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著膜拜上帝一樣虔誠的情緒,雙手合十的手中捧著一條發臭的襪子,比起貞子還要更盡力的向外伸長著染上七彩的舌頭,然後用著像是舔吮陰莖一樣的表情,極度享受的含著那純粹倒勾的固態式碳水化合物。
濕漉的「嘖嘖」水聲。
吶、你瞧。
籠罩在視網膜上,那道絢麗而繽紛的色彩,閃爍著彷彿蕾絲花邊一樣的粉色光芒。
不斷搔著鼻頭,任意充斥在嗅覺裡那複雜而甜膩的氣息,就像是被灌入滿滿的糖漿般,只能拼命忍住那股就要嘔吐的不適感,「唉呀呀,任性的孩子,這可不行!」被迫衍生的第三人格,站在三十公分外的陰影下,似笑非笑的提醒著。
「如果在臉上擺出厭惡的表情,大肆宣示著自己是具格格不入的存在,是會被這個充斥著聖潔使徒的世界給瞬間驅逐的。」那麼只能暗自斜著嘴角嘲笑著這可悲可笑的世界,假裝自己同樣Enjoy在那吵雜的music,並且準備一條鮮豔的紅色緞帶,就繫在自己因羞愧而逐漸膨脹的腦門上。
啊啊,還真是糜爛的可以。
「欸,我說,今年有什麼樣腦殘的妄想?」激昂的嗓音,幾近咆嘯的在耳邊持續叫囂,那些自稱是Friends的女人們,沉重的手掌就親暱的搭在肩膀上,「唉呀唉呀!」像是揉蹭著帶毛的寵物般,用著時不時敞開的胸口,以及毫無溫度的懷抱,那些非得表示友好的戲碼,似乎永遠就是那麼一兩招。
「果然還是想換個男朋友之類的。」外號mini的陳娟霓,一手勾在我有些落枕的脖子上,臉上那副不自覺笑彎的眉眼,口中吐著既甜蜜又埋怨的嬌嗔,「太過體貼反而沒有什麼新鮮感。」刻意的顯得有些刺眼。
「很有mini的style呢。」像是攪和著綜合的蜜糖一般。
我難受的抬起頭來仰視著mini那蒙上一層淡淡pink的眼神,不得不說,那種從女人身上散發出的特有費洛蒙,一股勁地充斥著幸福又愉悅的氣味,使我感到莫名的刺痛以及陣陣的發寒。
越是這麼被籠罩著,從脖子到背部的脊髓,就似乎快要斷裂般的痠痛著。
如果懷抱著極度歉意的表情拉開脖子上那條手臂的話,並且大大聲地說著「ごめんなさい!最近做的夢都有些激烈,脖子落枕外加腦袋裝水,mini尊貴的手臂太有份量了,有點難受。」帶點玩笑的語氣這麼說著的話,反而會被誰狠狠的揉進懷裡,像蠟筆小新一樣,被用力的蹭著頭,直到長髮全部打結,那樣的結果大概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含著就要無法忍受的呻吟,如果身為一個突兀、突變,曖昧不明的存在。
像是寵物,又像是玩具般,隨時可以滿足任何人需求的一個沒有靈魂的小孩。
是永遠無法祈求能夠獲得解答的定位吧。
「妳少在那邊放閃,還有別在那裡給我汙染Child。」嘴角有些扭曲的Niku ( にく ),終究忍不住翻起了白眼,她有些用力的扯過我的手臂,完全無視mini還扣在我脖子上,就像是八爪章魚一樣的手掌。
「啊!」斷了斷了,在夢境中被卡車輾過的身體,就快要支離破碎了。
「邪惡的女人,快給我放開那個女孩!」這時才彷彿天籟般一樣救命又帶點滑稽的嗓音,總是像兔子一樣跳躍著的陳小白,好不容易逃離了教授的嘮叨,一手揪著坂本的衣袖,似跑似跳的飛奔而來。
「Child都快被妳們兩個掐死了,看看那臉色都發白了。」一旁的坂本語氣則有些責難的說著,「妳們是想發便當嗎?」然後用力扣住mini的腦首,像要扭斷她脖子一樣用力地向後拖曳。
「美菜ちゃん...」對上坂本那看來確實是有那麼些憐惜的眼神,我忍不住感動的擠了兩點發酸的眼淚。
僵硬的舒緩著差點散架的肩胛骨,對於沒能成功領到便當這件事情,我必須對著快步趕來的兩位救兵雙手合十並且心懷感謝。
如果淚眼婆娑的含咬著下唇,語氣顫抖的吞吐著感謝的字眼,總是喜歡鼻子朝天的陳小白,肯定會歪著嘴巴得意忘形的搖擺了起來吧!那麼我還是嚥下那像是花粉過敏一樣的鼻音,因為有些缺氧而泛紅的雙眼,還是對著坂本簡單的眨一眨就好。
至於領什麼便當,就放著讓一臉疑惑的mini回家上網問google大神去。
「Child 還好嗎?」關懷的語氣以及輕輕拍上肩膀的白皙手掌,「妳那臉色我看不出來是發青還是慘白。」相當專注而認真的表情,說到這裡,還真不得不意識到坂本美菜真的從不避諱表示她是個極度色盲。
那種色相不分的程度,堪稱數一數二。
比如說,把沒有剝皮的香蕉當作茄子丟進咖哩鍋裡一起滾,或者是把長滿黴菌斑的蒜香吐司,當成竹炭麵包往陳小白的喉嚨裡頭塞。
仔細想想,每當遭殃的陳小白上一邊吐下瀉,一邊無力的咆嘯時,那種不可思議聽來反而像是新仇舊恨累積起來的小復仇,畢竟就算是裝傻,也裝得太過頭。
「誰叫披著柔順毛皮,骨子裡像狐狸一樣的兔子,白目的人見人想抽。」Niku曾經咬牙切齒的這麼說過。
- 嚴格來說,其實有點忍不住想吐。
逐漸昏暗的天色,掛在樹上的燈飾開始爭先恐後的閃爍著,那種彷彿渾身淋上巧克力的甜膩氣息,還有人放開了嘶啞的嗓子,高聲的一同哼唱著。
「The whole world .Feels a little bit more love. When Christmas comes.」
「When Christmas comes.」
有誰正虔誠得期待著上帝充滿慈愛的聖光呢。
尷尬的向右望去,Niku的眼神正閃爍著七彩的光芒,那在天花板上不斷旋轉的繽紛霓虹,投射在喜歡大口大口咀嚼著手扒雞的Niku眼裡,顯得格外的耀眼。
身為一個虔誠的基督徒,掛在胸前的那條銀色十字架,就像女人的貞操一樣,被緊緊的握在她的手裡。
「Because this gift of love. Lasts forever. The Lord makes our hearts open up.」彷彿就要滴出淚水的濕潤眼眶,「Soon as Christmas comes.」儘管如此,她仍然不會像是墮入凡間的天使,更不會為我帶來任何一絲曙光。
只要這麼想著,似乎就還能愉快的捧腹大笑。
「像是在夢裡被大象踩過一樣,脖子痛得有些嚇人。」然後像是撒嬌似的扯了扯坂本美菜的袖子,「今天晚上平安夜,能不能就不一起慶祝了?」
「我想先回家掛好襪子!順便擺好棋盤等等周公。」最後順便掛上一道純粹歉意的傻笑。
「什麼?」
「Child又想在鞋底抹油了?」mini的驚呼聽起來有些刺耳,就連沉浸在聖歌中的Niku也跟著瞪大了雙眼,並且皺起了眉頭道:「上次聯誼讓妳偷跑的時候,不是保證了平安夜絕對會一起慶祝嗎?」
慶祝個鬼,陪妳一起嗑手扒雞嗎!?
「上個月小白的生日,以及上個周末的姊妹同樂會,都給我嘴巴啣着一根玫瑰,『啊啊!』的皺著眉頭鬼叫著,不曉得偷抹了多少鞋油,咻的一聲溜得不見人影,竟然連留個衣尾的殘影都沒有。」
猙獰的表情,附和著關節「喀喀」似的折指聲響,不得不說這腦洞實在破得太大,這難道不是拼湊了各種妄想的ing嗎?
「我說Niku,妳昨天晚上到底嗑了多少不入流的三級電影?」盡量放柔的語氣,以及懸著被人握在掌心的小命,我實在忍不住驚愕地問。
這種悲劇的少女趣味實在令人感到慘不忍睹。
「阿勒?」不斷漂移的眼神,「在亂說什麼呢,Child別想這麼輕易的模糊焦點。」還真是頂著一臉『奇怪?有這麼明顯嗎?』的表情呢。
「衣尾什麼的...」就憑這彷彿少了一大截的雙腿,「燕尾服那種東西我可撐不起來。」
「而且我是女人啊女人!」雖然胸前這無法比較的32C CUP,藏在硬質的白襯衫裡看來就像男人的胸脯般,驚人的平坦。
視線不由自主的用著餘光掃到了坂本豐滿的胸前,這種十足十的差異還真是令人失笑。
反正,反正乳房大又不能當飯吃。
我絕對絕對不在意。
「噗!」差點就要噴濺到臉上的唾液,小白的手掌用力地在我的腦門上肆虐了將近十秒,用著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像隻纏人的八爪章魚般,隨即用力地摟住了我的腰身道:「啊啊~Child還真是可愛。」
「蛤?」
「可不是!」
「那個,突然的妳們到底在說什麼?」
「如果我家妹妹能夠這麼可愛該有多好呢!」說著說著,不斷在別人身上磨蹭的陳小白,還不忘在我的臉頰上多咬了幾口。
這種話聽來可一點也不令人感到溫馨。
「雖然我覺得妳們可能都忘了。」這時候最好還要抽著鼻子語帶哽咽的提醒,「不管怎麼說我起碼比妳們早半年出娘胎的啊...」頂著背後沉重的賴皮白,莫名的越說越心酸。
那偉大的造物主到底開什麼玩笑呢。
這讓我不由得想起某天夜裡在電視機裡頭看到的智障肥皂劇,一個看來清秀可口的奶油小生,竟然活了將近18年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長小GG。
說到底,是不是有精神異常因子的家族,遺傳基因顯然都有問題?
「總之,這回可別想那麼輕易的就給我偷溜。」幾乎是從牙縫中迸出,赤裸裸飽含著威脅的語氣,眼看著mini忍不住為我打著哆嗦的模樣,Niku那張充滿惡意的笑臉幾乎就快要貼到我的臉上來,一副『小心我宰了妳』的神情。
食肉暴龍的稱號果然假不了。
「晚會結束後,我們還可以去買一桶肯德基當宵夜。」燦爛得彷彿就要裂到耳下的笑顏,緊貼著瞳孔放大片的雙眼閃閃發亮著。
啊!那麼我囤積過量的體脂肪,妳要一起幫我嗑掉嗎?
幾乎掩不住無奈地苦笑,對於那滿嘴油膩肉感的記憶,此時就連安靜許久的坂本,都抬起纖細的手臂,十分含蓄的摀著嘴角,那原本就顯得白皙的肌膚,彷彿被拍上厚厚的麵粉般,實在蒼白的可以。
『拜託誰快來制止這無限的惡性循環!』一旦想像那個畫面,感覺就快要嘩啦嘩啦似的瘋狂嘔吐了。
坂本那雙會說話的眼睛,正積極的眨著眨著,透露著內心那股無聲的咆嘯。
不!應該說,我到底在幫忙解讀個什麼勁?
游移的注意力回到不時「啪啪」作響的頸關節,仍舊疊在身上那起碼160cm的陳小白,各種分量充足的令人火大,這種時候最好還是清清喉嚨「咳咳」兩聲,外加一臉悲壯的喊「親愛的小白...」然後乾著嗓音,燒著喉嚨,雖然這種就像貓搔癢的掙扎大概沒什麼作用。
抓著那不時在身上揉揉捏捏的手掌可憐兮兮的道:「我真的覺得我快斷了。」
「嗯... 那在拿線綁起來就好。」說完還不忘掐了我的腰部贅肉兩下。
蛤?隱藏屬性的抖s嗎妳!?
如果不是四肢被侷限在這柔軟的人肉禁錮中,我肯定會撐大我的死魚眼,用力的瞪著陳小白那一臉無害的模樣。
欸!我說美菜ちゃん,那個囉嗦到極點的無良教授到底都幹了什麼,竟然就這樣開啟了陳小白的第二屬性?
眼看著坂本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啊啊喔喔似的張大著嘴巴,企圖傳送那不存在的無線電波。
別拿我當M字標記的棉花蹭啊!混蛋。
「我又不是什麼木偶娃娃。」既然如此,還不如乾脆窩囊的攤在陳小白的懷裡,一邊埋怨的說著還得做作的抽了抽兩下鼻子。
「應該沒有什麼意見吧?」被冷漠在一旁的Niku終於忍受不住難受的獨角戲,滿是鼻音的問。
八成是飢渴的口水已經淹沒到鼻腔,只差還沒攪和著感動的淚水一起衝上腦門。
裡面裝的應該滿滿的都是肉吧。
「嗯~聽起來感覺是還不錯。」然後是去年硬把一桶炸雞塞進別人胃囊裡的mini,完全漠視了站在一旁散發著怨氣的坂本,「那我可以帶我男朋友嗎?」奮力得撐著155的身高,像掛臘腸一樣,硬是把手臂搭到了Niku的肩上。
「不行。」
「欸!小氣。」
「不過~」
「不過怎樣?」
「如果他肯切掉,這我倒是可以考慮。」
「巫婆!」迴盪的咆嘯,「趕快把妳脖子上的十字架給我丟了吧。」
一場滑稽的動作影集?仔細想想!這兩個人的腦洞顯然可不是一般般,『那麼就在心底仁慈的為她們默哀、祈禱。』不遠處那些手捧著聖經,準備上台高唱著下一首聖歌的後輩們,肯定一邊觀望著就上演在大廳一角的胡鬧,一邊忍住心底的竊笑,故作寬容的這麼想著。
善用人類可以發揮到極致的本能,那就叫做偽善。
不管做什麼,那些手持著聖恩降臨的使徒,身上肯定都烙有那張絕對通行的門票吧。
越是這麼想著,就越是對於被迫要在這樣的日子中同歡的自己,感到無可奈何的煩躁。
她們肯定不會發現翻騰的胃酸已經堆積到我的鼻腔,伴隨著空氣中那股不斷飄散而來的甜膩香氣,持續刺激著我無法抑制的嘔吐感。
如果不小心汙染了陳小白新買的羽絨衣外套,她大概會向上扛起我的腰部然後直接對摺。
我幾乎可以想像一個禮拜離不開床的模樣。
「好了!妳們別玩了。」用力拉住mini的坂本,總算開始有些沉不住氣,異常紅潤的臉頰,是有些發怒的象徵。
然後她對著難得起勁的Niku提醒道:「太過頭會來不及準備參加晚會,不是還要先許願跟掛卡牌嗎?」
「吶、美菜ちゃん是在說卡片嗎?」我仰頭看著陳小白免不了一臉疑惑。
「妳該不會沒寫吧?」
「其實...」眼看著陳小白那道持續放大的笑意,阻止了我原本打算騰出手臂尷尬的嘿嘿兩聲帶過的打算,「呵呵,怎麼會呢...」系學會當初發放的那張紅色小卡,老早被我拿去墊在鋪滿白色糖粉的和菓子底下,如果這麼照實說了,肯定會惹人一陣爆打。
待會兒要在眾人面前掛上白色便條紙什麼的,顯然光是想像就十分低級。
不過至少我還是跟著做了啊!混蛋。
說到底這種預測妄想還真是淒涼。
「那個,既然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就先對聖誕樹敬禮吧!」重新掛好了胸前的十字架,站挺身子的Niku還是語帶腦殘。
「有病嗎?」
「死mini,讓我幽默一下會死嗎?」
拜託誰來告訴她,這已經不是幽默的境界了吧。
充斥在耳邊的,還是那一首又一首彷彿聲樂般高昂的聖誕曲,她們的雙手合十在胸前,坂本細長而密集的睫毛,垂落在白皙的肌膚上,看起來就像美麗的人偶娃娃。
幾秒鐘前還在胡鬧的暴動二人組,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誠懇地向上帝訴說著願望。
那麼,她們到底是期待聖誕老人朝她們鮮紅色的蕾絲內褲裡面丟禮物,還是神聖的耶穌賜與祥和的光圈,我實在怎麼也看不懂。
「我說小白,妳打算就這樣趴在我的肩膀上許願嗎?」幾乎快要鑲進鎖骨裡的下巴,那股壓迫十足的疼痛感著實令人忽略不能。
「嗯~這樣就好。」
「這麼隨便的話,小心老人不送禮給妳!」
「那我就把他的手機call到爆炸。」
幾乎就要失聲的乾笑,因為太過見鬼所以根本吐嘈不能。
其實我並不擔心妳一個禮拜沒洗的襪子,裡面是不是可以掏出一根七彩的棒棒糖,也不擔心聖誕老公公的手機是不是會被燒到爆炸,我只擔心我的肩膀惡性的左右不平衡。
諸如此類的咆嘯,接龍似的在腦中盤旋。
因此如果真的有神蹟,那麼陳小白絕對會下一秒鐘消失不見。
「呼!接下來就是去掛卡片吧?」最先回過神來的Niku,神情莫名的閃耀,一臉看起來就像發春的少女般,捧著手中那張紅色小卡,春情蕩漾得不像話。
絕對是在想著什麼R18的BL攻略遊戲。
至於一向浮誇的mini,跑不了是十克拉的情人鑽戒,始終面有難色的坂本,則是企圖遠離那油膩膩的炸雞桶。
這是要聖誕老人丟一瓶油切綠茶還是爽健美嗎?
「Child 許了什麼願望?」
「男朋友?」
「研究所?」
「還是其實瞞著我們想要的是一個女朋友?」
「我說~」陳小白什麼的都隨便了,我垂著肩膀,頭疼難耐的道:「妳們最好就能夠給我塞進襪子裡面試試看!」像電視劇裡頭無極限的大布袋一樣。
「那麼我也會把自己捆進襪子裡,看誰要就給誰。」
「呿!真無趣。」mini發出了類似不滿的感慨聲,「難不成是想要DIY專用的按...啊!!!妳幹嘛!」
「妳才幹嘛勒!少在那裡給我污染這孩子。」恰似暴怒的表情,一副雌牙裂嘴的模樣,坂本跟著陳小白一起用力的摀著我的耳朵,而Niku的拳頭還握得緊緊,方才彷彿敲在木魚殼上的聲響,還迴盪在耳邊揮之不去。
這還真是驚人的空心啊!就連一旁注目的行人,都紛紛傳來同情的目光。
「開個玩笑這麼認真幹嘛?」
「我很不介意跟妳開玩笑呢!」還順道用力的折了手指兩下。
「啊~唉~」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真愛嗎?」已經懶得上前吐嘈的坂本,總結的感想差點沒讓我噴血。
「欸?」
「美菜大概翻了我攤在桌上的百合本吧。」
「那種東西可以直接放在課桌上嗎?」我不可置信地瞪著陳小白,幾乎可以猜想為什麼各個教授都那麼熱衷於邀請陳小白成為客上座。
一群熱血的青春期少年,熱絡地四處分享著R18嗎?
另類的課堂暴動啊。
「所以勒,Child到底許了什麼願望?」
「那種東西說出來不是就不會實現了嗎?」當然還是會有那種不用說,光看臉色就能知道的願望。
比如說BL Game、BL Game 還是BL Game,鬼畜H萬歲之類的,我忍不住面帶同情的暼了Niku幾眼。
「這又不是在許生日的第三個願望。」然後用力的捏住我的臉頰,「說吧說吧。」用著像三流催眠的語氣。
唉!這是拿她們沒辦法。
「世界和平什麼的...」雖然打算悲壯的豁出去什麼的,但聲音還是小得可以。
這肯定是某種另類的羞恥PLAY吧。
「什麼?」
「世界...」和平什麼的。
「妳說什麼!?」
「我說世界和平啦!」幾近要咆嘯的聲量,右前方竊笑走過的是留級一年的小布學姊,正前方一臉驚愕呆站著的,是女神般存在的外文老師,更別說一直在左後方黑著臉色觀望的,是不斷催繳著專題作業的班導師。
要...要死了。
乾脆縮在陳小白的懷裡一輩子都不要抬頭好了。
「啊~本草綱目紀載,腦殘無藥醫啊!」
「美菜媽媽,妳說這孩子該怎麼辦?」
「欸?很可愛啊!」
「這樣怎麼可以呢,這孩子就這樣傻嘟嘟的,以後可是會被騙的!」
「唷西唷西,Child乖,不哭不哭,Niku奶奶還真是嚴厲呢~」又是摸頭又是拍肩,陳小白的父愛指數簡直瞬間爆錶。
「小白爸爸才是,這麼寵小孩可不行啊~喂!」像是突然意會到了什麼,先是發出暴龍般的怒吼,然後用力抓過陳小白的馬尾,「為什麼我是奶奶啊!」
「順勢嘛!」
「看我掐死妳!」
這種莫名其妙的怪異小劇場,完全吐嘈不能。
我頹廢的放過陳小白胸前那就快要被咬爛的衣襟,煩躁不能的用手梳順著被蹂躪到打結的髮絲,關於女神充滿憐惜的注目什麼的,無視吧無視吧!說不定人家根本不曉得妳這孩子是誰,只是覺得這種時代還會大喊著「世界和平的」腦胞,是哪來的奇葩?
毫不羞恥的說著謊言的羞恥。
願望那種東西,因為根本不存在,所以只好用著滑稽的笑話滑稽的怒吼。
這麼說來,所謂的善解人意,也不過只是為了討人喜愛的一種矯情。
拼命用著根本不存在所以才有趣的笑話。
「不掛卡片了嗎?」我揮動著手中加厚的白色便條紙,紅著臉,語帶鼻音的問。
「走吧走吧!」Niku興奮的親吻著手中的小卡,視線盯向舞台旁的長桌上,那一份一份包裝精美的小禮包。
她的眼裡大概不是裡頭的西式小點及隱藏版的限定禮物,而是學生會長的簽名照吧。
那個男人頂著一頭長髮簡直美得不像話。
「掛完卡片就各自回宿舍換衣服吧,7點半見唷,7點半。」然後就像戀愛的少女,拉著mini和陳小白,肢體不是那麼協調的跳步向前。
如果知道自己被這種女人在腦海中各種妄想,學生會長那顆玻璃少男心肯定會哭的吧。
「吶吶、美菜ちゃん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難得有些嚴厲的語氣,對於坂本竟然不是用著柔柔的語氣說著『打妹(だめ)!』而意外的顯得有些發楞。
「Child在缺席,Niku會把我當成肯德基咬的。」並且相當自然地打了一個冷顫。
光那樣子看來,大概已經對雞肉留下無可抹滅的陰影了。
「所以,好嗎?」淺淺的,屬於大和撫子般的笑容。
抿著嘴唇、紅著臉蛋,面色終究有些不甚好看的在眾人面前掛上那張白色便條紙,那充滿疑惑的表情好像正朝著妳問『這真的是許願小卡嗎?』基於禮貌地回應,我扯著嘴角對著一旁服務的後輩呢喃:「呵呵,說不定送禮的老爺爺,第一張就看到我的呢!呵呵咳咳..」嗆到了。
從遠處看來,不時隨風飄散的白色紙條,看起來就像是纏在聖誕樹上的衛生紙,攪和著鼻水和眼淚揮灑的胡言亂語,每個人在卡上寫下的願望,都是無法傳達,無法裝進襪子裡的妄想吧。
或者應該說,在各種節日裡頭盲目的追求著歡愉和享樂,就是一種不切實際的糜爛。
空氣中傳來的情緒越是溫熱激昂,心臟就彷彿要被震碎般,各種疼痛和作噁。
願望、禮物,或者是奇蹟嗎?
不得不說因為太過有趣,好笑到內臟似乎就快要嘔出食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