魍魎做的吧?」「不,這個是中、上級的。」拿在手上的槍終於派上用場,他先破壞後方妨礙視線的東西,像是喪屍的東西向門口爬行過來,他速度很快,秀一波精準操作,我都想拍手鼓掌讚嘆他了。
直到我聽見後面有奇怪的聲音,我現在真的沒有稱讚他的心情,後面完全就是屍速列車啊!
「要叫支援吧!後面也有!」「好,麻煩了!」我把呼叫器拿出來,剛打開雪男就開始回報狀況:「這裡下一級驅魔師,奧村雪男,發現腐之眷屬,推測中、上等級,數量很多,請求支援!」
我可以幫什麼?在我衣服上的小傢伙們用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我,然後用我的身體做跳板,蹦跳到輪椅上的老爺爺後開始發光,那是在幹嘛?螢火蟲嗎?
小東西們開始增值,越來越多,連雪男都搞不清楚狀況,情緒有些混亂的崩潰大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皇雀小姐!」「我哪知道啊!你才是驅魔師吧!」真對不起雪男啊,如果是為了磨練他的話這也太過分了吧!
這些小東西幾乎把整個房間都埋起來,變成一整片的雪白,整個房間就像是剛經歷過暴風雪,空氣似乎也變好了。
他們慢慢把門口也堵起來,外面的動靜逐漸聽不到了,雪男一臉濛的看向我,接著轉頭就要向門口開槍,我直接抓住他的肩膀阻止了他手臂的動作:「等一下!」
「為什麼要阻止我!他們是魍魎!」「先讓他們淨化完!」雪男遲疑了一秒又舉起了槍:「我們還叫了支援,一定得清!」你是鐘點清潔工啊!
突然整棟樓開始搖晃起來,雪男反應很快,他直接拉著我壓低身體並跑到置中的梁柱旁邊躲,這搖了也很久,至少有十秒,不過力道不大……
「這不是普通的地震。」不然還能是不普通的地震?
「支援應該快來了,那個老爺爺……」雪男擔心的望向被包裹在白色絨毛中的老人,你確定那個老人家能平安無事嗎?
「該不會是被扔在這裡的人?」「有可能,不過這也太過分了。」把一個老人家扔在這種一看就知道很危險的地方,是虐待吧?感覺驅魔師就是要見證人間冷暖啊。
「我們出去吧。」……雪男,你現在的表情配上聖光真的超像佛陀在世的。
「如果沒有妳在的話,我可能會困在那裡,謝謝妳。」你真的是人太好了,雪男,我覺得你這樣不行。我們兩個上了車後,我看到自己的小行李箱被塞在後座,我到底是要去哪裡啊?
「過獎了……他們會怎麼處裡那位老爺爺啊?」這實在令人在意,是會交給警察調查嗎?還是正十字會有人脈可以協尋失蹤人口呢?
「會通報警察,不過身體狀況變成那樣……對家人來說會很糟糕。」我是覺得會把家人丟在那種地方的傢伙應該是不會這麼有同理心啦。我沒說話,雪男的眉頭皺到可以夾死蒼蠅,年紀輕輕不要讓自己變成勞碌命,這樣會折壽。
「如果真的能淨化那些囊胞,應該就會好一點了?」我疑惑的看向雪男,連自己都不知道的能力在那種情況下發揮,還救了我們一命,也算是狗屎運。
「皇雀小姐真的很奇妙呢,還能這樣擔心毫不相干的人……」怎麼有種心臟被刺一下的感覺,雪男你不要逃避我的視線!
「你做驅魔的工作多久了啊?」「大概一年左右。」一年啊,還真厲害。雪男一定是資優生吧,背負著藤本神父的期待,還要收拾哥哥的爛攤子也真是辛苦。
「已經麻痺了嗎?」一定會麻痺的吧,要是不收斂一下感情,就和廣大的醫護人員一樣是很難做下去的,每天都為了不認識的人操碎了心,這樣一想我每天都為班上的人操碎了心,銀桑應該給我保母費才對啊。
「希望妳別責備我,畢竟我還沒有拯救他人的能力。」我怎麼覺得你講話帶刺呢?說得好像我就有能力一樣,我真的不是在挖苦你,腹黑惹不起。
「我沒有那個意思,抱歉……奧村你真的很勇敢,我想那個老爺爺一定很感謝你。」雪男苦笑著搖了搖頭,從車窗外看出去,外頭似乎在飄雪,街道一片寂蓼。
「那是我的工作,跟勇敢無關。」「但你救了我。」他的眼神轉過來,像是反駁我,我沒有管他的眼神制止,繼續說下去:「我覺得比起有勇無謀的人,知道自己會怕還是選擇戰鬥的人更強大。」每個人對恐懼的定義都不一樣,能直面恐懼的人和理解恐懼的人是不一樣的。
「那樣只是逞強吧?」我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胸口,逞強嗎?或許是吧。
「嗯,的確是呢。」不過還知道要逞強,就代表還有東西可以保護呢。
雪男拿了一條毯子給我,或許是想讓我好好休息,我把毯子蓋在肚子前:「我今天能回家嗎?」
「欸,費雷斯先生是說妳要來我家住一陣子……」我的眼角抽了一下,我真想弄死那個渾蛋,以為有錢就能為所欲為,你家那麼大讓我住又不會死,居然還敢綁架我後丟在別人家,沒見過這麼不負責任的綁架犯。
發覺到我咬牙切齒的表情,雪男揉了下皺在一起的眉頭,看樣子也覺得很困擾,真是心裡不舒服,工作就夠辛苦了還要被我拖後腿,我對不起你。
「先睡一下吧。」欸等等你不要一臉人畜無害的說這種惹人誤會的話。我點頭,趕緊把身體傾向車門,絕對不是因為怕被殺才兩次都這麼俗辣,我只是不想……對啦,講白就是不想被殺啦。
我醒來之後已經到了目的地,也就是藤本神父的教堂,說到教堂就想到言峰,突然全身都不舒服,不行,我怎麼可以對神父抱持偏見,這個世界一定有樂善好施的溫柔神職人員,不要自己嚇自己認為言峰是代表人物啊。
「雪男!歡迎回來!」一進門就聽到雪男的哥哥,也就是青之驅魔師的主角奧村燐,他穿著圍裙和澄黃色的方格頭巾,活像賢妻良母的對著雪男打招呼,看到我後眼睛瞪的老大。
「你好。」我剛打完招呼,燐不給雪男解釋的機會,把他拉到旁邊去質問:「該不會是女朋友吧?雪男,你還小,怎麼可以交女朋友!」你是他老媽啊!
「哥哥,皇雀小姐是客人,你這樣太失禮了吧。」雪男說話語氣很冷靜,但是小兄弟你的耳朵都紅了,不習慣被哥哥調戲啊,雖然習慣也很「母湯」就是了。
「啊,抱歉抱歉!妳好,那個……我是雪男的哥哥,叫做燐。」真不愧是親哥哥,察覺到雪男的情緒變化立刻轉身跟我閒話家常以免被凍死。
「我叫皇雀,皇帝的皇,麻雀的雀,隨意稱呼就好了。」「那我就叫妳雀囉!叫奧村容易搞混,叫名字就好了,歡迎妳來!」……好陽光!我的天啊,這股超級治癒的正能量是什麼!你是太陽神啊!不對你是撒旦之子……可是怎麼會這麼溫柔啊!如果說雪男是月亮,燐就是太陽!不用懷疑。
「喔!我們的小客人來了。」嗯,果然藤本神父很不神父呢,感覺換件衣服就能去當頭號牛郎,不知道為什麼藤本神父給人一種很不正經的印象,但也正是因為這份印象讓人覺得很親切。
「您好,前來叨擾了。」我微微鞠躬,結果立刻就被扯過去,頭頂被蹂躪到不成人形:「好啦,不用客氣!先填飽肚子吧!」不對吧!你們這家人是怎麼回事!我強烈懷疑雪男是撿來的!……不對啊,他們兄弟本來就是被收養的嘛,那怎麼個性差這麼多?
第一次在這種吵鬧的氣氛下吃飯,很不習慣,畢竟是神父職,吃飯前的禱告讓我很茫然,不過我還是秉持著飯來張口,不對,是尊重人家的宗教自由,這點基本的禮貌,度過了晚餐時光。
我還真不知道原來肉可以用搶的,我們家都沒這種問題,他們為我準備了一個簡單的房間,真的很簡單的那種,大概就是一張床,一張桌子,就這樣沒了,如果這裡有洗手台的話簡直跟電影裡的監獄一模一樣。
「雀!」房間門突然被撞開害我心臟差點停止,燐捧著一打漫畫書,似乎是希望我跟他聊天。
「妳喜歡漫畫嗎?」「呃,喜歡。」你可以不要這樣嚇人嗎?這個裝熟功力真讓人敬佩。
「太好了!妳知道這部漫畫嗎?我一直很想找人跟我聊,可是雪男那傢伙又不看漫畫。」怎麼好象閨蜜在抱怨男朋友不跟她一起看雜誌一樣,你確定你們真的是兄弟嗎?我怎麼覺得你們比較像真愛。
「啊,這部我有追,作者很厲害呢。」就算少女漫畫不是我擅長的領域,但是有櫻井那樣的朋友,還是要做個功課比較好聊,不然互相推坑就沒意義了。
「後期很感人對吧!」「嗯,想不到項鍊原來有那樣的涵義。」「重頭看就有種『原來如此』的感覺。」意外的好聊!
成功擄獲小惡魔一隻!
「哥哥!你怎麼可以跑到皇雀小姐房間來打擾她!」雪男一開門我跟燐就同時抬頭盯著他,我們此時正在打牌,目前是我三勝,燐立刻招呼雪男加入牌局:「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玩啊?機會難得嘛!」
「我不覺得被打擾,沒關係。」我在雪男準備破口大罵前先緩和了他的情緒,不然根本不敢想像燐會被罵成什麼樣子,剛才已經聽夠多雪男的恐怖了。
「哥哥你真的是……」雪男,嘆太多氣幸福會消失喔。
「雪男你不要那麼嚴肅嘛!來跟我們玩牌,幫我報仇啦!」想報仇沒那麼簡單喔。
「我還有工作。」「你才國中有什麼工作啦!」「總之我沒有空,不要打擾人家太晚。」雪男直接出去,燐的嘴巴可愛的嘟起來:「什麼嘛,那個嚴肅的四眼田雞!」你們是情侶嗎真是的。
「你們感情看起來真好呢。」跟我家的完全不一樣,應該說是我單方面的不領情。
燐轉過頭來,總算開始出牌:「我和雪男一直都是這樣,要說感情好……前幾年還在上學的時候,他總是一直哭鼻子,讓人很擔心啊。」你這是另類在放閃啊?
「別說這個啦,妳跟雪男是同學嗎?」現在是要開始聊我的校園生活啊?你這樣轉移話題只會讓人覺得可疑,不過既然不想多談那我們就聊一些開心的事。
隔天,我醒來之後便快速的洗漱完畢,在陌生的地方走動讓人感覺有點不安,教堂對我來說實在是美好不起來。
「雀,早安啊!」你一大早的很有精神嘛……燐已經做好早餐了,你簡直就是居家必備的賢夫!
「皇雀小姐,等等就要出門了,請妳記得準備一下。」雪男你是工作狂啊!這樣會爆肝的,你不是昨天也說要工作嗎?藤本神父養不起你們嗎?
「雪男,雀她跟我們同齡,你為什麼要用敬稱叫她啊?」燐這時丟出了奇妙的問題,我也想知道這題的答案,雪男選手請解答。
「……馬上就這麼親密的叫別人的名字,明明是哥哥比較奇怪吧。」雪男你的表情不對,不要解釋了,你絕對是因為我的身分才說敬語的對吧?不過在燐面前的確不好解釋,但這個理由還真有種在狡辯的感覺。
「一大早就在吵架,你們還真不膩啊。」藤本神父揉了揉燐的頭頂,我總算知道他一頭亂髮是怎麼弄出來的,那原來不是睡亂的啊。
享受完早餐後,我回房換了那件白袍,匆忙的跟著雪男出門去。
我們這次的任務是要剷除一個邪教據點,根據雪男的調查,日本時常會有些奇怪的宗教團體冒出來,如果是詐騙集團之類的,也可以通報警察來協助。
「他們的集會地點有非常多地方,最近他們正在策劃竊取魔導書的行動。」喔?好像開始有點好玩了,不對,邪教團體聽起來也太恐怖了!能夠被稱作邪教,那一定很不得了吧。
「魔導書大部分是隨機掉落,驅魔師也會負責回收,不過也是有人會用這種力量為非作歹,如果被召喚出來的惡魔很強大,那後果會不堪設想。」雪男你還真適合擔任講解的角色。
我們照著指示前往集會地點,從外表看起來是一棟普通的飯店,在侍者的接待下,我跟雪男分開走,要換上正式服裝才能進到宴會廳,怎麼有種月山拐帶金木的感覺?好像不太妙。
「帶著這個。」雪男給我一個小小的追蹤器,和他先前給我看的邪教組織圖案一模一樣。
基本上飯店提供的禮服沒幾件符合我的尺寸,所以我就隨便挑了一件看起來最低調的黑色小禮服,並用披肩蓋住肩膀,這飯店冷氣強到我都可以想像北極熊的哀嚎。
我笨手笨腳的紮頭髮,用電捲棒捲髮尾,這還真是初體驗啊,我根本就不會用這些東西,連化妝品我也是隨便用個底妝就得了,因為我不會啊。
把追蹤器藏在胸側後,確保萬無一失後,我就出去了。
到了會場我就得開始找雪男,不過因為人意外的很多,所以讓我有點搞不清楚方向,直到我的手被突然抓住,終於找到雪男了,不對應該說是雪男找到我:「奧村……」不對,認錯人了。
「妳怎麼會在這裡呢?Des Oiseaux。」哇靠!我是大預言家啊!心中所想就見到你,接下來你該不會要跟我說其實在場的人都是食屍鬼還是儲備糧吧?
「月山學長,我是跟同伴一起來的……」他沒說話,看著我的臉皺起了眉頭:「這口紅顏色不適合妳。」專心聽我說話啊!
「那不是重點吧?」「怎麼會呢,選對口紅能讓妳的嘴唇看起來更加嬌美,嗯,就像玫瑰花瓣一樣。」不要在這種時候撩妹啦,我不是要去邪教集會嗎?不會最後變成不死鳥那種吧?
「我在找人,月山學長……」我的眼角捕捉到了熟悉的圖案,邪教團員的徽章!
月山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那個穿著一身白的金髮男人正在和周遭的人高談闊論,他的西裝袖扣就是那個徽章,因為那個圖案實在是很好認,三角形裡面鑲著一顆紅寶石,簡單低調,幾乎不會讓人連想到邪教的簡易裝飾品,那位金髮男全身散發出一種貴族的氣質,所以袖扣看上去特別突兀。
「他不像妳想像的那樣溫柔喔。」我並沒有要徵求你的意見啊月山,那個男的的確很眼熟,不過金髮的角色那麼多,我怎麼可能記得每個人的名字。
「放心。」我對你們這些變態的期待值從來沒有高於正數。現在要怎麼辦?我要過去跟他搭訕嗎?要是能先找到雪男就好了,可是……我沒有他的電話真是失策!
「不用管我。」「然後再讓自己差點死掉嗎?這我不能同意。」給我放開啦混帳東西。既然我都答應臭流氓了,怎麼可能還去找死,我會先找到雪男,才不會重蹈大部分劇情的覆轍呢。
我晃了晃手,他乾脆的放開,臉上的笑容有些危險,讓我覺得下一秒他就會把我宰掉。
「那個男人的評價可不怎麼好。」月山一直在強調這點,這就是所謂的同性相斥吧?會加入邪教的人不可能好到哪裡去,雖說宗教信仰本來就是個人的自由,但為了宗教傷害他人的行為,只能說是一種不在乎他人的自私。
「月山學長,你之前不是一直說想吞了我嗎?現在是怎樣。」「……妳該不會認為我在擔心妳嗎?」你不是傲嬌角色最好別這樣講話。
「我沒有那麼自戀。」我向他露出一抹微笑,便轉身離開,很快的找到在人群中異常顯眼的白衣男,與他相隔十公尺左右的距離,同時也在找雪男的蹤影。
害我浪費那麼多時間,明明就只是一個變態而已,為什麼長得帥的角色腦子都不怎麼正常啊?所以說老天果然是公平的嗎?可是話也不是這麼說,總覺得是因為漫畫家都喜歡讓帥哥崩壞。
雪男到底在哪裡啊?這樣下去我真的要一個人闖入邪教團體裡面嗎?
我像隻無頭蒼蠅一樣到處走,手上拿著香檳卻沒動一口,這種地方根本不會有人想在意我,畢竟一個不怎麼好看的女生足夠低調吧,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想立刻打電話給雪男。
從舞台旁的喇叭放出了主持人的聲音,這短短一瞬讓我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像是伸展台一樣的地方,視線再轉回去,白衣男已經不見了,靠!
在哪裡?他不會瞬移吧?跑哪去了!因為主持人在台上的關係,燈光都暗下,周遭的顏色都低了一個彩度,這樣是要怎麼找啦!
「妳熾熱的眼眸實在讓我惶恐。」啊啊啊啊!我好不容易才忍住不尖叫,濃郁的古龍水香味襲上我的頸脖,肌膚泛起了雞皮疙瘩,我想轉身去看來者何人,但他帶著白手套的手輕易扣住我的手腕和腰,幾乎是用自己的身體壓制我的動作,陌生的氣息讓我冷汗狂冒。
「迷路的小雀鳥,妳在泥濘打滾過是嗎?」這個講話方式讓我覺得很不妙,我隨便亂講的,該不會真的是不死鳥那一個吧!我再次發揮大預言家的功力,以後有外星人出現我都不會驚訝。
話說太過震驚我都忘記吐槽了,你現在是在嫌我不夠整齊乾淨就對了?什麼叫在泥濘滾過?我又不是豬……不過豬真的會在泥中打滾嗎?
「請放開我……」「抱歉,讓妳受到驚嚇了,請容我賠個不是。」他說完之後就放開我了,彎身就在我的手背上親吻:「我多爾伊特向妳致歉。」
是這個變態的話我豈不是完了!這個傢伙,雖然是貴族,還是子爵,五官端正艷麗,異常自戀,重點他參加過很多奇奇怪怪的邪教!還是個人口販子啊!我是不是完了!
……冷靜,就算我沒有惡魔執事,我有驅魔師夥伴啊。
「多爾伊特?」「小雀鳥小姐不認識我?」這下他露出了不可置否的表情,不,嚴格來說我認識你,只是你的名字我還真的沒什麼印象。
「那好吧,沒關係。」他對我露出溫柔的笑容,卻讓我背脊發涼:「請讓我好好招待妳吧?」
雪男,我現在真的需要你來救我啊!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