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織一條圍巾給你,暖著你的頸子,也暖著你的心。
我選了墨藍色和米白,想像著你的樣子,想著你拒絕我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不會送進你的手裡,但我還是催著自己完成。
墨藍色是你的臉龐,成熟,沉默;常常讓我說不出話但是又無法淡忘。米白色是你的心靈,單純,朦朧的保護自己。圍巾的筆直就像你,像你的身形,也像你的個性;起碼,在那天以前我一直都是這樣想的。
直至最近,你的來電都會問我要不要去台北,有時候矛盾,有時候迂迴;我習慣自己摸不透你,也習慣沒有猜忌,一直以來,我是這樣對你。還記得去年的這個時候,你告訴我,你有一個比我更適合你的女朋友,28歲,雲林人,而今年的二月初又說那都是騙人的,問我信不信?似乎還記得你聽到我相信的那刻是多麼詫異!我當時說了,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信的。
你可以不愛我,但是可不可以不要,不要把我對人的信任撕成碎片?
你說你如果回台東要經過花蓮的時候一定會來找我。那天,我問你什麼時候回台東?你說你回去過了,我問為什麼沒來找我?你說你由南上,沒經過。一直以來你沒騙我!真的。只是你的思路跟我不太相同。我問你為什麼繞南部?去雲林嗎?我知道自己的聲音有點顫抖...
”恩”你過了幾秒鐘才回答,聽的出不是逃避,是驚訝。
去找女朋友嗎?我知道我的聲音,很微弱。
”對阿!不可以嗎!”你好像心虛的對我大吼。
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阿?
”不是說不要問我這些事情嗎!!”你越來越激動,而我卻異常平靜。
在一起很久了吧!
你開始嚷嚷,讓我想到之前看的外國影片----槓上富家女。裡面有一段台詞。
當每個人都對著我說話,我開始感到惶恐,他們的臉漸漸的混在一起,然後便的青面獠牙,聲音也都變的朦朧,我什麼也聽不清楚了。
我當下好像就是這種感覺。
我一直模模糊糊聽著你的聲音,斷斷續續。我醞釀我的情緒,吸氣,吐氣,深吸一口氣,深吐一口氣,一直這樣這樣,忽然我就掛斷了電話,挂斷前,電話那頭還傳來你的聲音。
我很恐懼,不知該怎麼辦,卻也沒有哭泣,只是靜默的坐著,然後呵呵傻笑。
我想到你對我說過的話,”我是不是你的男人?”你是,你是我唯一的男人,而我不是。”電話費很貴不要講太久”以前從不會這樣說的你,原來是因為要把講電話的時間花在那位比較適合你的女人身上。
每次聽到”您撥的電話正在忙線中”我都會深吸一口氣,曾經一度激動的為了這個想哭,直覺不對勁不對的可以,但我卻告訴自己,你可能是在跟兒子講電話。
曾經,你對我說,等你長大一點再在一起吧!我說[我已經長大了。]
起碼跟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比起來...十七歲未成年,十九歲已經快二十歲了。
你卻說,你這樣哪算長大,連口交都不會。
曾經,你問過我,為什麼喜歡你們那種老人?覺得年紀大一點的男人比較會上床嗎? 當時的我對你說,你不喜歡我可以明說,不用污辱我。
我還在台中的時候你說你有到台中就會順便來看我。有一天你打了十通電話我都沒接到,事後你告訴我你到了台中,並當天來回,是我不接電話,你也沒辦法。現在想起來,當天來回卻像是去雲林住了幾天之後順便停靠台中。
反正要到台北,總會經過的。難怪你叫我不要來花蓮唸書,原來你要回到台東,早就不會經過花蓮這個地方了。
夜裡,我又想起你與她纏綿的畫面,你說的,你想要纏綿。我想到你把我當成她,壓著我的肩膀,貪婪的包覆了耳珠。我想到你說都沒見面,所以對我的感情不深,你說乘我們都還沒怎樣,快分開吧!你說你有你的生活請我不要過問。在我們還是情侶的時候,你這樣說著。
我只是一步一步的往後,然後想要逃開卻又放不了手。
我以為自己可以排在第五,在你的工作,兒子,雲林的女朋友和前妻之後;但現在才知道,那真是天真的自以為,我不過是個你無意踏入的陷阱,糾纏。
你可以將我對人們的信任粉碎,但可不可以不要,不要把我的心,壓在柏油路上拖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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