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提到頭與腳呢?
想要頭角崢嶸必須劍及履及,光做頭痛醫頭只做腳痛醫腳,不找出病源那可是不行的。頭腦之上的頭髮腳底之下的革履,從內而外由外而內經過一番改造,距離不說是拉近許多起碼不再隔閡千里的呀!要沒有往海外又哪知國外已經天翻地覆了,文化衝擊帶給人們的認知和感受,必然如此。
中國大陸屢屢稱說”新中國成立”這一充滿生機勃勃的名詞,可不久後殺雞取卵經年不斷胡搞瞎搞,對中外知識經濟科技之間巨大差距真正的認知,其實要在政治運動整垮四人幫,才稍得平靜再通過出國考察訪問方得實現。
文化革命結束,中國大陸由於局勢的深刻變動,人們急切地想瞭解外部世界的面貌。從1978年起,中國各省掀起了一股聲勢浩大的出國考察熱潮。記得當時我讀的學校來了第一批中國大陸的學生,挺自然的我們感到新奇,興致勃勃前去一看(雖然台灣方面有職業學生會往上報告)唉呦喂!年紀都嘛可以當我們的父母親了,至於有位年紀最輕的,則聽說還是某一大學校長的未來乘龍快婿。
信任得過的成份方可過關中台的華人皆然,我們其實也不用七仔笑八仔(Tshit-á tshiò peh--á.)。
(台灣官員往外國考察,在此也分享一則早年新竹縣出身的林政則議員的故事。民國5、60年代想要出國實非易事,而議會都會編列預算讓這些監督施政的人,出國考察吸取別人城建進步的現況和知識。考察回來後,林議員則著書立論分送給同好共求進步,也表明著他沒有大肆採購走馬看花。102年台中市的段姓議員被揭發出國心得報告僅寫「妖受讚」三個字,同年9月,以公款赴中國大陸四川成都考察,出國考察報告表的欄位則撰寫「食衣住行和我們不一樣,拉屎的茅坑用蹲的」!之後,台中市議會則不再公開相關議員考察的資訊,而段的兒子代父出征也鎩羽而歸。)
純粹以考察為重點的中共考察團包括有:以林乎加為團長的赴日經濟代表團;以李一氓為團長,于光遠、喬石為副團長赴羅馬尼亞、南斯拉夫。以段雲為組長的港澳經濟貿易考察團和以國務院副總理谷牧為團長的赴西歐五國(法國、瑞士、比利時、丹麥、西德)考察團。
這其中西歐五國團最是引人注目。該團於1978年5月2日出發,6月6日回國,行程36天。訪問期間,歐洲經濟的自動化、現代化、高效率,給考察團成員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們看到的有:
◎西德一個年產5000萬噸褐煤的露天煤礦只用2000名工人,而中國生產相同數量的煤需要16萬名工人,相差高達80倍。
◎瑞士伯恩公司一個低水頭水力發電站,裝機容量2.5萬千瓦,職工只有12人。中國江西省江口水電站,當時裝機2.6萬千瓦,職工卻有298人,高出20多倍。
◎法國馬賽索爾梅爾鋼廠年產350萬噸鋼只需7000工人,而中國武鋼年產鋼230萬噸,卻需要67000工人,相差14.5倍。
◎法國戴高樂機場,一分鐘起落一架飛機,一小時60架;至於北京首都國際機場半小時起落一架,一小時起落兩架,還搞得手忙腳亂。
…好些令他們瞠目結舌,嘖嘖稱奇的事實真相。
代表團成員時任廣東省副省長的王全國,多年後提及那次出訪仍激動不已,他說:「那一個多月的考察,讓我們大開眼界,思想豁然開朗,所見所聞震撼每一個人的心,可以說我們很受刺激!閉關自守,總以為自己是世界強國,動不動就支援第三世界,總認為資本主義腐朽沒落,可走出國門一看,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你中國屬於世界落後的那三分之二!」
訪問日本的人回來介紹:日本普通工人家庭一般有四、五十平方米的住宅,全國平均每兩戶有一輛汽車,95%以上的人家有電視機、電冰箱、洗衣機等耐用消費品,服裝式樣多,農民都穿毛料子。日本東京的大型商店商品多達50萬種,而北京的王府井百貨大樓僅有2.2萬種,相比之下,我們實在覺得很是寒磣。
1978年的6月1日、3日、30日,中央的政治局招開三次開會,專門聽取了訪日團、港澳團和西歐五國團的報告。
9月12日,鄧小平與朝鮮同金日成會談時說:「我們一定要以國際上先進的技術作為我們搞現代化的出發點。最近我們的同志出去看了一下,越看越感到我們落後。什麼叫現代化?50年代一個樣,60年代不一樣了,70年代就更不一樣了。」
1978年,中共各級領導人出國訪問出現高峰期。各層級出訪者不約而同得到的共同感受是:「沒想到世界現代化發展程度如此之高,沒想到中國與發達國家之間的發展差距如此之大,沒想到西方發達國家老百姓的生活與中國相比高出如此之多!、大家無不痛心疾首於這樣的現實,頻頻發出:「中國太落後了,這些年耽誤的時間太長了!我們再不調整政策,另尋出路,改革開放,奮起直追,真是愧對人民、愧對國家、愧對時代了!」(以上段落摘自《追尋1978--中國改革開放紀元訪談錄》第558頁)
中國高層初出國門受震撼,倡言勢必改革開放奮起直追,結果現在許多的學者,不斷論述這三十餘年截彎取直的功效,當然啦!相信不少人更會說時代背景不同之故,想為之卻不能為的難處為何?
1992年年近九十的鄧小平在冬日寒風中,站在正在興建中的上海南浦大橋(上海中心城區第一座跨越黃浦江的大橋)上面照相,情不自禁地他突然從口中說出”喜看今日路,勝讀百年書”一旁的女兒聽了問起父親:「40年了,我可不曾聽您吟詩。」鄧小平這時則對女兒表情嚴肅的說:「這可不是詩,是我內心的話。」
橋上瞧一瞧省卻繞彎岔,主意喬一喬縮短貧富差。
(2018高雄珠寶展那時在住宿飯店的樓下,碰到大陸旅行團的團員,閒聊中得知他們的心態,根本沒把這一旅行放在觀摩人家的優缺點,反倒像國家派出的外宣團般,連珠炮似的倡議這勸說那…這樣的旅行有意思嗎?)
與西方文明及思想的密切接觸,帶給公部門積累了寶貴的想要騰飛的準備,不過!想著的是彎道超車趕英超美,做著的是能克隆就克隆(拷貝),結果是揠苗助長數字虛假競以邀功!
當年費盡心力積極向外學習的目的何在,難道要走回頭路嗎?俗話有云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可別以為過了這一村還有連鎖店!百年難得一遇的進步再進步時機再不抓住,眼看著機會來眼看著機會走,千金難買早知道,後悔沒有特效藥!無知近乎神勇,知之方曉進矣,看官們就讓我們大家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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