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鬱鬱的小徑緩緩展開,綿延的沒有盡頭,怎麼能不遐想?
上課下課都要經過的地方,總是踩呀踩,齒輪規律的聲音好像自己的腳步,沒有在乎過被風揚起的長髮,任由陽光恣意的在我臉上揮灑。只是踩呀踩,不疾不徐的去上課,然後把他停放在紅磚的建築下;或是踩呀踩,怡然自得的回家。
沒有數過小徑的兩旁,究竟要多少前人種樹才能造就這一片涼爽,但我知道春夏秋冬的來去,會綻放不一樣的美麗。
最喜歡在夏天的時候經過,自以為的哼哼唱唱;紅紅的花開滿了木棉道,長長的街好像在燃燒。明知道開了滿頭頂的不是,卻偏要唱,就把鳳凰花當做木棉花一回又如何?誰要他們都是紅的呢!
然後一個意外的雨天,小徑的遐想超過了眼前的景致。有人跟我一樣踩呀踩的去上課,也踩呀踩的回家;有人跟我一樣哼哼唱唱在夏天的時候,也哼哼唱唱著錯誤的歌。小徑的遐想從旁邊的一枝一葉變成陽光的金黃。
什麼是陽光的金黃?
藍色的車身有著鏽的氣味,綠色的側背包搶眼的掛在肩頭,映著身上每個禮拜會出現三次以上,陽光般金黃的T-shirt。我以為他是故意跟我騎同一路的,我以為他是故意學我唱同一條歌的,我以為他是故意選在夏天出現的。
於是,我們從四月亦步亦趨的到了六月。
自己好像知道他的名字?還是很早以前就認識了彼此?但是直到畢業典禮那天,去獻花給學姊,看到他也穿著學士服站在中文系的排頭,才知道他的年級,年紀,其餘一概不知。騎腳踏車經過的第一個地方,只好就此結束。
"學妹,你幾年級?"在校門口和畢業生說再見的時候,有個聲音讓騎腳踏車經過的第一個地方,變成這條小徑。
從這頭展開......
然後綿延的沒有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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