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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8-18 07:11:44| 人氣24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Notre Dame de Pa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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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篇文章直接轉錄自戲劇報告)

  我不管,一定要讓我抱怨一下,這篇報告只寫一千字實在很不夠。
   如果要我把我所有觀賞表演的經驗裡面,樹立一個典型,一個被放在最高標準來評價其他表演的藝術原型,我一定毫不猶豫地選擇鐘樓怪人。而且是不管從舞台設計、音樂、服裝、舞蹈都可以成為我所謂的原型。原因很簡單,沒有其他任何一個表演可以從我第一次看DVD就被震撼,且之後的每一次觀看都能夠讓我從內心最底層感動並激動的落淚。而我一直堅定地相信,我們之所以去看表演就是為了要被這樣感動的。
   我要從音樂開始說。如果說我的音感不太差,整場的音樂絕大多數是小調,而要是我的樂理還能比我的音感好一點,我記得小調的特色是比較陰沉、呈現出比較灰黯的色調。但是大量使用小調的「鐘樓怪人」卻能藉由一個簡單的六人小樂團非常成功的建立了一個大時代的恢弘格局,甚至小調的陰沉更賦予了整齣戲一種悲劇式的預告。有趣的是,劇中其實仍有一些使用一般而言有堂皇色彩的大調的歌曲,像是下半場的Phoebus的”Je reviens vers toi”(回到妳身旁)、Frollo的”Un matin tu dansais”(妳跳舞的早晨),但是這幾首歌的內容對觀眾來說是可鄙的。另外一首絕對必須被提及的大調歌曲,當屬最後一首Quasimodo用盡生命力量唱出的”Danse mon Esmeralda”,每一次聽到這首歌,我就會完全無法控制的低泣起來。
   呈現這樣完美音樂的主要演員們當然個個唱功不俗,其中我想特別提到的是擔任Esmeralda的Nadia Bel(’98年巴黎首演則是Helene Segara)和第一代演出男主角Quasimodo的Garou。看過原著之後我就一直近乎苛刻的覺得Esmeralda必須有一種慧黠的少女氣質,這兩位女演員都沒能表現出,Bel的演出則讓我覺得還少了一點吉普賽人的美麗神秘感,但是其實在整體的戲劇投入方面可圈可點,不過很抱歉,美麗的Segara終究比較接近那個讓所有人瘋狂的Esmeralda。然後是Garou,我的媽呀!他怎麼可以那麼棒!沙啞但渾厚的獨特嗓音為這個角色樹立了一個幾乎是無法被超越的典範,我想每個觀眾都會覺得Hugo筆下的那個承受全天下不幸Quasimodo聲音就是那樣的。不忍心苛責來台演出的Matt Laurent,他已經很努力了,但是要複製Garou是不可能的。
   想辦法空出一段寫舞者。看過DVD之後其實我對要不要去看現場有過遲疑,因為知道來的演員太難突破首演版的成就,失望幾乎會成必然(況且票價又貴的令人咋舌)。但是真正看完之後,除了主要演員比預期的要好得多之外,我更是對舞者的表現感到巨大的驚喜。DVD沒能拍到的舞蹈原來可以精采至斯。對現代舞完全是門外漢的我,從那些舞者的身上感覺到一種比演員更強大的投入,這或許是因為舞者不必花心力去記憶歌詞及其中的情緒起伏,反而可以更直接的用軀體的每一條肌肉感知文本的精髓,甚至表情比起主要演員也不惶多讓。談到舞蹈就必須記起”Dechire”(撕裂),幕後的五個男舞者甚至比歌聲更適切的傳達了那種精神大幅度的擠壓和Phoebus當時的兩難。在看過下半場之前,我因為這一景還能相信他是個好人。
   我就知道我會不夠寫。接下來簡單地說一下舞台設計。實在是太神了,我至今都還在困惑到底那三個象徵聖母院的石柱是怎麼移動的,以及後面那個被當作背景的格子狀石牆到底有多少機關、有幾格可以打開;吉普賽之王Clopin演唱”La cour des miracles”時在從天垂降的大鋼樑上歡舞太炫了;Quasimodo的三個瑪麗亞好美,還有人在上面跳舞!以及以及,最後在淚眼模糊中看見象徵Esmeralda靈魂的三個舞者在半空中幽幽地隨Quasimodo的歌聲起舞,淒美地幾乎無法承受。每一次看完這齣劇我們都這樣覺得:「他們怎麼想到的?」
   到了該結尾的時候。我感到深深的愧疚,我居然沒能寫到那些出現在伸展台也不突兀的時尚服裝;Quasimodo、Frollo、Phoebus三重唱的”Belle”(美人)被稱做「夢幻」確實實至名歸;以及,我所鍾愛的”Le temps des cathedrales” (大教堂時代),好聽得難以置信。而終究我的結尾連他們的謝幕都無法搆到邊。

* 以下的部分請老師不要計分,但是不寫出來我會睡不著

  去看鐘樓怪人那天,我跟黃柏軒一在台北會合,就開始想到底我們晚上要在哪裡過夜。我們已經過了願意露宿街頭的年紀,卻還沒到可以眼都不眨就花錢住旅館的年紀。去住朋友家又好像很遜的樣子,而且要是那樣的話第二天一定就是睡到中午然後回台南,一點意義都沒有。這個問題真的困擾我們很久,一直到我們出國父紀念館捷運站,天已經暗了。我對他說:「我們好像忘記我們是來看鐘樓怪人的。」他好像楞了一下,然後贊同。接下來我們決定不要再去想過夜的事,並且相信這個問題會在看過表演之後不再重要。

  所以我們就進去了。坐定之後,看著舞台上面那道透光的中割幕,以及從舞台兩邊打出的藍紫色光束,幾乎像是第一次遠足的小學生一般興奮,安靜不下來,直嚷:「對了!對了!」然後觀眾席燈暗時,我居然開始緊張起來,比自己要上台還緊張。序曲音樂出現,我們兩個非常噁心卻又情不自禁的握緊對方的手,暗道:「我們來了,我們真的來了……」

  然後是兩個半小時之後的事了。我們搖搖晃晃的走出國父紀念館,如飽飲醇酒。靠著欄杆抽著煙,好一陣子才有人說話:「今天住哪裡真的不重要了。」

  儘管如此,我們居然還是找到了一家完美的咖啡廳,二十四小時營業、燈光美、氣氛佳、咖啡好、不算貴的美味三明治、好聽也好睡的音樂,還有軟軟的沙發。最棒的是,有吸煙區!

台長: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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