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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3-08 15:25:19| 人氣29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最後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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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兩個月前,在聖誕表演之後的夜裡,我曾經寫過半篇《愛.自己》,叫《最後的歌》。是的,是個有點土且頗煽情的名字。但寫到一半卻把心一橫,將之全部highlight再按一下delete了結了它半小時的生命。對它的「夭折」,我至今還有點內疚什至耿耿於懷,但,沒有後悔。因為我依然堅信當時的想法是正確的:將最後兩個月的情感積累下來再一併釋放吧!就如那晚我總在想,我的中學生涯是完結的了,除了兩個月後的last day。

然後,在不動聲色間,last day過去了。

沒有全班大合照、沒有分享告白、沒有哭啼相擁離愁別緒。也許人經歷過一次的事,便再不會那般重視著緊。縱使,依然珍惜。無疑,「最好的」last day回憶對我來說(也許班上的同學亦然),已經留給了F.5那年的4月8號。那個久久不散的小房子裡的厚厚的氣氛,每滴眼淚,都落在心頭。全因珍惜吧!畢竟已是五個寒暑。駛離避風港的一天,茫茫前路汪洋大海,將如何復尋?

「同學與我臨別互相揮手
 當時天真相信友誼畢了業後更倚重..」

多年來,一直很喜歡《友共情》的第一句「下雨天總掛念從前,球場上那可愛片段」,覺得是幅很豐富深情的圖畫。然而,不知何時開始,這勵志歌竟變得可憐兮兮愁雲慘霧,更成了離別解散的指定曲軸。也許人們大都明白「時光可變、世界可變,人情亦許多都變遷」,而最後「友共情」是否真的能「不變」的道理。別怪我太灰,人生有多少個七年?它佔了我現時生命的3份1呢!但下一個七年呢?你還記得我嗎?我還想念你嗎?也許,只依稀記得「情常在」三個字。

「誰在一雙手鬆開之後,懷念一束飛走的汽球?
 還剩半世約定要守,勝過最後兩手
 裡面一陣風都沒有..」 

早兩天遇上波比、又踫巧看了他的小說,在想,友情是否都能熱血?又如何熱血?不,該是說,是否每段友情都曾熱血過呢?如果能肯定的吐一個「是」,那該是多美好的事啊!曾聽說,一生人的知己,都是中學時代「學」回來的。七年是條漫長的路,卻走得太快。就如早前考oral時說過:「其實我不太喜歡它(鞋子)的,因為它不合我的尺寸、大小。也許如我一樣,是大得太快了吧!」七年裡,我遇上過很多軌跡。有一閃而過的、有纏繞千里的,都記得清楚。只是能熱血、能成為知己的卻只一雙手。我明白人不應貪心,只是「無事常相見」,世上又有多少霑叔口中的有心人?

「朋友,我當你一秒朋友
 朋友,我當你一世朋友」

七年前我踏足這裡。那一年,口碑好得很,大伙兒都昂著首進出。那時侯,它是墨綠色的包裹著,在朝暮間顯出廿年的歲月。那時候,它有著三個球場,是一片廣闊的地平。那時候,一切都新鮮,一切都美麗。還記得第一天上課入錯了課室,還記得在東東雲吞麵認識了中學第一個朋友,還記得第一餐lunch是站著吃的麥當勞,一點不浪漫的浪漫。是的,七年了。阿九說得對,我們都有著同一感覺:中學的七年是暫時的人生中過得最快的時間。昨天得悉Ms Chow下星期也離開轉職了,多麼快?「而家每一步都行慢d,儘量睇多d、記多d、回憶多d啦..」她說,她是我中學中最尊敬的其中一位老師。但記憶,漸漸也變得遠了。一步一生,誠社四廢、summer camp、F.2話劇、紅色暴雨半天假、《戀事多磨》、《我的快樂時代》、扶少週、課室棒球、《朋友仔》、CE、社、天文學會、《舊歡如夢》、飢饉、地波、《莫負兄弟之難青難春》、last day-last dinner-last night...回頭多少個秋?

「長路漫漫是如何走過?

 還記得那一天,在那一天初次上學堂
 我們要一起高歌快樂上學去
 在一起看每齣戲、在一起嘆每口氣
 給我信心當我未如願,披雨戴風問寒送我暖
 一起開創未成年同盟會
 不必分早晚能隨時開會
 結伴創將來多麼的美
 你的路我的途,再也不分己與彼
 好朋友,失去的每一季跟你都走這段旅途

 陪我講,陪我講出我們最後何以生疏?
 不緊要,跨過彼此的疆界
 願你相信我過去,從來也當你一世朋友
 原來朋友仔感情再天真
 亦是我永遠也會愛惜的人

 回頭當那天的我在期待放學
 一轉眼卻要告別校園
 拾頭當這天的快樂同學笑臉
 粉筆似的消失不再遇見
 這校園、這班房、這走廊、這禮堂
 不能回頭,多年前早明言不能回頭 

 離開你六十年,無論事隔多年我也心跳
 話當年談改變,老花花鏡裡浮現
 一疋布長長懷緬,老掉牙嘆數十年
 因為記起,所以記起
 離開,是為了回來。」

本應在昨晚寫的,無奈太累沒有寫。是的,昨夜一聚尤其珍惜,因為是最後的一夜。一夜後,也許情未變,但至少身份經已蛻變了。別笑我,我就是這樣。零晨十二時四十五分趕搭著尾班車出去,寧謐中一切在往後退、在倒數。我明白,這是坐尾班車的感覺。

「..火車慢慢駛入車站
 阮的心情越來越沉重。」

我不懂寫得煽情,也不敢寫得煽情。因為情,是一發不可收拾的。而且傾瀉了,便收不回。

「天氣不似如期,但要走總要飛
 道別不可再等你,不管有沒有機。
 給我體貼入微,但你手如明日便要遠離
 願你可以留下共我曾愉快的憶記
 當世事再沒完美,可遠在歲月如歌中找你...」

再見,商會再見

台長: 小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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