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赤崁樓邊的小吃店 時間:晚上11:45
C:(台語)頭家,一碗鴨肉飯一碗當歸湯
(轉頭對E坐下,國語)2046好看嗎?
E:(抬頭微笑不語,然後低頭繼續吃當歸鴨麵線)
C:我們真的很有默契耶,我本來想要等你們散場之後一起來這裡吃鴨肉的。阿他們都走了喔?
E:嗯。
C:(沉默半晌)我大概知道你現在的感覺,我前幾天剛看完也是這樣。所以你就可以知道我那天看完回家,總統知道我是一個人去看的,說這很不像我,然後我會那麼火大而且覺得很雞八的跟他說「你不了解我」。
E:(笑)嗯。(差不多吃完麵線)
C:但是我現在已經沒有那種感覺了。就好像畢旅的時候在綠島監獄,我出來以後覺得很不舒服,然後你說你之前來的時候也是這樣,但是你那天還滿開心的。
E:(不置可否。拿起C的捲菸器材開始捲菸)
C:(又沉默半晌)現在可以來印證一下我跟阿雅說的對不對,(老闆拿飯和湯上來)喔,謝謝。(老闆下)第一,王家衛比張藝謀好一百倍。
E:(捲好菸開始抽,迷醉式的品嚐著)好東西。(回到電影的話題)應該有一萬倍以上。
C:差不多。(頓)請用煙噴我一下。(E照做)嗯,是好東西。第二,木村拓哉的戲份其實並不少。
E:很多了。
C:二之一,木村拓哉看得出來很努力,但是還是在演日劇。第三,鞏俐跟章子怡長的真是他媽的像,但是章子怡被比下去了。
E:(有些意外的沉默兩秒)可是我還滿喜歡她的。
C:(微尷尬,岔開話題)王菲很可愛。
E:(堅決而肯定地)對。
C:最後是,張震很可憐。好像才兩個鏡頭而已吧,後面那個鏡頭我還沒發現是他。
E:(笑,沉默)等一下去喝酒。
C:嗯?可以啊。(低頭吃東西,稍微思索一下)你要找她嗎?
E:嗯。(按手機傳短訊)
【C不由自主的沉默】
C:阿雅說,她看完之後覺得每個人都好寂寞。
E:我是覺得,有些事情,有一些事情,是永遠不會變的。
C:那個菸可以盡量抽,我好幾天份的沒抽。(頓)你手機亮了。短訊?她回了喔?
E:(看手機)沒。螢幕保護程式。
C:(意味深長而嘲諷地)是喔。(頓,喝湯)舌吻了嗎?
E:屁。(手機響,接手機)喂,嗯……對阿,要不要一起去?是喔……哈哈哈哈……那好吧,下次。那妳先去休息吧。嗯,好……拜拜。(掛斷電話,轉對C)幹,她不來了。
C:跟她告白阿!
E:我也想啊!
C:混蛋。(頓)媽的,我也要找人舌吻。(開始按手機)找我交大那個朋友好了。
E:正嗎?
C:頗正。就我那個交大戲劇社的朋友。(頓)等一下是去CORNER嗎?
E:可以啊。
C:是個好GAY BAR。(傳完,合上手機)我上次不是自己跑去問那個老闆CD的事嗎?然後那個老闆就這樣摸我(撫摸E的上臂,模仿GAY BAR老闆)說「你過幾天再來,我會幫你留意的。」然後我的感覺是,我還滿榮幸的。是個榮耀。
【兩人大笑】
E:(指指手機)你傳什麼?
C:我說「我有迫切的需要與你舌吻」。
E:酷。
C:這一輩子就這樣了吧……(拿起E的Marlboro,點了一根,呼了一口之後饒富興味地看著那根菸)抽煙只是嘴唇的慰藉啊……
E:好悲傷。她說的真好。
C:然後我就一直在想有關她的嘴唇的事。咦,回了耶。
E:她回什麼?
C:(看短訊,開始大笑)她說「來吧,我不能等了」。
E:(亦大笑)真是個好女人啊!
C:是這樣沒錯啊!
E:明天就去阿。
C:媽的,貴死了。來回一趟要五六百塊。
E:我借你阿。
C:(大聲)屁啦!
E:(更大聲)去啦!
C:其實我明天也只有一二堂有課……
E:所以去阿!
C:屁~~啦!
E:媽的你不要沒洨。
C:是沒洨啊。(恢復正常音量,悠長地)舌吻阿……
E:其實也沒什麼好的啦。
C:死吧你。(轉頭)老闆結帳。
【兩人結帳,準備離開】
C:媽的,又要沒錢了。(頓)其實最近有個體悟,所謂老了,就是一個時代已經過去了。只是這樣而已。
E:舌吻吧。
C:嗯,舌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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