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 )
皺著眉頭揉爛了從褲袋中取出的香菸盒,無視於裡頭是否還存有著僅剩的幾根菸草,眼看著那窮學生們嘴中囔囔著抽不起的奢價品,頓時在手掌中成了一文不值的一團垃圾。
就幾秒鐘的片刻,凝望著眼前所緊握著的已和路邊隨處可見的碎屑同於一般,毫無價值的紙團,不禁諷笑著或許,這便也即是一種現實的差別,我是這麼想的。
隨意的輕撩過長髮,跨坐上了那走廊上的矮牆,忽略了所謂的恐懼,灑脫的面向外頭,任由著修長的雙腳騰空上下擺動著!
雖然說自己身處的教室,它所在的層樓,義質上僅僅只有三樓,但此刻若這般往下眺望其實便能發覺,離地卻似乎最少有四層高。
然而,稍顯無神的雙眼眺至那條再熟悉不過的巷子,一段深不見底的記憶湧起,原來一切都只因為...
「只因為我... 罪該萬死。」睜大了雙眼,嘴角微微的揚起,突然的對於這樣的用詞,感到一股莫名的笑意。
「吶!」挺直了身子,抬頭望向尚在飄著毛毛細雨的天際,左手當起了支撐點向後緊扣著矮牆間的縫隙,另一手則伸長了彎臂,指向那片灰濛的雲層,勉強可見食指上的環戒隱隱閃耀著光絲,好似正企圖刺傷誰的雙眼。
「即使看似擁有了一切,那又怎樣?」我凝神的望著它,整整過了越一分鐘的時間。
哼!無法抑制的輕哼笑了一聲,果不其然的還是為這樣的舉動感到了可笑。
這樣的自己究竟是在對誰詢問?是在對那永遠無法在此給予我回應的上帝質問嗎?
「我想我還是... 」放下了舉直的右手,「討厭祢啊...。」
誰還記得那個照片裡的女孩,揪著兩條隨意扎上的辮子,紅撲撲的臉頰,在白皙的皮膚上,明顯的產生對比。
嬌小的身軀,著著看來高貴不凡的水色洋裝,優美的如天使般的打扮,卻在裙擺上,染上了一團乾涸的黑漬。
就在那時殘酷襲來的傷痛,卻也不過只是一開始。
曾有人說,這世界根本不存在任何喜悅,所以每當只要望著鏡子裡映照出來的面孔,一張如陶瓷娃娃般細緻美麗的面孔,總是不帶情感的冷冽著。
如果當時並不知道那被埋藏了數年,所謂的真相,或許我會理所當然的恨著那個掛著父親名號的男人,然後一輩子和那個懦弱無知的女人,以悲情者自居著。
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所謂應該被怨恨的,和值得被原諒的,在心伴隨著真相到來而死去的那一刻,就已然清楚的明白了。
- 「小君、小君、我的小君。」一道似是熟悉的聲音倏地的在耳邊響起,如鬼魅般令人作噁著的揮之不去。
「閉嘴、閉嘴、不要這樣叫我..」失控的朝著灰濛的天際怒喊,「該死的快點給我閉嘴!」極用力的摀著雙耳,即使到了至今,我仍舊無法自制的顫抖著。
我不恨那個女人,不恨這所謂的一切,卻始終無法原諒、無法原諒這個世界。
再度俯望著爾爾行人走過的小巷,不禁心想著,倘若此時就這麼縱身躍下,是不是便會有所改變呢?至少那一切令人厭惡、鄙視的,煩心、惱怒的,可以就此終結。
那些同自己一般凝視著低處,卻向上帝棄服的降敗者,心裡都是這麼想著的吧!
不過,還真是愚蠢呢!對於此刻竟猜想著別人內心的自己,更或者是被自己揣測的正確無誤,試圖躲避著所謂人生的那些人。
輕撫過手臂處,我的身子似乎在顫抖。
或許是因為不安,是淺藏在內心難以察覺的,那隱隱作祟的恐懼,更或者不過只是感到了一股寒意侵襲,所以忍不住的打了哆嗦。
單薄的身子不自覺的微微向前傾去....
- 嗚!
幾乎哽在喉中,輕的好似根本沒有發出聲的低鳴,吃痛、驚愕於那股突如其來將我拉扯向後的力道,我一臉不解的卻不忘轉頭怒視,那正用著她纖細的手臂用力圈住我頸部的來人。
然而映入眼簾的,是過度靠近而放大的細緻五官。
臉與臉之間已觸碰到的肌膚,只要再...再差一點就會吻上她的臉頰!我瞪大了雙眼,這樣的認知的確嚇的我又向下了滑了幾分,但因為後方的人一手圈住了我的頸子,另一手則摟住了我的腰際,除了力道所帶來的窒息感,墜樓的可能頓時成為了空想。
這樣過度的親近,真是令人異常的感到不悅!
她一臉笑意的凝視著我,眼神卻無疑透露著冷漠,不知怎麼地,那抹高傲的神情實在令人感到厭惡至極,但礙於尚還圈在脖子上的手臂,僅存著微薄的喘息空間,只得順從的不得掙扎。
有種不想窒息就聽話的警告意味,空氣中濃烈的散佈著陌生的壓迫,我從她身上嗅出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那股...
「這位同學如果不介意...」她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打斷了我的思緒,柔柔的,「在死之前,先陪我認識一趟校園如何?」冷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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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一段時間,才終於把第二章給打完了。
感覺上有點凌亂,其實多少也因為最近面臨考試,
一直沒有什麼心思好去思考應該打些什麼...
與其說,沒有什麼想法,
倒不如說某些...恩 ,有點枯竭的感覺。
對於這個角色,自己並沒有多大的喜愛,
沒有喜愛到無法割捨,
只是純粹因為喜歡「遺失的笑容」這個文題,
才有繼續想打下去的想法。
嘛,感覺上內容翻修後跟過去原本的初稿,
相差甚多。
總之,我加油。
老實說,有人看沒人看我大概沒啥所謂的,
純粹只是,
有點自我滿足這樣。
給自己找點事情做,還有...
表達些東西吧。
唉,
誰能救救我這顆萎縮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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