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久違了的失眠與我見面,我看著她,她也看我;無言以對。側身,不知道為什麼那些淡忘的畫面忽然深刻的出現。
想起那天的烈日,和自己的墨綠色裙子配藍白色的澎澎袖小襯衫,謹慎的穿上黑色絲襪,因為腿會比較細,也比較安全;那時連北側出口和西側出口都搞不清楚,像隻無頭蒼蠅的迷惘也歷歷在目。
不習慣坐機車,反而使陌生變成相依偎,輕扯衣角的含蓄也只是相見濃烈的前奏;想起那天的雨水,和你的聲音,安全帽的顏色,甚至車牌。俄頃,到了你家,貝殼滾邊的留言板讓我不解,你以前妻一語蔽之,想起自己鞋子上的蝴蝶結,和你黑色的涼鞋並列,你說從前愛買鞋,但現在孩子不在身旁,什麼事都提不起勁。
我坐在沙發上...想起你叫我吃水果的樣子,還有轉身泡茶的背影,我不斷的想起,那些不清晰都變得清晰;粗糙的牛仔褲和略黑的小腿,我有點狼狽。
你的輪廓也意外的清晰,你的聲音更是清晰到不能再清晰,連茶的味道都清晰了起來。我想起你的手掌,還有小指頭上的戒指;真的清晰的使我害怕!本來這一切應該都不再清楚的,應該只剩一點點影象,我卻又想起你的雙眼皮和抱著我的體溫;我腦海裡不斷湧出這些片刻,串聯成一段真實的回憶,我膽怯的想躲,卻沒地方能躲。
我慘淡的想起過往青春,還有一些旁枝末節無止境的湧上心頭;最後一刻想起的是那通電話,問我何時再前往你的住所,願撥空好好陪我,我說這次想去家樂福,你笑著允諾,卻使家樂福成了我的奢求。
說青春過往一點也不為過,因為經過了你之後,我便不在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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