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晴閣 What do you love? What do I love? Say everything. Let me see. I could go on all day. Go on all day. 文學、電影、貓、李商隱、吸血鬼、René Magrit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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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19.）

童話中的公主王子總是住在城堡裡的。不知為何，一直對城堡懷著遐想與憧憬，或許因為城堡儼然神秘浪漫的象徵，有好多的故事、好多的夢…。

最近去台中新社花園古堡一遊。陰霧的天氣裡，鼠尾草、石竹和孔雀菊依然潑濺得滿地斑斕。花園迴廊庭院深深、鳥語啁啾，想像中古時代的戀人在花園迷宮裡尋訪彼此的浪漫。且去酒莊裡品味陳年的佳釀。登上碉堡，悠瞰春光，落櫻流泉、迷霧噴泉間白鶴點點，又在湖畔邂逅一隻大智若愚的黃金獵犬。可惜天候不夠晴朗，不然拍起照片應該更加亮麗且饒富異國風情！友人笑說我可選在那兒拍婚紗照，嘿，連婚紗照的地點都幫我擇定了，但新郎在哪兒啊？

在從前家裡還有有線電視的年代（後來改裝只有15台的數位電視了），曾經十分著迷於Discovery的「歐洲古堡大觀」系列，印象最深刻的是德國的新天鵝堡和羅馬尼亞的德古拉堡。新天鵝堡是巴伐利亞國王路德維希二世的建築狂想，伴隨華格納式的詭麗與戲夢氛圍，他謎樣的悲劇結局令遊人不勝欷噓。身為吸血鬼迷，我收藏著友人自羅馬尼亞攜回的德古拉堡胸章與風景明信片。其實她是去參加奧林匹亞的數理比賽，科學理性的競戲竟在吸血鬼的故鄉上演，恐怕是德古拉伯爵始料未及的？其實著名的吸血鬼伯爵Dracula，是英國作家史托克以十四世紀拉奇公國督軍伏拉德為藍本而創作的人物。伏拉德是一個民族英雄，但同時也是一位暴君。他曾擊敗鄂圖曼土耳其的入侵者，挽救了自己的國家，因而備受羅馬尼亞的民眾擁戴，然而，他暴虐殘忍的行為卻令人不敢苟同，編年史家把他寫成一個傳奇人物，而現在他的名字和吸血鬼已分不開了。在城垛間發思古之幽情，彷彿在某個時空錯置的恍惚片刻，就會見到邪魅的吸血鬼伯爵向你走來，優雅地欠欠身，告訴你他不喝酒。

歷史悠久的城堡令人津津樂道，超現實的城堡更令人心嚮往之。我所喜愛比利時畫家馬格利特Rene Magritte的名畫《庇里牛斯山的城堡》中，「石頭也浮起來，但不是浮在水面，而是浮在天空──一個以城堡為額的漂浮的巨石。」詩人陳黎說這是「海枯石爛的幾種變奏」之一。我迄今仍清晰記得第一次見到此畫時，對那種一筆一畫挑戰真實生活場景、違抗地心引力的壯麗夢幻帶來的撼動。

所以，下一次，在你的窗口，看到一座城堡浮在天空，不要害怕。它們因我不斷上揚的思念而升起。


Ps.末段改編自陳黎《詠歎調》〈夏夜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