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手與物的關係中我們可以看出些什麼?
比方我母親曾用她那雙秀氣的雙手,對一個個細細長長、早已不斷拗折與扭曲變形的竹條進行刻意的規劃與整合;就見她雙手慢條斯理的處理這些看似雜亂無章的竹條,用棉線將它們一一串連,形成鳶箏,再緩緩、漸進攀升的放長棉線,讓它在空中翱翔。那時觀望母親雙手與鳶箏的互動,只是把這影像記入腦海裡;現在想想,那時的手與物互動是在何等舒緩的節奏中呢?
異常的舒緩節奏中。或許現在很難再遇了。
看著朋友把玩玻璃杯,見她心事重重的焦慮模樣,即便是在那所謂有閒階級能放輕鬆心情享受下午茶的咖啡店,也無法釋懷她平日緊湊又揪人心結的暴走節奏吧?我呀,想要叫她寬心些的舉動都不足以把她拉回我們存在的氛圍,應該說,那才是她真正所處的現實,她合理化的不斷焦慮、發愁,於是手與物的關係就越發緊張了。
如同Rafiki cafe的店名有著朋友的涵義,手與物的關係是否發生變化呢?傾斜角度的玻璃杯產生幻化的效果,在妳的左手與她的右手共同把玩的前提下,玩物喪志於焉開始,她把妳的焦慮並非全然的撤除,而是轉化,似乎轉化成深深愁滋味似的遊戲裡,讓妳轉移妳的焦點,到達那我認為其實不是現實的咖啡店裡。這是一個啟動、激活的前奏,此遊戲是幻象啟動的機制。
要如何應付妳正在吸食鴉片的幻景呢?要如何讓妳成為一個原來那麼嘰嘰喳喳的妳呢?妳需要冰淇淋鬆餅吧?來呀,不是分給妳,一起合著吃吧?妳說呢?那些興奮劑之類的東西中,糖也是一種吧?她與我都不斷進行切割之儀式,再拉著妳合著吃,是否能更讓妳回到了我認為不是現實的想像節奏裡呢?
當時的我不再頭暈。
以冰淇淋為佐料配著鬆餅入口讓我以咀嚼,我腦內的複雜如針刺般快節奏跳躍思緒澎然而止,平和下來,我享受舒服的那一刻。
看著她首次的切割,我見著妳正在恢復,而當我享受的當下,妳又嘰嘰喳喳起來,妳回到我認識的過去,那個不斷嘰嘰喳喳的妳。
於是手與物的節奏又變快些!那是十六分音符的快速跳動,那是我認為的現實中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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