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工作生活,進入以演講為核心的週期,
之前定的(演講題目)成了每週的考題。
有一週時間,我從確定核心主題,確定演說的鋪陳的途徑,尋找可以表達的電影與繪本,然後寫講義,架構投影片,最後準備上場時的故事與活動。
開場前回到靜心與狀態。 直到下課,有個能量高昂的週五晚上。
最後回到與家人共度的週末與週一,週二開始迎接下一個考題。
神秘的是,我最後講的主題,與之前想像的很不一樣;
之前規劃與想像的,幾乎都是〈溝通與心理學〉而最後呈現的,卻跑到〈心靈修行〉領域。
原來,我只能說我最想說的;
原來,演講不是為了別人,在於尋找自己的核心信念。
是的,尋找自己的核心。
這幾年,我就是在學習〈安住於心〉與〈專注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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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小時候,母親教我的人生目標是《平安順利》
高中離家唸書,與死黨們一起約定好的人生是《快樂與夢想》
大學的社團經驗,模糊地我摸到一種人生,叫做《在服務中成長自我》
畢業後教書,在與環境的互動裡,逐漸覺察到自己原來《有著失敗和不被喜歡的害怕》
…….而同時,我有種本能叫做《專注地溫柔地,讓別人的心思和需求放進來》
…….而同時,我開始逐漸明白《我只找要回自己》
教書後出國唸書,回國做心理工作,因為心理學知識,我好一陣子追尋的是:
…….《專注地活在經驗裡,去體驗,去覺察,覺察那最深層最核心的》
……..我想要《讓自己像個孩子似的,在經驗裡流動》
……..同時,讓自己《看見經驗背後的理念,懂得,世界更大的框架》
結婚生子,重心從工作轉回生活以後,發覺原來自己想要的只是:《珍惜此刻的擁有》
…….逐漸地,碰觸到內在的渴望,《感受到神的存在》,《成為一個傳達者》
然後,我發現,串連這麼多追尋的,有個共通點,
叫做《安住於心》與《專注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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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今天的我,大多時候,能回到《安住於心》和《專注流動》的狀態。
此刻讓我祈禱自己在這兩種狀態下,回顧親密關係,找到一些關於親密的重要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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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關係裡,發覺在早期,對於關係,我一直有這些盼望(或稱為期待):
〈期待自己美麗〉,〈期待遇到一個感受到自己美麗的人〉
〈期待被了解〉
〈期待被喜歡的人凝視〉
〈期待一份不變的愛〉
〈期待一份溫柔的照顧,堅定的依靠〉
〈期待一份知心的關係〉
當我用上週演講的核心主題來凝視自己這些〈期待〉,我會跟自己說:
這些〈期待〉都屬於我自己的,我對自己的期待有〈權力與責任〉。
若我能為自己的〈期待〉負起責任,那麼我就不會無意識地將它們投射到伴侶身上,要求他們滿足我,而將自己的平靜與喜悅的權力,交出去。
轉成有力量的說法,會這麼說:
〈我接納並深愛自己的樣貌,無論如何,我許諾愛自己,感受並表達自己的美〉
〈我接納並深愛自己的內在,無論如何,我靜心聆聽了解自己,並信任存在的試煉〉
〈我接納並深愛自己,當我吐氣時,我給出自己; 當我吸氣時,我回到自己〉
〈無論厭棄或欣賞自己,我都回到當下,用信任回到靜心狀態,回到愛的本質〉
〈我堅定地許諾,不離不棄,我會溫柔地照顧自己;堅定地維護自己〉
〈我將自己給出去,用信任,換知心〉
我看見多年來的自己,親密關係裡的掙扎,常是在期待不被滿足時,所面對的混亂。
以前,我會在感受不被了解時,心裡有個聲音說:「你為什麼不了解我」
以前,我會在感覺不被凝視時,空虛害怕地說:「愛是不是消失了」
以前,我會在生存不安全感時,將焦慮往外投射:「他就是還不夠強」
當我無意識的反射思想,用上述的傾向來反應,我開始掉入一個〈匱乏與慾望的循環〉 ,而在親密關係裡,創造一種〈慾望掛勾,相互依附的黏滯關係〉。
這如何解釋?
比方說,當我心裡的聲音朝向,「愛是不是消失了」,我的反應有兩種「更順從體貼地付出,期待對方能用愛來回報。」
若還沒得到回報,我會變成:「找個點來爆發抱怨生氣,例如:『你為什麼不記得我說過的話,這時候只要聆聽就好了,不要給我建議。』」
這兩種反應,都是〈面對內在不安全感的匱乏時,將能量朝外〉,
→〈試著用控制別人的方式,來遮蔽自己的不安全感〉
第一個反應,是像駱駝一樣的,表面上服從討好,自我放棄,實則暗地索討。
第二個反應,是像獅子似的,以指責要求為主,想要控制別人為自己負責。
而我的伴侶常有的回應如下:
當我順從討好更體貼時,他以為沒事了,會有短暫第兩人互動,但由於我並沒有真誠地分享自己,用迂迴的控制方式,於是他更想逃,既然我很好,那它就更放肆地去玩(例如看漫畫)。
我用順從討好,來包裝自己〈被愛的慾望〉,
而我的伴侶,通常他有兩種狀態:狀態1是孩子,狀態2是青少年。
我們的配對如下:
若我用討好給照顧的方式,當他在小孩狀態,渴望照顧,可以放棄自我時,我們有短暫的關係。 若我用討好給照顧的方式,而他在青少年狀態,渴望自由與自我,他就會逃跑。
很有趣地,當我用順從討好,要不到自己要的,〈愛的想像〉,我可能會變成憤怒的獅子,轉成指責的包裝。
若我用指責的方式來包裝〈被愛的慾望〉,伴侶通常也有兩種方式,一是冷漠,二是反擊。
他表達的方式是不說話,陷入沈思,不在現場,拒絕溝通,我感受到的是冷漠。
慢慢地,他學會反擊,針鋒相對,關係陷入激烈衝突。
事實上,這是我們倆主要的配對。
表面上,我指責要求,內在第一層,是一種〈被愛的慾望〉。
若往更深處,則可以接觸到我的〈坑洞〉,一種匱乏感,〈被遺棄或不被愛的不安全感〉。
而他冷漠的內在則是他的坑洞,一種匱乏感,自己不夠好,〈傷害所愛的罪咎感〉。
他反擊的背後也是坑洞,匱乏感,自己不夠好,〈被攻擊的恐懼〉,〈不被肯定的傷痛〉。
圖示如下:
以上的分析,是我們關係進入權力爭奪時,的主要互動模式。
最激烈時,平均1週,出現3次; 情緒大小大約5~7(滿分為10)
最近則平均1~2個月,出現一次; 情緒大小約1~2.(滿分為10)
也就是,3年來,我們慢慢學會吵架。
學會堅持自己,保留親密。
學會愛自己,也尊重對方。
學會從吵架到分享。
我試著回到內在,看見我們走過的路,並將之分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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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回顧我們走過來的路,我與展討論,我們同意,在我們雙方的這個配對模式裡,主動者是我,他在關係裡比較是反應的狀態。 也就是說,當我不好而且試著將不好的感覺投射出去,以指責的方式呈現,要他為我的感受或期待負責時,他也會陷入負向的狀態,兩人失去親密,形成不舒服的配對關係。
當我學會為自己的感受與需求負責,讓自己回到安好。 用一種坦露真誠,且不將責任外丟的方式分享自身的脆弱和愛,他也好好地回到自己的內在,更有意願敞開與分享。 於是我們倆回到關係中的親密,更願意互相聆聽尊重。
在與他的討論裡,我們發現:我有個坑洞,就是認定別人不夠愛我。 於是我會為了求愛而失去靜心狀態,變成一種慾望的索討。 以討好的方式要愛是舊的我,前一陣子則是用指責的方式討愛。
若我掉入慾望的的索討,我們的關係變成〈控制關係〉,而非〈親密關係〉。
而展目前沒有認定別人不愛他的坑洞,他的坑洞比較是由被指責引發的。 他是老么,在大部分的人際關係裡,習慣採取被動反應的態度。 而不是主動的積極態度。
但他有一個〈不被肯定〉的坑洞,所以,當我用討好順從的方式,他樂得逃開,自尋樂趣。 但是他的逃開逼得我更生氣,於是我採用指責的方式,這就撞到他的坑洞。 他採取的方是就是壓抑冷漠,而後反擊相向。
有趣的是,我是不怕衝突的人,所以當他反擊相向時,雖然不好受,但沒有坑洞。 反倒因為他的「有來有往」,我感覺到關係的安全,我跳開「不被愛」的坑洞,進入安靜。 而後回到靜心狀態。
當我處在靜心狀態時,我為自己的感受與需求負責。
往內,我照顧與接納自己的傷痛與所有。 我讓自己回到安好。
於是,當我的愛和能量朝內,〈不被愛〉變成一種〈頭腦創造出來的幻想〉,因為愛自己,我感受到自己〈真真實實地被愛著〉,我成為最忠實的的騎士,〈愛自己〉。
我用對自己的愛,讓自己回到一寧靜狀態,〈安住於心〉,感受到現實此刻的安好。
而後〈專注流動〉。
我讓自己〈專注流動〉的方式,是專心地做事情。
專心地寫字,專心地洗碗、折衣服、專心地吃一塊好吃的蛋糕,專心地散步曬太陽。
慢慢地,我進入一種與當下合一的流動狀態。
我好了,愛我的能量不只從自己而來,也從生活小事的專注帶來的能量充滿。
當我越來越專注流動,愛我的感受,還來自宇宙或存在。 也就是生活的自身。
當我進入這麼好,我會回到關係裡,分享我方才的旅程,分享我的發現。
這樣的分享,通常會引發展的敞開,他也會分享他自己的部分。
而我們,關係又前進一層。
歸納我方才的描述,我將情緒由〈無覺知的反應〉,轉成〈有覺知的主體行動〉
我越來越擅長這樣的移動。
當我越來越能,以為自己感受和需求負責的方式,回到一有意識的主體行動。
我也就脫離了自己的〈慾望〉,回到〈靜心〉
二人的關係由〈控制關係〉,變成〈分享的關係〉,而逐漸形成〈親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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