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報應
上一節談到了因果，很多人以為因果報應是佛家說的，其實我們中國文化從我們老祖宗開始，第一就是講因果報應，從有了生命的開始，這個物理世界，都在這個因果循環當中，從來沒停過。我們從中國歷史來看，一個朝代怎麼開始就怎麼結束！滿清孤兒寡婦帶四百萬人入關，統治了四萬萬的中國人，最後結束的時候，也是孤兒寡婦挾帶一些包袱回去了。
朱元璋是當和尚的，結果當了皇帝，最後明朝結束了，連女兒也出家去當尼姑。當他在世的時候，孫子也被逼著去當了和尚，可見他是欠了和尚的債，子孫還要當和尚尼姑去還；天地間的事，怎麼來就怎麼去，這是因果上的一個定律。趙匡胤這個皇帝嘛！不算壞，很純厚；冥冥當中也給他留了一個後代，據說元朝最後一個皇帝，不是蒙古人，而是趙匡胤的子孫，這也是因果報應。元朝的末代皇帝竟是個中國人，它的出處在哪裡呢？這不是我自己亂編的，是有一本書叫「庚申外史」裡所記載的，元朝的本身就是漢人，而且是趙家的後代子孫。所以明朝的大元帥徐達，把蒙古人趕出北京後，就不再向前追殺了。徐達的副元帥，卻在他後面擺了徐達一道，向朱元璋密報說徐達擁兵不進，恐有造反之意....當時朱元璋非常生氣，朱元璋就下令調徐達回京，接受軍事會審。徐達心裡有數，便帶著自己的護衛隊，從天津坐著戰船到南京，船停在江中心，旁邊還有六艘小戰船，繞著大戰船來回巡邏，上頭都是徐達的護衛。徐達要傳令請皇帝上船說話，朱元璋沒辦法，只好上船來。徐達擺的陣仗非常威嚴，連皇帝本身都會害怕，皇帝上了船，徐達行過軍禮，請皇帝上座，皇帝說；你為何不到南京來？我請了南京大廚，擺了酒宴，還派人專程去台灣酒店，找了幾個美妹來助興，想借此好好犒賞、犒賞你呢。〔玩笑話〕徐達說；我若進了南京，我的腦袋就要搬家了，所以我請陛下到船上來，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把話說清楚。你現在對我還是不放心，怕我造反，其實我若想當皇帝的話，今天哪還輪得到你來這裡狂吠呢，我想當皇帝的話，早就可以做了；那個時候不做，現在也不會做，你安心當你的皇帝吧！當然他們是好朋友，也是好兄弟，這就是徐達大將軍高明之處。如果徐達一進南京上朝求見，一個護衛也不能帶，武器也沒有，那一去不就玩完了嗎！請皇帝上船，皇帝就算想對徐達怎麼樣，也奈何不了，要不然便浮屍兩人，血濺五步啦，連皇帝也完蛋了。所以朱元璋也不是笨蛋，他馬上見風轉舵的說；好兄弟....你怎麼會這樣想，朕....絕無此意！朱元璋這麼一說，兩個人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於是朱元璋問徐達；你既然把蒙古人趕出了北京，為什麼不順勢破竹的殺進蒙古呢？徐達說；他們好歹也統治中國七、八十年，他們也是漢人，既然都是自己人，又何必趕盡殺絕呢？讓一個漢人在蒙古當皇帝也不錯嘛！朱元璋拍案叫絕的說；妙呀！徐將軍說得極是，就怎麼辦，趁徐達還沒反悔以前趕快下船ㄍㄧㄣ酸....。當初趙匡胤不想欺侮周家孤兒寡婦，所以也就保全了他的後代。這是歷史的因果，尤其是中國的歷史，幾乎都是在因果當中，一個政權怎麼上台，就怎麼下台做收場，一個人怎麼成功，就怎麼失敗。閩南話常說；菜堂呷菜，菜咖細。一株菜葉上，都會有蟲，蟲吃完了菜葉，自己也死在菜下面。這也是因果的道理，誰也無法改變。
但是中國文化講因果是講三代的因果對待，和佛家講的三世因果有所差異，但道理也一樣，譬如佛家講的三世，是指個人的前世、今世、來世就稱做三世，是講橫線的。而中國文化講的三代是指，父親、自己、兒子，上一代、這一代、下一代，這是講仲線的。還有印度佛所講的因果也是橫線的，和佛家講的一樣，是講個人的因果，前生、今生、來生，所以佛教文化進入中國以後，就和中國文化結合，構成了中國文化的十字架，而成為中國因果報應的學說基礎，也就是現在的因果論。
孔子再提出噬嗑卦，上九爻的爻辭來解說，這是孔子的名言，也是中國文化的中心，非常重要，如果讀者有意要修行、修道，孔子這段話要記下來，孔子說；
善不積。不足以成名。惡不積。不足以滅身。小人以小善為無益而弗為也。以小惡為無傷而弗去也。故惡積而不可掩。罪大而不可解。
易曰。何校滅耳。凶。
我們看三國演義，當劉備在白帝城臨終之時，託孤給諸葛亮的故事，那不是小說編的，是事實、正史，小說都有記載。劉備告訴自己的兒子阿斗劉禪說；「莫以小善而不為」，不要以為善小而不肯去做，有的人認為這是小善，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去幹呢？多浪費時間啊！那多麼沒意思；不知道小善也是善。「莫因惡小而為之」，不要以為一件小事情而已，就馬馬虎虎可以原諒。
你要知道，積小惡就成大惡，到那個時候就可怕了。劉備都快死了，為什麼要對兒子講這兩句話呢？要知道劉備書也讀得不錯啊！他也是盧植的學生。與他同宗的荊州劉表，還是易經大師，有著作傳世。三國時期那些活躍的名人，都讀過書。都很了不起；尤其曹操的詩文更是好。不要以為他們只是一介武夫，只曉得打仗的老粗啊！劉備告訴兒子阿斗這句話的精神，就是從繫傳這裡來的。
我們中國人，有時候罵人時，說這個人很壞，就快要完了，說他「惡貫滿盈」，報應就要到啦。貫就是像古銅錢一樣，要買賣東西的時候，就說幾貫錢，古銅錢中間有個洞，貫就是把銅錢貫串起來。
滿盈就像山上的堰塞湖一樣，連日豪雨水裝不下，這時候就要潰堤了，就開始報應了，所以我們中國人常說的俗話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間未到。」小時候我常坐公車，只要在車上看到老人家，我就會把位子讓給他，哪時只是出至於一句「敬老尊賢」才去做的事。有一次我很累，坐在公車上看到一個老婦人，站在我旁邊，公車上擠滿滿的人，可是當時我很累，我看那老婦人神色，感覺他似乎比我還累，或者身體有不適的樣子，老婦人的痛苦全映在他臉上，那時我心裡很是掙扎，到底要不要把位子讓給他，在心裏面出現兩個人，一個人要我坐著好好休息，別去理會老婦人，一個要我快把位子讓給他，不然你會有報應的，為了怕報應，我決定要把位子讓給老婦人的時候，已經有人把位子讓給他了，當時我很懊悔，為什麼不早點讓出位子給老婦人，下了公車，踩著腳踏車回家，邊騎邊懊惱那件事，剛好到了下坡，手煞車線竟然應聲斷了，我連車帶人的一頭栽進路邊的蘆葦叢中，差一點掉進十幾尺深的橋下去，當時我嚇壞了，還好只是手肘擦傷，沒有跌到橋下面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呢！又想起在公車上，心裡那個叫我讓位給老婦人的人，講的話，有可能怎麼快就報應了嗎？我自己告訴我自己，那只是巧合，沒這回事，別把那些小事硬扯在一塊。可是怪的是，以後只要在公車上，看到老弱婦孺，沒有把位子讓給他們，我心裡就會怪怪的，沒讓位那天就會有事發生、就會倒楣，真是奇怪得很。我常常在想，我沒讓位，別人也會讓位啊！他們沒位子坐干我捨事呀！我幹麻把自己搞得神經兮兮的呢？後來我才知道，讓個位子給老弱婦孺，不只是敬老尊賢的表現而已，那也是小善的做為。
上了高中，因家裡很窮，讀高中的費用是辦助學貸款來的，生活費都依靠母親去幫傭，幫人煮飯當下人賺來的，母親省吃儉用，為了就是能讓我好好念書，想到這裡我眼眶就濕潤起來，因為我並沒有什麼可以讓母親感到驕傲的，我愛生氣又愛頂嘴，時常讓母親傷心難過，母親為我做的都是應該的，從來沒向母親說聲謝謝，想想過去我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渾蛋。現在母親老了，連想讓母親享幾年的清福，都做不到，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為了想自己打工賺錢，我從日間部，改念夜間部，利用白天想找份工作，可是在南部想找工作並不容易，有一次我身上沒半毛錢，又不敢回家向母親伸手要錢，那時我住在同學家，兩天沒吃飯，到了第三天中午，我肚子真的好餓，身上又沒錢，只好喝水，喝完水就躺在沙發上睡，心想只要睡著就不會餓了，那時我半夢半清醒，做了一個怪夢，夢見有個老婦人，走進客廳跟我說；外面有人掉錢你快去撿，說完那婦人掉頭就走了。那夢好真，可是我一直看不清楚那婦人長做什麼樣子，因為他從外面走進客廳，是背著光臉部是黑的，而且我當時的意識，有點昏沉沉的，我用力的睜開眼睛，還是躺在沙發上，心想那只是做夢吧？天底下哪有這種事，還是趕快找份工作比較實際，於是我便去洗個臉，拖著虛弱的身體，用走的，走出同學家，巷子盡處是一條.「T」字路口，大約有一百公尺遠，當我走到五十公尺時，有一位老婦人，衝衝的從左邊那頭經過，看他從右邊不見人影，是因為右邊有矮樹叢擋住了，我清楚得聽見，硬幣掉下來的聲音，我朝著發出聲音的地點走去，發現在路邊，真有硬幣掉在那裡，那是五塊錢的硬幣，過去五塊錢的硬幣很大，像現在的十塊錢硬幣差不多，
算算有二十幾個，我四處張望，視線在搜索那婦人的身影，可是這條路上空蕩蕩的，連個鬼影子也沒有。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境遇，有些事說不出所然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有時候說給人聽，別人還以為你是瘋子，是亂講的，說這些經歷，並不能證明這就是因果報應，但在我個人的人生境遇中，每當身陷燃眉之急的時候，就會有轉機，幾乎都能化險為夷，逢凶化吉。所以我是相信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不過我們中國也有人懷疑「善惡有報」的說法，司馬遷在過去就曾說過，中國人講因果報應是真的嗎？他在史記伯夷列傳上就講到，我看社會上那些成功的、有所成就的人，都是壞蛋，好人都沒好報，好人多半被壞人害死的，天道說福善禍淫，是真的嗎？司馬遷講這些話，當然是很憤慨的；其實這中間也有個道理，中國又有一句話說；「天將厚其福而報之」。譬如一個壞人，燒殺擄掠，沒有一件壞事他沒幹過的，他壞事幹盡了，但沒有遭到報應，而且家財萬貫，反而更使他春風得意，因為他更得意，就會更造孽、更做惡，讓他做壞事的本錢更雄厚、勢力也越大，讓他無法無天的盡情去幹，使他快一點把壞事做滿、做絕，好接受報應。和西方人說的；「上帝要他滅亡，必先使他瘋狂」道理是一樣的。有時候你感覺用心機很得意，影響別人也不用去在意，那就太可怕了，上天必厚其福而報之。你的運氣好、福氣好，老天爺還要多點福氣給你，因為再加一點以後，你就快一點把福報消耗完了，好快點接受報應，像吹氣球一樣，滿了..滿了..蹦..氣球爆了。
孔子作春秋，春秋的大義在什麼地方？就是說明一部歷史的因果。春秋兩百七十年，殺了幾十個皇帝，亡國幾十個；孔子在坤卦文言中也講過「臣弒其君。子弒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來者漸矣。由辯之不早辯也。」臣弒其君。就是部下殺長官，兒子殺父親，這都不是一朝一夕所造成的。等於我們台灣現下的社會問題，很感嘆，這個社會這麼糜爛、怎麼的奢侈，也非一朝一夕之故所形成的。過去飯桌上，一兩樣菜，幾條空心菜煮一鍋湯，有時候連菜也沒有，米飯是糙米，為了節省再加點番薯湊合著煮，哪看得到肉，想吃肉非得過年過節，勉強殺隻自己養的雞，到河裡捉條魚，祭拜祖先神明，才有肉吃，小時候最喜歡過年過節了，也是在一年漫長的日子當中，最豐盛的菜可以吃。平常穿的是補得不能再補的衣服，沒有鞋子穿，省吃儉用，買了雙布鞋，走路上學都捨不得穿，像寶貝一樣掛在脖子上。現在看這幾十年來，大家享受得太過分了、奢侈的程度無法去想像....一件上萬元的衣服買來，才穿過幾次就扔了，再買件新的來穿。一個鞋櫃塞得滿滿都是鞋子，都名牌的。一隻雞買來，只吃兩條腿，偶爾連雞翅也吃，其他部分就丟進餿水桶去了，白米飯也是，吃不完一整鍋全都倒掉，看了實在令人感慨。這幾十年來的突變，大家都忘了過去幾十年前的痛苦。你說我是老古板，跟不上時代的老灰ㄚ，也沒關係，我只想說；「天將厚其福而報之」，靜思冥想越覺得可怕。
所以佛家常常教人要惜福，珍惜自己的福氣，不要享受得太過分了，這也就是孔子說的；善不積。不足以成名。成名就是成功，一個人想要成功要做好事、做善事、做好人，但不是說只做了一件好事、善事、做好人你就可以成功了啊！做好事、做善事容易，但想要做個好人就很難。舉個例子；你今天捐了很多錢，給一個不知名的慈善機構，你的出發點是做善事，這絕對是件善事、好事....功德無量，但這算不算做好人呢？這就很難說了，你認為捐了錢做了善事，就是個好人，那麼善事只有有錢人才能做了，上篇我曾提到過，神佛為何可以知道，下雨的時候，總共下了幾滴雨，千滴萬滴，只有一滴的道理就在這裡。不論你捐了多少錢，一千萬是善、一百萬也是善，甚至只捐了一塊錢那也是善，都只是一個小善，善事不是錢的多寡去分的，不是因為你錢捐得多，就是大善，大善是小善累積來的。那麼要怎麼做好人呢？你捐了錢，得了一個小善，可是好人不是你在做的，這又為什麼呢？因為好人是慈善機構的人在做的，是他們把你的善，送去給需要幫助的人手上，所以受到幫助的人，都認為慈善機構的人，才是好人。但話又說回來，你捐給慈善機構的錢，他們是真的把你所捐的一分一毫拿去做善事了嗎？那就不知道了，因此想做善事、做好人，還是要自己去做，真正知道誰需要你的幫助，而去幫助他，才算是在做好人，捐錢只是做善事，不見得是做好人，這點大家要清楚。
在這裡有在修道、修行的人就要特別注意了，千萬別以為只要心存善念、做做好事佈佈施，每天唸阿彌陀佛，就可得道成佛了，如果是這樣想的人，我想還是做個平凡人算了，在還沒得道以前，誰都脫離不了人性，換句話說，就是還在學做人的階段。做善事、做好事只是一種輔助作用，真正想得道，就必須通達佛家所謂的自性，這在前幾章都有講過，想做好人，就要先修性。
做壞事也一樣，壞也就是惡，惡要累積起來，不累積還不足以讓他滅身，老天爺還不會馬上報應他，閩南話說「謝憨陶挽哺，大憨陶刊牛」〔這要翻成國字還真難〕意思是說，小時候就習慣偷小東西，像偷採別人種的瓠瓜〔附圖〕
小時就養成這種惡習，他長大了以後，就會偷更大的東西，偷牽別人的牛了。我們看現在社會上很多有偷竊行為的人，不只是小孩子，也不一定是窮人才會去做的事，有些有錢人一樣會去幹這種事，如果你去研究，偷竊犯的心理，你會發現他們把偷竊當成一種心理上的一種慰藉，像抽菸吸毒一樣，會上癮的一種習慣。你說那是一種病，也不是病，可是偷慣了，看到東西沒把它偷過來，手就會癢就很難過，你要他掏錢用買的，他會回答你；那多沒意思啊！所以他們把偷竊，當成生活的藝術、當成生活的樂趣。小時候母親教育我，不可以偷摘別人的水果，或偷別人的東西，就說一則故事給我聽。他說以前，有一個人，叫阿煥伯，他就喜歡偷別人的東西，不管什麼東西都偷，只要拿得走的都收，村子裡的人無人不曉，但因為阿煥伯也算長者，村民都很敬重他，有一次他在村子裡，遇到一個村民，那村民很客氣的邀阿煥伯去他家做客，阿煥伯就告訴他了；要我去你家做客，沒問題，不過你還是先回家把東西收一收，先藏起來，免得到時候我又情不自禁....村民笑了笑回答他說；阿煥伯您在這村裡，有誰不知道您老人家的習慣，會的！我先回去收一收，您一個時辰後再來好了。一個時辰後，阿煥伯真的來到村民家，走進客廳什麼東西也沒有，村民真的把所有可以帶走的東西全收去藏起來了，只有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擺在那裡，吃完飯後，阿煥伯向村民拜別離開了，村民收拾好餐桌，準備去洗澡，結果發現掛在浴室裡的毛巾，不翼而飛，連吊在牆角上的米粉袋內褲也沒了。這雖然只是個故事，但說明了「習慣」有多可怕，習慣非一朝一夕之故而養成的。所以說，惡不積不足以滅身。
這個原理，一般人不清楚，有些人以為小善沒有多大意義，而不願去做，在路上看見一塊石頭、一根鐵釘、甚至一坨牛大便，馬上把它排除掉，以免後面的人踩到、踢到跌倒了，這是我們小時候的教育。現在我們常看到柏油路上，瓶瓶罐罐，玻璃碎片，好像司空見慣了，沒人會去多看一眼，如果你願意去把它清掉，就是勿以小善而不為。積小善可以為大善，所以不要以小惡為無傷而弗去。不要以為偷了一塊糖、隨手丟團衛生紙、或者是一節煙蒂，不算什麼毛病，小小的毛病就要改，不能不改，不改累積起來就成大惡大毛病，就要吃大虧。故惡積而不可掩。罪大而不可解。自己不要以為有點小毛病沒關係，累積起來就是大毛病。故惡積而不可掩。掩飾不了；到了罪大惡極的時候，就永遠解決不了。修道也一樣，別以為每天看經書，念佛就可以得道了，把頭髮剃光了就可以成佛了，不懂如何做個好人，也很難得道的。所以做善事不難，想做好人非常難，現在幾乎沒有一個是好人，那麼全天下只有我才是好人嘍？我更不是個好人，因為我說出了這些，就已經不是個好人了，所以我還在學做好人當中。
孔子為什麼說出這些道理？這是他研究噬嗑卦，上九爻的爻辭何校滅耳。凶的感想而來的。平常我們以為易經很難讀，前一節講初九爻是履校，這裡講何校，什麼叫何校？這就叫人頭痛啦！何字上頭加個草字頭，就是荷花的荷，荷也可作「負」講，如王維的詩「田夫荷鋤至，相見語依依。」校就是刑械、刑具，初九爻是履校，上九爻是何校，何校是負著枷鎖，負擔太重把耳朵都磨掉了，腳指頭少一個還沒關係，所以說無咎；但是耳朵少了一個就不好看了，所以說是何校滅耳。凶。
另一個解釋，就是肩上背了兩塊大木頭，負擔太重了，支撐不了就倒下來。滅耳。死掉了！耳，不做耳朵講，作為虛字說；罪惡太大，負擔太重，怎麼辦？死而後矣！滅耳！死了不能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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