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宮風雲影集第一季最後一集及第二季的第一集,演過總統中槍的故事。這套影集早已經台灣上市了。到底是巧合?陰謀?天意?故意?
整件事,真相太重要了。真相查不出來,對全國人民、對台灣社會都是一個巨大的傷害。這件事發生,或許有人獲利,有人受害,但是,最重要的是,台灣的民主也成為受害者。拖下去,造成的傷害將非常巨大,人民對公部門本已薄弱的信任基礎將蕩然無存。而族群的撕裂,就更不用說了。
有關總統遇刺身亡未能稱之為破案者,只有甘迺迪一人。這一點,電影看多的人,應該了解箇中原因。
美國歷史上只有四位總統在職時遇刺死亡,而非五位。遇刺未受傷的倒是不少,受傷未死的,只有一個,就是雷根。其實福特也遇刺不止一次,凶手多為精神異常或犯罪集團的成員。
遇刺身亡的四位,依序是林肯、賈飛德、麥金萊及甘迺迪。刺客依序是布斯(很確定,因他公然行凶)、季陶(當場被逮捕,當時沒有X光,醫師無能,所以沒能把總統救活)、爾戈茲(無政府主義者)、奧斯華(有爭議)。
雷根在1981年遇刺時,曾經跟他的老婆南茜開玩笑說:「親愛的,對不起,我忘記蹲下」。
《白宮風雲》影集第一季的最後一集裡頭,對總統放槍的,是一群種族優越主義者。因為他們痛恨總統用了一個黑人當他的私人助理,而那個黑人助理查理,居然跟總統的小女兒談戀愛。所以他們在高處亂放槍,打到了不少人。
到了第二季的第一集,總統送進醫院,子彈從他的左腹穿入、右腹穿出。他在麻醉前也講了一些笑話。
醫師問他,你身體怎樣了?總統故作輕鬆地說,「well,我中彈了」。他的小女兒來到急診室,很著急地問他:「很嚴重吧,很痛嗎?」「不」「你在說謊吧!」「是,因為我希望他們能跟記者說,我還能說笑」「媽媽正在趕來」「媽媽一定氣死了…」「我出去外頭等吧」「叫媽媽不要去嚇醫生」。
劇情中,賈許Jash也在同一次襲擊裡中彈,而且一度生命垂危。在第二季稍後(第十集),他還發生了「創傷後壓力症」(PTSD, 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結果同僚幫他找來了一位非常高段的心理醫師(至少劇情裡是如此)。故事的結尾非常感人,還有馬友友在其中客串演出。
這一場總統遇刺,在之後的劇情裡不斷出現,引導出不少角色及劇情。改日再說。
扁總統遇刺,目前真相不明。如果是少數精神異常的人幹的,會讓人想問,這社會到底是怎麼了?如果這件事是有預謀的,想到權力居然驅使人到了這種地步,以台灣的民主為犧牲,實在令人心寒。
當然,如果選舉涉及什麼大陰謀,例如1972年的水門案,因為華盛頓郵報的報導,使得整件陰謀曝光,並向上發展,最後造成尼克森的去職。所以,當選者不可能憑著勝選就能過關,也最好不要誤以為,可以僥倖到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同樣的,水門事件讓美國社會付出沈重的代價。對歷經越戰、七十年代能源危機、停滯性通貨膨脹的美國社會來說,水門案不啻是一項重擊。人們在媒體報導、國會聽證、司法調查之中,發現政府的許多腐敗面,對政治人物的不信任到達最高點。也難怪大衛葛根在《美國總統的七門課》一書中主張,「所有未來的領導者都應該閱讀、了解水門案」。
新聞工作者,乃至所有的台灣人,都應該從以上這些歷史及現在進行中的事件獲得啟發。無論是見獵心喜或氣急敗壞,光是從動機及陰謀論出發,恐怕都無助於整體環境的改善。唯有講求證據、忠於真相,才是一個穩妥的處理之道。
總括來說,我並不希望這件事真的是件陰謀,我寧可像「台灣龍卷風」裡的台詞嘆道:「天意哪!」。就像去年我回來上班之後,第一件處理的事情,就是那位在二二八紀念儀式上,對老闆吐口水的男子的事。那名男子,其實跟二二八一點關係也沒有。他的父親事後以危危顫顫的語氣寫了封信來跟老闆道歉。老闆則回了這位老父親一張卡片安慰他,表示事過即已忘懷,也沒有追究責任之意,請老先生不要太過自責。
什麼原因讓人想要拿起槍來?某位朋友認為,如果排除「理性組頭說」,剩下這一點是很有可能的:在政治對立的激化下(或者是其他因素刺激下),少數邊緣份子自以為是地採取了危險的暴力行動(不管他的動機為何,到底是想幫誰,或是誰也不幫,只是為他自己)。
平心而論,這個可能性是遠高於連續劇式的政治陰謀論(儘管政治陰謀論很刺激,很能滿足選民的心理需要)。所以,儘管我先前是有些激動的。但靜下心來想想,我真的得很虛心地承認,這位朋友的分析,可能性相當高。
我昨晚試著代擬出一篇文章:
「昨日受到攻擊的,不只是我們的總統,更令人痛心的是,我們的民主制度也受到攻擊。雖然我們目前不知道凶手是誰,但可以確定的是,他的目標,就是要以暴力來影響選舉,讓我們的選民失去理智,讓社會陷入恐慌。我們不能讓做下這事的人得逞。
因此,我呼籲所有的選民,走進投票所,以理智來思考,做出最明智的判斷,投下您神聖的一票。這就是我們回應的方式,我們用理智的投票,反擊暴力之徒。我們要告訴他,我們是理智堅定的選民,他的行為沒有效果,他的意圖不會得逞。」
「我不想要誰去當台灣的甘迺迪,也不希望出現台灣的尼克森。民主,不需要太多死的烈士,需要更多活的英雄。台灣,需要更多的『人』,而不是多一個『神』」。
但是,現在看來,還是太政治了,也忽略了「極端分子」存在的情形。其實,這真的是一件可能性很高,而且很危險的事。
在一切真相大白之前,我們真的該把自己的政治認同放在一邊,拿出理智來,投完票之後,尋找方法,排除這個可能真的存在的危險。千萬千萬,不要再讓政治過於(我只能祈求不要「過於」)影響這個案件的調查。
台灣,在這個時候真的很脆弱,島上的子民不能再用成見來互相碰撞了。請大家把殺伐的氣氛降下來吧!對事件的真相及選舉的結果,我們都應該平和看待。說到用包容來取代憎恨,此時似乎太高調,也不太能讓人聽進去。但是,不管真相是如何,我們都應該讓證據取代臆測來說話,這樣我們才能有真正理性的行動。
讓我們為台灣的平安及民主祈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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