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心思言 愛是永不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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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前讀到樂水先生在澳日新園地版發表的文章《應試教育塑造甚麼年輕人？》，心有所感。我並不認識作者，該文章被安排在「青春語絲」一欄，按猜測，相信作者也該是青春一族。看罷全文，感到以一位年輕人，能夠對應試教育有如此深入的思考，實在難得，值得一讚。作者比那些「連書都唔想翻一翻」的年輕人，實在高出了很多。儘管如此，我對作者的有些看法，還是不感苟同。

　　首先得聲明，我絕對不是應試教育的衛道士。在某程度上，我同意應試教育有問題，教育的目的絕對不是要將學生擠進試場。即使如此，考試制度還是需要的。而《應》文最顯著的毛病就在於把應試教育與考試制度混為一談，或時而戴上討論應試教育的帽子，卻在批評考試制度。

　　作者在文章第一段就指出：「說苦者，有每天的各科功課，每個星期不同科目的小測默書乃至大測，而每季的大考則最為痛苦。」而在末段如此總結：「沒有考試，就沒有必要先天下之憂而憂。」按推理，作者的邏輯是：「考試為學生帶來痛苦，那何必還要考試？」試想想，教育的目的何在？在給予學生娛樂？讓他們每天由早上八點歡笑到下午六點，然後回家睡覺？老掉了牙的話：「一分耕耘，一分收穫。」英語諺語亦有云：「No pain，no gain！」意思是一樣的。讀書就要付出，要付出就要痛，痛過就有所獲。要熊掌又要魚，世上沒有這回事。

　　作者再說：「一旦考試與前途接連起來，大考的本意很快就流失了。反而變得是為高考作準備。所謂『考試導向』教育，斯之謂也。考試導向的教育忽略道德教育，無視人文教育和藝術的陶冶，剝削學生的空餘時間。」這是一個怎麼樣的邏輯？我疑惑。請問「通過教學活動，讓學生有能力通過考試」算不算在作者的「考試導向」概念內呢？作者沒有明確指出。據我這些年來的教學所見，老師都是勤勤勤懇懇地教導學生：學問上的、道德上的、以至藝術上的。不惜犧牲空餘時間來教導學生，讓學生在各方面都有所成長的老師大不乏人，他們一方面盡力讓學生掌握知識、通過考試，另一方面積極關懷學生的身心成長。請不要粗淺地理解「讓學生通過考試的教學」，它不一定等於「扼殺學生思考機會的教學」。

　　作者又說：「考試都有標準答案，迥異於人文和藝術思考。」首先，這句話把問題絕對化了，請不要把標準答案等同於死答案。標準答案只是提供方向，在批改時如何執行，的確是評卷人要高度注意的，但這是另外一個問題。其次，作者在句子中提及「考試都有……人文和藝術思考」，請問理工商醫學科呢？又來一個人文和藝術思考？

　　考試制度，由來以久，古今中外盡皆如此。即使到了目前，還沒有別的方法比考試能更有效地評核學習成果。比考試制度更有效的方法是否存在？可能有，但現在還未知道。正如電燈未被發明前，油燈被廣為採用一樣。我深信，考試制度沒有能力扼殺學生思考。我相信作者就是在考試制度中走過來的，《應》文不就反映出作者的獨立思考嗎？關於應試教育問題，相信很多老師和學生都思考過，但在問題未解決前，我們更應該做好自己的課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