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長假,故事湧來
「人生不如意的時候,是上帝給的長假,這個時候應該好好享受假期。突然有一天假期結束,時來運轉,人生才是真正開始了。」木村拓哉的這段話,讓《長假》的療癒言情,一下子提昇到「生命預言」的高度。
三級警戒,應該也是上帝給的長假吧?全世界的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書寫出屬於自己的故事。
創作坊春季班經歷六月的五堂線上課收尾,到創作坊,準備七月開始退費,遇見博乙媽咪。博乙雖然長大了,仍然是團隊呵護著的寶貝,以前聽他的讀書、跑步計畫,生活非常規律,現在整天坐在電腦前,「線上課」和「吃零食」、「不運動」形成化學作用,身體橫向發展,成為「回不去了」的悲喜劇。不喜歡看見孩子變成這樣,創作坊決定取消暑期班,讓孩子們回到純粹喜悅的閱讀,隨著粉專一天又一天的文學引領,自由寫作。
廠長為團隊準備了基本生活保障後,提醒大家放輕鬆,就當作一場長假吧!日後回想起來,應該很美吧?
沒想到,毓庭老師提案做影片,慢慢把創作坊課程數位化,議題討論從《論語》轉到《詩經》,決定做「《詩經》十詮十美」文創影片,是屬於創作坊團隊的「生命預言」。為了具體分工,趕在生日前一天的Google Meet前,我跑了第一棒,先提出《詩經》十講影片計畫初稿,再錄製詩朗誦和「當我們走進詩經世界」解說音檔,由淑君詮釋、後製,填補了我在數位生活的無能;依雯接棒寫劇本、分鏡,最有趣的是,修改「大家讀詩經」,變成「當詩經走進現代生活」的新單元,注入現代活水,接手「專案管理」,把時間、人力細節控管得極有效率;毓庭製作開頭和收尾,透過「當詩經遇上古典音樂」的演繹,讓詩經的美更充滿渲染力。
大家約在一起,先錄了五集,淑君和毓庭的後製忙翻了,片頭、片尾的火車,雅韻十足,兜緊了從古典到現代又緩緩穿回古雅的緩慢情調。書瑋負責所有動畫預定和修改,日以繼夜的圖繪,在撐著眼皮熬夜和開玩笑的「抽筋」中反覆,還得抓住兩個稚齡孩兒朗誦錄詩,另外摻入奇怪的「兼差」,得閒就想辦法自責,是不是自己拖慢了後製速度?
雎鳩寶寶和桃花寶寶的接生,在一天比一天更努力中,一天比一天更好。看影片第一集初稿時,真的是,驚,呆,了!聽大家的「幕後工程」,像搞笑又勵志的青春電影,處理圖像背景時,為了公播上線,怕誤踩版權雷區,但凡需要背景用圖,書瑋就親自手繪;依雯找到海外免付費公播圖庫;毓庭付費買公播圖庫,並且在知道書瑋一律手繪時,和她共享。看著大家這樣神救援,忽然,我就變成這個趕路團隊中的「時間閒人」,除了不斷看書瑋的稿負責「吐槽」,要不就是感歎,這個長假,除了我只學會Google Meet,其他夥伴都在大踏步前行中,「斜槓」成原來想像不到的樣子,好厲害啊!
為了配合大家「趕路」,書瑋竟然用最習慣的ppt,透過各種幾何圖形建構出甜萌萌的Q版娃娃,直到完工,才開始熟悉繪圖板,那又是另一個「把重要的事做好」的新故事了。2.列車,不斷行去
不知道是不是「護短」移情,總覺得團隊第一次試身手,好厲害!影片寬闊,音樂也好聽,許多原來讀詩時沒想到的生活聯想,從畫面中跳出來,不覺莞爾,看著列車緩緩前行,真的是亮點。
和這樣一群夥伴並肩,埋在看不見的雲端為《詩經》各自努力,就是2021年為裴溥言老師百歲紀念留下的華麗之禮。對照年初在疫情席捲全台之前,我為《來讀詩經吧!》寫的序:「裴奶奶從疾風暴雨中走來,幻現出溫暖光色,鑿開時空秘徑,我的嚮往和追尋,就通過那個入口,坐上無限列車,透過一首又一首詩,學會珍惜自己,熱情奉獻,看世間所有的溫柔共振,重新流向更寬闊的天地,慢慢靠向美好。隨著全球瘟疫延燒,恐懼和疏離,讓我們陷入前所未有的孤單年代。回望人生旅程,我們多半從天真、快樂的好天氣出發,經歷不同的生活樣貌,走過沉重艱難的人生稜線,顫顫巍巍,一路少不了壞天氣,這時,我就會聽到裴奶奶呼喚幸福的通關密語:來讀《詩經》吧!」
人生中的壞天氣,總是以突襲的身形打得我們踉蹌失據。疫情很艱難,大家都努力在蛻變。廠長本想著在錄影前付清毓庭添影器材的費用,毓庭說:「不用啦~~ 我本來也就會添購,早點買而已。」他真的大踏步提早成為一個很棒的影像導演和創意總監!淑君畫籃球小子,本來得耗上一兩周,因為買了繪圖板,突飛猛進;書瑋的動畫更發展到可以讓人「自由訂貨」;完全沒有經濟壓力的依雯,已經不是為了求生,而是戮力打破「此生囚牢」,專案管理和腳本寫作耗時耗工,看她這麼忙碌,我的備用方案是先錄音,她卻毫不遲疑地認養精細的「分工劇本」大工程,一下子又晉升為分級分發劇本的「專案管理2.0」,大家一起隨著數位2.0、 3.0……不同的版本,不斷晉級。
跑完第一集後,毓庭導演和依雯、淑君在午夜12:00google meet。無論投入多少時間,總覺得還有更多小細節需要修潤,專案管理決定做「滾動式調整」,把原來計畫暑期完成的「十詮十美」,調整為上冊「五講」,年底再推出下冊「五講」,並且緊密確定每一集看初稿和完稿時間。好喜歡依雯公告時間表最後的附註:「如果還有補充,歡迎留言喔!這陣子,大家辛苦了,第一集影片真的很好看,我看了好多遍,都不膩耶,哈哈!!」
每一次看初稿,都趕在截稿前的深夜。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對著螢幕,隨著嫩嫩的童音,模糊而不確定地進入詩的世界,詩意蕩漾,有生命的領略,也有現實的聯想,我們走走停停,有時傷痛,有時開心;有人對話,不一定相互理解;有人陪伴,不一定相互圓滿;內在的聲音這樣真實又脆弱,改變現狀,永遠徘徊在決心和勇氣邊緣,像迴圈反覆陷溺……想到幾千年來的人和事,這些反反覆覆的寂寞和悲傷,這些雷同又微有差異的困境和選擇,像一個又一個小小的光點,渲染著微薄又溫暖的光焰,慢慢盪開,感受這世間這樣艱難、其實也藏著小小的美麗,也許,有一些人,有一些時刻,就在這一個人的寧靜裡,剛好被照亮。
能夠和大家一起點燃這一點點的微光,我覺得很幸福。
從小到大,我一直懷著小小的夢想,希望待在我身邊的人都能幸福。我總是竭盡所能,讓認識和不認識的人,都能因為這一點、那一點的微光而變得更美好,不過就希望有一天,無愧無疚地闔上眼睛,墓誌銘可以這樣寫:「這個人,曾經讓身邊的人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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