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老媽口罩密密縫!
隨著台灣疫情穩定,終於等到了能獲得台灣愛心的機會。跟老媽喬好口罩寄送的規則後,老媽擔心口罩不夠用,總是有一些怪點子的老媽告訴我:「你誰誰誰的阿姨的誰誰誰在做口罩套耶!你要不要幾個?」
本來想著就不要麻煩老媽還幫忙這樣奔波了,但隨著國外排華的情形變嚴重,常常看見不少華人在歐洲被攻擊的事件,似乎臉上帶著醫療口罩成了一種罪惡,突然間似乎又變成都是因為華人囤積口罩導致瀕臨崩潰的醫療體系沒有口罩可以使用,想了想,還是請老媽把口罩套寄來,至少布製的口罩套似乎比較不那麼明顯被發現是醫療級口罩。
怪招很多的老媽,還真的弄了十個口罩套,讓我以後上班可以兩個禮拜換一次,還特地問了我用哪個顏色好?荷蘭疫情不嚴重時,我還想著可以美美的帶著口罩上班,我跟老媽說我要暗紅色,這樣配衣服比較有一致感。暗紅色跟暗藍色這種低調又有質感的顏色,好適合上班族用呢!正想著戴著口罩套也要戴出美感時,國際新聞開始陸續爆出假口罩事件,排華情緒剛加嚴重,連我的大老闆跟其他同事介紹我時,都要特別強調我是台灣女孩,千萬別誤會了。
剛好在邊跟老媽講笑話、邊更新近況的視訊通話時,老媽提到,請人家做的口罩套送到了,才想起我之前請老媽做的是暗紅色的口罩,開始跟老媽亂討論起來:「紅色最近是不是有點敏感啊?」
「我才不管你咧!當初是你自己說要什麼暗紅色說要配衣服的喔!」我完全可以想像我老媽嘟嘴的樣子,但還是得爭取一下:「還是我們在口罩上面繡一個TAIWAN在上面好了…這樣比較不會被誤會?」
「好啊!紅色要繡什麼顏色上去比較看得到?黃色怎麼樣?」老媽又開始出怪點子。
「媽…就已經跟你說紅色很敏感了吼!再配一個黃色,要不要連五顆冠狀病毒都繡上去…」
「你真的太難搞了…誒還是你繡橘色!你們荷蘭的橘色」本來決定放棄的老媽突然又想到厲害的點子。想到我媽那手西式點心手,實在無法想像會做什麼其他女紅:「好耶!你要請阿嬤繡嗎?」
「不要啊,這種事還麻煩你阿嬤?」老媽這句話可真的嚇到我了,從來不做任何針線活的老媽突然跟我說要幫我繡台灣字眼上去。想著她說小時後手指被車縫機車過去的故事,做起針線活是多麼令人擔憂的事情啊!我還是決定確認一下:「你要怎麼繡啊?」
「十字繡啊!我可是有學過十字繡的耶!你不知道你媽很厲害嗎?」
「哇!你要幫我臨行密密縫嗎?」之後我的鬼點子老媽跟鬼點子阿嬤,兩個人居然直接變出了橘色的口罩套,阿嬤自己用橘色的布料做起口罩套,老媽拿起針線活縫上TAIWAN字樣。讓我在荷蘭大大方方的帶起有著TAIWAN字樣的荷蘭國色口罩。
當我們收到口罩時,迫不及待的拿起來試戴一下這個獨一無二的愛心,充滿跨兩代的愛心口罩,是多麽幸福的事情啊!突然間出門又能夠抬頭挺胸,不用再擔心在大眾運輸上被攻擊或是在路上被人側目了。這次大家都會用大大的眼睛,瞪著我超級超級橘的口罩,再認真看了一下上面寫著「TAIWAN」字樣。搭配那一千萬個發來歐美的口罩,在大眾運輸上戴起媽媽與阿嬤的愛心口罩,在這一點五公尺的距離中,看見那融入荷蘭國色的橘色口罩、又有著象徵防疫成功的TAIWAN字眼,路人又重新對著我微笑點頭、比起大拇指。
我的荷蘭同事從覺得「這真是一個大驚小怪的蝙蝠病毒」,到打電話跟我說「你們國家到底怎麼做到這麼優秀的,我想跟你請教怎麼防疫!」也有人問我,為什麼你有這種口罩?是不是從那一千萬個台灣出口的口罩裡面弄來的?我會很驕傲的說:「這我老媽跟我阿嬤做的啦!」 2. 米妮在哪裡?
迪士尼頻道在二十年前的「米奇在哪裡」進廣告音樂讓我印象深刻,但我總是沒找到其他人也記得那段旋律。在家閉關上班的時間,每天跟企鵝在家玩「五個音猜歌遊戲」,企鵝從完全不知道迪士尼廣告音樂被我洗腦到洗碗的時候自己都會唱著米奇在哪裡的進廣告音樂。
我們就一路從美女與野獸的經典五個音一路猜到悲慘世界邪惡包租婆的五個主題音。直到那天我們又坐在那房間唯一一張桌子前,我一邊開著會企鵝一邊趕著報告,突然間看到企鵝腳下的拖鞋旁邊躺著一隻小米妮。一邊聽著主管在季會上布達公司策略同時,一邊對著企鵝比手畫腳:「你拖鞋旁邊有一隻米妮!」
趕著報告的企鵝過了好久才回過神,定睛一看:「哇!真的是米妮耶!好小好小隻喔!」
想起幾週前隔壁鄰居有看到大老鼠跑過,看來今天拖鞋旁邊這隻是她剛生出的小小鼠。但可能吃了許多大樓管理員給的老鼠藥,這隻剛出生的小小鼠可能是拼盡最後力氣躲到企鵝的拖鞋旁取暖,卻再也動不了。於是小米妮就原地趴在那陪著我們開完會打完報告,我們才把她裝進小盒子裡送走。
但有一隻小米妮,就可能有好多隻小米妮一起出現。果然隔天當我在房間跟主管開會,企鵝猜拳猜輸只好去餐廳開會時,居然同時出先三隻小米妮把房間當成賽道奔跑。跟主管視訊不能神色有變,還要很冷靜的在messenger上敲了企鵝寫:「房間現在有三隻米妮呢…」後繼續神色自若的開會;企鵝也非常鎮定的跟同事們說:「我家好像出現一些特殊狀況,等我幾分鐘我去看一下。」再回去開會。
這次的米妮們活潑好動,完全不受任何老鼠藥影響,出現了幾分鐘後又不見蹤影。我決定棄守房間,直接把行動辦公室搬去其他樓層,等重要會議開完再回來關心我們家的新房客們。我們乾脆把老鼠藥撒在家裡讓米妮吃得開心,等著他們什麼時候變慢。殊不知幾個小時後我重回房間,他們沒有變慢,倒是喜歡上我的筆電變壓器,把變壓器當作暖著圍爐取暖。只見企鵝坐在桌子前一邊辦公一邊與三隻米妮相處得非常自然,還抓到一隻在籠子裡,讓他在裡面奔跑、伸展、做瑜伽……
「你到底是在抓米妮,還是在養米妮?我們是不是應該去買飼料不是去買毒藥?」看到這種主人與客人相處和樂融融的畫面,實在讓我不知說些什麼好。吃了那麼久的老鼠藥,米妮們還是非常開心的奔跑、圍爐、取暖樣樣來,我開始擔心米妮們也有群體免疫的問題:「你覺得他們是不是群體免疫了?」
就當我在想一些有的沒的的話題時,那兩隻窩在發熱變壓器旁吃飽喝足後,決定一起去我的免洗絨布拖鞋裡當被窩睡個小午覺。企鵝抓到絕佳機會,直接把拖鞋抓起來,兩隻拇指大的米妮就這樣卡在絨布拖鞋裡,最後連同在籠子裡做運動的那隻抓出來一起送客,才結束了這場米妮在哪裡的遊戲。
老爸看到我把米妮房客與主人和諧相處的影片後,回頭就把「美國鼠譚」的主題曲傳給我們。猜歌遊戲又多了一首曲子可以猜,還特別叮嚀:「你們跟米妮們都是出門在外,要好好互相照應照應喔!出外靠朋友嘛!」
看著美國鼠譚主題曲裡面的小小鼠對著月光唱著想家的歌,突然覺得這些小米妮可能都跟媽媽走散了才會跑來我的變壓器取暖,突然蠻替她們難過的。
☆後記:
這不是我們第一次抓米妮了!之前在台北錦西街租房子時,因為附近就是市場,米妮們總是喜歡把我的陽台當運動場呼嘯而過,感覺在台灣遇到的那幾隻比起荷蘭的米妮們,根本是老鼠界的藍寶堅尼、法拉利,神出鬼沒,抓不住。
直到那天有一隻大概吃了老鼠藥的米妮直接躺在我的窗臺上,嚇得我連動都不敢動,只盯著大到跟整隻手臂一樣大的米妮,一直說服自己,他只是跑累了睡著了,等等我出門回來應該就會睡醒回家。本來一直阻止企鵝去把那隻昏倒在窗臺的米妮帶走,但等到半夜回家看到米妮還是躺在那邊,最後還時麻煩企鵝把她帶走。
鼠年鼠緣特別旺,本來還猶豫要不要把老媽送給我的老鼠春聯掛起來,看來老鼠春聯還沒掛起來,倒在今年有了許多難得的緣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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