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度遵守了約定,
還是回到了這個從它一誕生就陪著它的樂團,
然而我的心並沒有一起回來;
那個下午,
當我坐在往常的座位上,
右手持弓拉出第一個聲音的時候,
我就知道了。
回不去,
一旦心開始有了變化,
再怎麼想望,
都回不去了。
回來的這段日子裡,
我一面有些心不在焉地準備下一次演奏會,
一面想著其他的很多很多事。
我還是要走,
在演出之後。
主要是右手出了問題。
韌帶裡的水瘤一直在,
疼痛隨著手腕的使用日漸增加;
我不敢甩手,
怕手腕輕輕一動就有刺骨疼痛傳進心裡,
我甚至害怕無法撐完整場演奏會,
不但害怕,而且恐慌。
開刀給了我一個再好不過的藉口,
離開的藉口。
還記得那段只有十多個人來團的時候,
沒有人放棄過,
一直以為能度過那段日子,
就沒有什麼不能過的難關,
可是怎麼料到,
那樣深厚的愛,
有一天會變成壓在心上的重擔?
眼看著練團的單純快樂,
就要被別的東西淹沒不見,
我的呼聲又何曾有人聽見?
即使如此,
能在這裡認識那麼多,
來自不同學校、不同背景、不同行業的你們,
對我來說仍是一生的寶藏啊!
能讓我在畢業後仍有機會開拓自己的眼界,
你們居功厥偉啊!
所以,祝你們平安,
這是我最深情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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