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 年e 熱人,阮kap 媽媽坐火車去太麻里阿姑in 兜,阮懷著期待e 心情,赴1場山kap 海e 約會。
Siong 無有20年e 時間,阮 m bat kap 媽媽作伙坐火車長途旅行,阮歸路 na看窗外e 光景 na開講。
我想著細漢e 時,有1遍媽媽chhoa 阮 4 姊妹a ,去ban 姨in 兜,歡歡喜喜1透早ui 斗六火車頭出發,經過1暝tah tah ,ah be 到中壢。阮 4 е查某 gin-a ,1開始活跳跳,沿路唸歌謠、報站名、giang kian …。日頭落山,已經sian tauh tauh 軟kauh kauh ,擱猶未到,查票e 阿叔叫阮耐心聽候,擱好心提幾a 包衛生紙來借阮作枕頭。
入夜以後,阮隨個隨個睏去,半暝醒來攏是仝款hit 句話「到a boe ?到叨位?」車窗外烏ma ma ,媽媽歸暝看顧阮,攏m 敢睏。天光a ,中壢總算到a ,外省a 姨丈駛軍用車來載阮。我問媽媽kam 會記得這件代誌,媽媽笑笑a tim 頭講:「目1e nih ,lin 攏大漢a !」。
我注意著隔壁 2 e 南台灣e sui 姑娘,差不多16歲左右,坐ti in 頭面前e 阿婆是in 阿媽,阿媽不時越頭過來kap in 開講,尾a ,卡大漢e 查某gin-a 提冊出來唸故事hou阿媽聽,查某gin-a 真有耐心,華語讀1段了後,隨擱換翻作台語,阿媽chiaN 認真teh 學聽華語。
細漢查某gin-a 拍開袋a 提1罐汽水出來,「阿媽!這叫作 co-lah,hou 你飲」。
我發現in 2姊妹a 交談攏講華語,kap 阿媽講話才講台語,擱看著in 拚勢教阿媽學聽華語,著知影華語已經恬恬a 霸占南台灣a 。若按呢落去,隨老人凋零e 腳步,咱e 母語有1 日必定會消失無蹤。
想到chia ,擱想著歷史對台灣e 無情,心肝結歸khiu ,心悶。
「海!你看」,媽媽ka 失魂e 我叫tng 來。
倒旁是山,正旁是海。
咱美麗e 島嶼有山有海。
我愛山,更加愛海。
我貪戀大海e 美麗,看kah 戇神戇神。
鐵枝a 路kap 沿海公路na 分na 開,火車na 走na 遠,經過幾個磅空了後,海煞無去。
當我開始思念大海e 時,be 輸變魔術仝款,伊擱出現ti 我e 身軀邊,這回,沿海公路ti 下面,火車好親像行ti 海e 頂面。這種幻覺hou我淡薄a 歡喜,淡薄a 憂愁,希微不安e 心情,淒美寂寞e 靈魂,有流浪天涯e 情懷。
闊茫茫e 大海,陣陣隨風起舞e 海湧,隨在你作各種幻想。擱 m 免忍受頭暈目暗e 症頭,這是坐ti 船nih 所無e 享受。
火車繼續向前行,跨過1條溪,有人ti 溪邊釣魚,有人ti 離出海口無外遠e 溪邊沙地。
放送「金崙站到 a !」hit 3 e 媽孫a ti 金崙站落車,下1站著是阮e 終點:太麻里。
姑丈駛1台中古e 貨車來接阮,in e 厝ti 往金針山e 山坪,熱人e 金針山----金針花滿山坪,這是太麻里chit 幾年siong 出名e 美景。
阿姑chhoan 好1桌chheN-chhau e 料理teh 等阮,有我愛食e 朴a 籽炒豆包、tu 挽落來e 菜瓜、野菜白豬母leng a ,擱有阿姑家己作e 風味特別e 豆nau 。siong 趣味e 是pah-ci-luh <麵包樹> 結e 果子煮湯,籽咬開親像豆a 仁,不止a 好食。
暗時,天星閃閃sih sih ,遠遠傳來海湧拍海岸e 旋律,hou 阮一直感覺著海e 存在,好親像千萬年以來,伊一直陪伴樸實自然e 太麻里。
這e 台灣東部小小e 庄頭,kam 有法度逃過文明e 污染?
阿姑講當初in 來台東開墾種釋迦,hit 陣,歸e 太麻里無幾口灶。chim-a,街a 路加真鬧熱,尤其這2年擱有「綱路咖啡」店出現。厝邊阿貴叔a in 後生,讀國中2年e ,常在偷走書,bih ti 「網咖」拍「電動」,老爸老母歸工無閒作sit ,擱愛為kia 操煩,頭殼mou咧燒,m 知按怎才好。我,無語問蒼天。
透早,猶未5點,天著光a ,阮拜託阿姑叫阮起來看日出,阮nai 會使錯過媒體公認欣賞日出е好所在。
日頭ui 海面跳出來e 瞬間,海面反射出各種色水e 光,瞬間,千萬道光箭射來,展大大蕊e 目睭,不得不投降叫 m 敢,隨 aN頭稱臣。
這時,才發現身軀邊這e 王國e 子民,早著用siong 大e 熱情迎接新e 1工。
漢草高chhiang e pah-ci-luh <麵包樹>,領隊排歸列,thian 開熱情e 手骨,可比跳著熱帶妖嬌e 豔舞,擱親像泰國千手千佛e 傳統舞蹈。樹a 頂1粒 1粒黃色e 果子,若多包胎e 姊妹,大方展示伊e 豐滿。
波羅密 be siuN 瘦 be siuN 肥,葉a om-om-om,外形親像1支大雨傘,ka 比頭殼卡大粒e 果子藏ka 好勢好勢,若無行入去伊雨傘kha e 世界,是無法度知影伊e 祕密。
生作矮矮e 酪梨,愛主人用心看顧,青色e 果子,愛1粒 1粒khoaN khoaN 好禮a ka 包起來,be 輸飼ti 深閨e 古典東方美人。
美國土豆ti 咱e 島嶼,顛倒生kah chiaN 自在,葉a 盡展,親像1支1支掀手 te a hou人看e gin-a,擱對人講:「你看!我正港無偷藏任何mih a !」khiau khiau 人攏知 3歲 gin-a e 把戲,好食mih a 明明藏ti 葉a 後壁。
風,微微a 吹,日頭tu 好燒 lo ,充滿活力e 早起,活跳跳e 大自然。
歲歲年年,聽山海情話綿綿,kap 山海共舞,宛如ti 仙境。
啥mih 時陣,阮會凍擱來赴這場山kap 海e 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