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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11 21:57:50| 人氣1,08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長篇-【綠洲】第一章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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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屋頂突襲】的實行日,同時,也是何詩織的十八歲生日。

  時間是晚上六點,晚自習剛開始,三年四班的三位準考生卻早已不在教室裡。

  

  兩個小時前,馮季雨和王家尉翹掉了第八節課後輔導,前往市中心的商店街挑選禮物(令人意外的,是季雨要求兩人翹課的)。雖然這算是兩人難得的約會,卻因為家尉不時接到學弟打來確認狀況的電話,使得兩人的互動間少了點氣氛。

  最後,在家尉的建議下,挑選一隻北極熊布偶作禮物,便回到了學校。

 

  在返校的公車上,家尉詢問季雨為何這麼晚才想到買禮物時,她故意做出了苦思不已的表情,逼得家尉放棄追問下去的念頭。「反正還是買到了,而且找我一起買,那份送禮的心意也一起傳達到了。」他這樣想著,便逐漸的不去在意這件事。

  

  回到學校後,兩人分開行動。

  季雨到了游泳社,將禮物交給學妹藏好,接著便連絡上華柏豪,並要他確定何詩織的行蹤;家尉跑到社團教室,檢察【屋頂突襲】的參與成員準備狀況確認其他學弟的工作內容後,等待著行動時間-六點三十分的到來。

  

 

  「Let’s Rock!」

  六點三十分一到,在柯人傑的一聲令下,所有人開始自己的工作。

  「阿人,Let’s Rock老套了喔!」

  家尉笑了笑,並伸出拳頭,和準備走出教室的阿人互相打氣。

  

  頂樓以下兩樓層走廊的燈,在誤差不到兩秒的時間點內同時熄滅。

  表演的成員摸黑跑到樓梯口,喘著氣坐在通往屋頂的門前。

  校園裡,部分聽到風聲的學生,注意到樓上的黑暗處有些許動靜。

 

  「好了!我們上去『裝炸彈吧』!」

  隨後趕至的柯人傑,在所有人都待命準備完畢之後,打開屋頂的門並指揮人員作業。

  頂樓沒有照明設備,但周圍街道與住宅的光線,足讓他們在外接的燈光開啟前便能安置設備。

 

  原主唱和鼓手學弟,各自背著吉他與鈴鼓,往『屋頂突襲』的校舍相反方向的操場前進。

   

  訓導處內,知悉柯人傑等人「原先預定今日要突襲演唱」的教職員們,今晚特別注意校園的動靜,幾乎認定這件事是不會被學生得逞的。就在此時,突然走入了戴眼鏡的女學生,劈頭就說:

  「報告!老師,有人準備在教室外彈吉他唱歌!」

 

  循著女學生指示的老師們,快速的尋找那些聲音的來源後,向著發出吵雜聲與微弱光點的地方跑去…

  當他們趕到現場要阻止表演,同時要脫口怒罵的台詞與懲罰時,對方一群人卻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我們只是要幫壽星唱生日快樂歌啊~」

  -拿著麥克風的原主唱學弟這樣說。

  其他在場的,還有抱著吉他的鼓手學弟,拿著鈴鼓的季雨,其他新舊游泳社社員,以及一臉突兀的華柏豪。

  意外的是,何詩織並未在這慶祝生日的現場。

 

  先前那位通報訓導處的女學生,此時早已回到教室內,輕輕鬆鬆的打了個簡訊:「俺表現的不錯吧」。

 

  

  開始練習改編版的「祝妳生~日~快樂」的主唱學弟,煞有其事的要其他人認真點唱;柏豪僵硬的說「詩織怎麼還沒來」,隨即被季雨補了句「今天是給她驚喜啊」。

  

  此時,校舍的屋頂上,已經準備開唱等待家尉通知的人傑,在周圍仍保持黑暗與安靜的緊張氣氛中,反而和另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

  「雖然我的意思是:主唱聲音比較容易被認出,所以讓我當靶子好了。不過,真的讓我唱沒關係嗎?」人傑說。

  「我們專心彈奏就好,這也是家尉學長的建議。」

 

                    *

 

 

  「待會唱歌的是阿人。」

  站在走廊昏暗的死角內,家尉看著陳媛琳剛剛傳來的簡訊。擔任中繼點的他,等待季雨那端送來的下一個訊息。

  「妳看,這個角度應該可以看到膝蓋以上。」

  「我說…你沒有阻止他嗎?」

  「我是反對~但是…在對錯的評量標準之外,應該還有很多意義存在吧!」

  「我被你們搞糊塗了,尤其是阿人。」

  「妳不了解他嗎?」

  「大概吧。」

  「喔!簡訊來了…」

  家尉打開簡訊,是季雨傳來僅僅一個英文單字:「go」。

  「發生什麼事了?」

  「等一下」家尉趕忙撥出電話,隨即看見屋頂的人影有了些動作。

  

  「可以開始了嗎?」人傑對著手機說。

  「我身旁…現在詩織正特地準備聽你唱歌。」

  「啥?」

  「有精神了嗎?」

  「嚇!你在哪?」

  「別找了,快唱吧!」

  「你居然搞這種花樣啊你這陰險的傢伙幹麻這麼雞婆我怎麼都不知道…」

 

  「…阿人,你在耍什麼寶啊?」

  手機切掉前的一刻,對方傳出的女生聲音,讓人傑的表情起了微妙的變化。

 

  「我好像是被拐過來的,不是特地的吧!」

  詩織將手機還給家尉,稍露喜悅的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尷尬。

 

 

  從一片漆黑的屋頂上,傳出經過音箱而放大的吉他和絃聲。

  仍待在教室內的學生們,先後的走出教室,順著其他人的目光望著屋頂的方向。

 

  突然間,左右兩盞地燈亮起,主要交集在前方的人傑身上。

  後方兩位伴奏,一人開始彈奏起吉他,另一人暫時拿著鈴鼓伴奏。

  Made a meal and threw it up on Sunday
  I've got a lot of things to learn

 

  人傑的聲音,馬上被熟知他的詩織認出。

  「什麼歌?」她問道。

  「綠洲的Stand by me」家尉按下了發話鍵。

 

         Said I would and I believe in one day
  
Before my heart starts to burn.

 

  而操場這端的「生日會」,兩位學弟在老師們的監視下,開始伴奏與帶動練習唱改編版的「生日快樂」-異常激情且鼓譟的歌曲。

  季雨躲在人群的後方,摀住另一隻耳朵,從話筒裡聽著校舍那頭的演唱…

 

   So what's the matter with you?

   Sing me something new

   

  校舍的老師們,沒有訓導處的包袱,也湊熱鬧的欣賞這場演出。

 

   Don't you know

   The cold and wind and rain don't know

  They only seem to come and go, away…

 

  搖著鈴鼓的學弟,向彈奏吉他的學弟使了個眼神後,湊上麥克風準備合聲。

  不斷尋找著某人的身影,人傑快速的掃視整個校園,卻仍然不得所求。

 

   Stand By Me –

   Nobody knows the way it's gonna be

 

  媛琳摘下了先前打工時的眼鏡,將書包背起後,緩緩的走向樓下…

 

   Stand By Me –

   Nobody knows the way it's gonna be

 

  查覺被誤導的訓導處老師們,拔腿往校舍的方向跑-

 

  「Stand By Me -- Nobody knows……」

  詩織絲毫沒注意哼起歌的家尉,自言自語著「什麼跟什麼嘛……」

 

   The way it's gonna be……

 

 

台長: 佛洛依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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