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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3-29 12:35:50| 人氣768| 回應4 | 上一篇 | 下一篇

心,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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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太陽很刺眼,下了交流道後,我來來回回的轉著方向盤…四周的景象越來越是荒蕪,我又打了方向燈,右轉。這是一條筆直的道路吧?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過了這麼多年…這兒似乎都沒有什麼變化,仍是這麼的清悠…感受不到一絲的壓力…

筆直的道路似乎沒有盡頭,不知不覺的油門就踩進了70,這兒不會有測速照相吧?現在正值正午時分,陽光大剌剌的侵入了車內,輻射熱一點一滴的跑進車內…我看了一下在旁邊熟睡的娟,她正皺著眉頭…原本蓋在她身上的外套也被她揉成一團抱著了,是太熱了吧?

我淡淡的笑著,將冷氣再開大一些。

一路上看著被我們拋於腦後的景物,不知道這樣的情形持續了多久,我看見眼前道路旁有著一大片像似公園般的擺設,我放慢了車速,應該是到了吧?印象中,那是很多座涼亭跟很多步道以及綠樹的組合…只是不知道經過了這些年,那兒的景象是否有所改變。



師傅在車上不斷的搖著道鈴,道鈴響阿響的,一路從台南火葬場到這,我想大概也有半個小時了吧?師傅仍是持續著搖鈴的動作,我感到有些耳鳴…捧著置骨罈的我,忽然覺得好重…我抱著它,緊緊的…生怕一不小心它就會掉下去。

於是我隨著握著方向盤的父親晃著,他往左,我往右;他往右,我就往左…也許是前晚沒睡的關係吧,忽然覺得眼皮有如千斤重一般,睜不開來…奇怪?不是有著師傅的搖鈴聲嗎?他依舊還在呀,聲音仍舊充斥在這輛車內…那我怎麼還睡的著呢?為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搖鈴聲漸漸緩和了下來,節奏也沒像剛剛如此的頻繁了…似乎車速也放慢了下來,正往右轉…我抬起頭,眼前有著一座牌坊,上頭鑲嵌了燙了金的大字…



「宗翰?」我轉頭,娟正看著我:「你怎麼了?」
她揉揉眼睛,我想她應該剛睡醒吧。
「沒事。」我笑笑。

原來我的車正停在牌坊前,而我看著那幾個大字,看的出神了…沒想到過了這些年,上頭的字似乎不見有任何的退色…

「安定納骨塔」。



下車前,爸拿著黑傘遮著那置骨罈,我小心翼翼的捧著它走上那座目測約有兩百公尺距離的塔…看的出來這兒最近正在整修,路很不好走…坑坑洞洞的,原本頗有睡意的我也不得不提起精神…

背後的陽光似乎就像那一根一根的細針一般,背脊感到一陣陣的刺痛與燥熱…不及多久,額頭上緩緩流下的汗珠證明了,溼熱黏膩的感覺正肆虐著我的全身…

手好痠,我低頭看著那包覆著黃布的罈子…心一揪,我緊緊抱著,繼續上前走去…過不一會兒,手酸的感覺逐漸消失了,取代而來的卻是陣陣麻痺的雙臂…反正也沒知覺了,不是嗎?我轉頭看著這四周的環境,阿嬤以後的住所,在這應該很清悠吧?納骨塔的旁邊有著似公園一樣的步道,一樣的涼亭,還有數之不清隨著微風擺動著枝條的綠樹…

路邊不再會有那車輛來去頻繁的呼嘯聲,或是車輛擁擠時那不耐煩的喇叭聲響;也不再會有一大清早隨路叫賣的流動攤販;也不再有一群嘻笑玩耍的孩童…在這,除了風聲以及誦經聲外…一切皆為境外。

隨著師傅的腳步向前邁進,到最後,走上了一座小斜坡,走到了納骨塔門口,門口還置放著一座不小的香爐,朝內望去,一尊高度約有三四公尺的地藏王菩薩正鎮守在中央,正凝視著我們,我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師傅走向前,而我們緊跟在後,最後,師傅停在菩薩前的供桌前,意示我把捧在手上的骨罈以及二姑姑手上那因故而被生前的奶奶流掉的大女兒的神主牌位放在桌上…

「請跪。」出聲的是師傅:「一拜,二拜,三拜…請起…」
「再請跪,四拜,五拜,六拜…請起…」
「再跪,七拜,八拜,九拜…請起」這,就是人家常講的:三跪九叩。辦後事的這幾天,這些動作幾乎每天都需要上演著。
我跟爸站在師傅身後,師傅搖著道鈴,邊唸著這幾天唸過了好幾次的經文,我一直很懷疑,師傅是不是都背起來了?而且從頭到尾他再唸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只聽的懂半唱半念的:南無阿密佗佛…

道鈴聲充斥著整個納骨塔的一樓大廳,地藏王菩薩的周圍盡是一些神主牌位,我沒有戴上眼鏡,看不清楚上頭到底是被訂走了多少的位置了…供桌上很乾淨,除了骨罈以及我們帶來的神主牌還有水果之外,一切都乾淨的讓人感到微微吃驚。

這兒的納骨塔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納骨塔,反到像了一棟公寓,不過就不是讓我們住的就是了。納骨塔內乾淨的讓我吃驚,眼皮又快垂落下來了,原來道鈴比現今的安眠藥還好用。



我深吸了一口氣,無視於娟的異樣神情,我踩了油門,放慢速度進去…停放在內的車子還不少…今天是什麼大好日子嗎?找了處離塔較遠的停車位停放,太陽的熱度似乎不減反增…

停車,熄火。我下車佇立在車旁,四周的景物似乎沒有什麼重大變化,那些步道仍是步道,涼亭仍是涼亭,綠樹還是綠樹…讓人看來仍是這麼的清悠自在,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即使他改變了,只怕我也是看不出端倪的吧?

臂膀被拍了兩下,轉過頭去,是娟…
「這裡看起來好像塵世之外的世界。」
我點點頭:「這裡一直都這麼安靜的吧…」
牽著她的手,緩緩的往置骨塔移動…陽光似乎不令人感到那麼疼痛了,風也似乎不再只是挾帶著熱氣以及許多水氣的熱風…拿起手機看看時間:三點了。

這兒佔地很廣,所種植的花草樹木又有人定時整理,此外,四周都沒有建物,你要說它是立於塵囂之外,又或是地處偏僻,其實是見仁見智。今兒,天上的雲朵數量似乎有點兒多…這看來似乎是降雨的預兆。

我們不久後就走上了那處小斜坡,似乎不像當年這般陡峭了,平緩多了…抬頭看去,擺放在門口的香爐似乎又換了一鼎…到了門口,門柱上那燙金鑲上柱子的五個大字仍然亮恍恍的,竟讓人感到有些刺眼…



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握著遙控器,我正不停的轉換著節目…這個時段的節目似乎都跟我口味不合似的。

這個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天氣很熱…我看了看掛在壁上的時鐘…五點了。媽正在廚房裡頭煮菜,阿嬤正坐在外頭的椅子上,也不知道她再看什麼…不過,沒事就好了。我轉回頭把目光重新對上電視螢幕,繼續享受著。

不久,似乎有開著小貨車的小販在沿途叫賣著…
「小籠包,小籠包,一盒五十喔…」漸漸的聲響移動到我的後側:「小籠包,小籠包,一盒五十喔…」
突然覺得好吵,這聲音怎麼充斥在我的四周?心裡忍不住咒罵起來…
「是不會開快點喔…」
「廣播器別放這麼大聲啦…」
「真的好吵喔……」

隨著那擾人清淨的小販經過,我這轉過頭,才發現坐在外頭椅子上的阿嬤有了動作…
「喂…喂…賣小籠包的!」
「賣小籠包的啊!」那小籠包的小販似乎有聽到似的,因為那廣播聲仍舊在我的後側,看來是打從剛剛就沒有再移動過…難不成生意這麼好?
當時的阿嬤佇著一把拐杖,當時她的身體還不錯,還能走,走的路程雖然不遠,也夠她感到自在了。於是當她閒的發慌時,她總會拿起那把拐杖,精神抖擻的,佇著柺杖,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哪怕走的路程不長,可是她至少能呼吸到外頭的空氣,不怕悶著。哪怕走的路程不長,但是她至少能夠走出庭院,一個人一邊走,一邊等著落日,等著天黑,等著明天。

而今天阿嬤坐在椅子上,對著那小販喊了幾聲後,她便拿起她身旁的那把拐杖,一步一步,小碎步的,緩緩向小販走去…

我看著她老人家就這樣緩緩的走了出去,也沒有多說些什麼…也不會擔心她到不穩而摔倒,當時奶奶生活起居都還可以自己打理,用不著我們費心的。



「宗翰,怎麼了?」回神過來,娟的手在我眼前揮阿揮的…
「沒有,沒事。」
娟點點頭…沒有再提問任何的問題,她的手把我的手,握的好緊。
我想我剛剛應該看著那片看似公園的景色出神了吧,一定是的。

我站在門口朝外看去,卻始終不願朝內而入…
晚點吧,晚點再進去吧。我在心裡決定著。
忽然的一陣風吹的好急,塑膠袋就隨著風兒在天空上四處嬉戲。



等阿嬤再叫我的時候,她已經又回到了屋外的椅子上,我們祖孫倆,隔著一道門…
「阿翰啊~」
「啊?」我朝著門外回道。見阿嬤還是沒聽到,記得她老人家有點兒重聽,我又加大音量的回了一次:「安怎?」
「來,來把這些小籠包拿進去。」我起身來,走到門外,看了一會兒阿嬤手中塑膠袋裡的小籠包,看來,阿嬤剛剛成了那販子的顧客了。
「喔。」我應了聲,把阿嬤掛在手上的塑膠袋接了過去,我走進客廳,把它放在客廳的桌子上。
「阿嬤,這要買給誰吃的呀?」我朝著門外問道。
「你跟阿綸啦。」阿嬤阿嬤佇著柺杖,一步一步向客廳椅子走來,我起身扶著她。
「不用扶啦,我還能走的。」苦笑了一下,阿嬤的個性就是這樣,很倔。

等阿嬤坐定,我繼續注視著電視螢光幕…噢?你說桌上的小籠包該怎麼辦?喔…我現在一點也不餓呢!實在沒有什麼食慾想吃桌上那塑膠袋裡的小籠包。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從剛剛抬頭所看到的五點,現在,再抬頭,快六點了。桌上的小籠包依舊沒有動過,弟弟還沒回來,他正在補習班。我轉頭看向門外,天色有些暗了…

我走向外頭,站在庭院…天頂上的雲朵好多好多,有一大片像紙張的,有小小塊像棉花糖的,更有那一絲絲像極了絲絨狀的白色羽绒…雲朵在這陰晴不定的天氣裡卻是變化無常,但我卻無法忽略到橘紅而緩緩暗沉的太陽。

不知怎地,這時看到這景色…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感動…也許平凡,是種我們容易忽略到的幸福吧。



「宗翰…」
「嗯?」我跟娟走在這看似公園造景的步道上…樹種了還不少,也藉此提供了我們不少的陰影,當那炙熱的令人感到惱火的陽光一一的被樹蔭打散…那陽光透著葉片再遞上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圓,當樹梢隨風搖擺時,那映在地上的陽光也有著不同的變化。

「你…還好吧。」她輕輕扣著我的手,問道。
「什麼還好?」我什麼也沒向她提及,但他看了這幢建築,似乎已經略知一二的樣子
「我不曾看你這麼失神過…」我們坐在一顆樹下的椅子上,她的手依舊沒有放開,反而握的更緊了:「看你好像耿耿於懷的,又心不在焉的…你是不是在回想什麼事情?」

我點點頭,看向前方的道路…依舊稀稀疏疏的,並沒有太多的車子。



那天,是六月三十號。

我印象很深刻,因為那是在我的生日後隔一天。
我在補習班打工改考卷的時候,下午四點半。

電話響了。
看了看手機螢幕,原來是媽打電話來。就不知道是有什麼事,非得在我工作的時候打過來不可?以後真應該跟她說,我工作的時候不方便接電話。

為什麼?

你看看那些寫考卷寫到一半時,通通都把目光集中在你身上的小孩子就知道了。居然還有其中一個說是我女朋友打來找我約會的。這讓我下意識就很想拿鏟子替自己挖一個洞給埋進去好了的不好意思,早知道我就把他調成靜音震動了。

我走出教室…
「喂。」
「喂,宗翰嗎?」電話那頭傳來媽的聲音,不過,氣氛有些沉重,有預感似的察覺不對。
「怎麼了?」
我拿著手機,伸了伸懶腰,但下一刻,剛剛藏在心底的不安,卻全都給釋放了出來。

「阿嬤走了。」
我伸懶腰的動作瞬間定格。
媽的呼吸聲自話筒的傳來,此時,我突然感到四周圍都安靜了下來,否則,我也不會連媽的吸吐聲都聽的一清二楚。
「晚點阿嬤就會送回來了,」媽停頓了一會兒:「回來幫我整理一下客廳吧。」
「嗯。」我隨口回答,也就這麼收了線,掛了媽電話。

我嘆了口氣,除此之外,我沒有再多做些什麼,或是再多想些什麼。六月末七月初的陽光還這樣映照在我身上,七月一向是一年當中最熱的一天哪,可是此刻,我只覺得好冷,冷到讓我直打了兩個不尋常的噴涕。

我把手機收進口袋裡,默默的一句話也沒有,衣服吸著汗水而緊緊依附在我的身體上,我伸手擦了擦額頭,濕黏又躁熱的觸感,讓我不自覺的皺起了霉頭。

因為心好冷,冷的讓人無法適應。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我才走向隔壁教室,向老師請假並且向她保證我下次來上班的時候會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而老師也點點頭沒有異議,就這麼沒有再多說話的,我拿起了車鑰匙走出了門口,跨上了機車。

沒想到現在自己連解釋都懶了。
我苦笑著。

隨著腦後不斷被拋後的景物,我心不在焉的騎著車,連闖過好幾個看似沒有條子也不會被拍照的紅綠燈,油門一口氣拉到底,心裡的一部分,似乎被抽離不見了。

當時速表來到九十的時候,我其實還想再加速,不曉得有沒有一個定值的速度是代表死亡的?我感覺到我的心臟正加速跳動著,我一直很好奇,死亡難道就是現在我所感覺到的這樣嗎?那麼阿嬤呢?阿嬤在死之前所感受到的感覺又是怎麼?也像我現在有種空虛,但心臟卻實際的跳動不止這樣的感受嗎?

或許心理上的感受,已經取代了生理上的不同。
但是幾年後,我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我的心臟仍如此跳動,阿嬤呢?
除了那塊祀奉被在神桌上的木頭之外,我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
生與死,如同只隔了張紙。可是就因為隔了張紙,我們也就看不清楚紙的那面究竟是長了什麼樣子。隨之而來的卻是似真似假的各種猜測,各種傳說。

也是因為死亡,才造就了各種的信仰都有自己的一套死亡論。
也是因為死亡,所以我沒有信仰。

回到家,我看著臉上早已乾掉了的淚痕的母親,我面無表情的跟著她將客廳裡的所有家具都搬了出去,一邊搬,心裡就越酸。
客廳裡的茶几,電視櫃還有電視,整組的沙發……通通都搬到儲藏室裡頭去了,到最後,客廳乾乾淨淨的,乾淨的令人感到有點空虛,只剩下冰箱的壓縮機聲在嗡嗡作響。

媽將客廳打掃了一下,而我則打開廳門,走到家裡外頭不大也不小的庭院,拿起菸來,給自己點了一根。而媽並沒有像平常那樣子的阻止我或是唸我又抽菸之類的屁話,只是安靜的拿著掃把和畚箕打掃著客廳,沒有對我多說什麼,甚至,連抬頭看我一眼也沒有。

進到廚房拿了把椅子,就這樣坐在庭院裡,太陽還沒下山,但此刻卻不再那麼令人感到躁熱,即將入夜,盛夏的風有些黏膩而濕熱,只是此刻,我只覺得我比他還冷。

因為心很冷。

忽然想起最近喜歡一個女孩子,告白了之後,卻被婉拒。而我確實不是故意想起的,只是頓時我有種罪惡感。阿嬤都這樣了,我還有心情為了戀愛而難過?也許我很自私,自私得只有當關係於我的時候,我才會去重視。除此之外,我也許是什麼也不在乎吧。

只是現在很需要找一個人訴說,好讓我能讓混亂的思緒找到一個出口。只是,又能找誰呢?找她?也許她現在正在逛街不希望接到我的電話也不一定,也許她正在跟誰講到關於我如何如何的也不一定,也許……

我無力的靠著椅背,被暈染的雲彩織成了一大片的橘紅,很美,只是我現在沒有那個心情去欣賞。我滿腦子的只是想著,想著這些年來,我為阿嬤做了些什麼?
當回憶一幕幕快速在我眼前瀏覽過,無力感像黑夜一樣藉由影子慢慢爬上我的肩頸,我感到有些窒息,還有一股無從解釋的壓迫感。

在我懂事以來的記憶其實還不算多,但回想起來也實在夠令人感到漫長的了。

我撥了通電話給阿雲,被接通的那一刻,心裡突然有種說不出來卻感到非常真實而存在著的,感動。就很像溺水時突然飄來的一根浮木一樣,此刻的我,在那個叫做回憶和感傷的潮水中載浮載沉,最後也是他,當了那根重要的浮木。

過了不知道多久,在我從椅子上站起後沒多久,葬儀社以及相關人員,甚至還有法師,都已經來到家裡協助佈置…
我想應該是十分鐘過後吧,也許不到或者是超過也說不定,救護車就在此時緩緩開進了庭院,我掛了電話,庰住了呼吸,沒有說話……



娟跟在我後頭,我的腳步很慢,慢到我想她也可以超過我的那種慢。我們緩緩爬著樓梯,一階一階的拾級而上,只記得,在我告訴娟這個故事之後,她也跟著我一樣,沉默了起來。

現在住在外頭的我,偶爾回去家裡的時候,再次看到那祀奉在神桌上有寫名字的木頭時,我就會有股來這裡看看阿嬤的衝動,或許這個動作是沒有意義而且愚蠢的好了,只是我希望然給自己些什麼。

也許是提醒吧。

爬上了四樓,娟還在我後頭,檀香的味道隨著進入置放骨灰罈的骨灰間裡,顯得更重了。我回頭看看娟,娟只是微蹙著眉頭,顯然是對這裡如此重的檀香味感到不自在。

我停下腳步,伸出手握住了她的─
「檀香味很重,如果不習慣的話,妳到樓下還是車上等我就好了。」我說著,便一面從口袋裡掏出CIVIC的鑰匙。
只是她搖搖頭,嘴角漾起了一抹微笑,而那種微笑是只存於她的嘴角間,但溫柔卻盡在她的眼底的那種微笑。
我知道她的體諒。

伸出手來替她抹去了額頭上的汗水,我也以笑容代替言語回答她。
我沒事。

只是。
心,很冷。
和這有些躁熱的七月天放置骨灰罈的樓層出入很大。

在這看似迷宮的整樓層裡,我不斷在那一排排像是圖書館書櫃那樣的骨灰架轉彎直走,骨灰架的樣式都是一致的,讓我突然有種原地打轉的錯覺,如果骨灰架上沒有貼上編號的話。



我站在骨灰架前,好一陣子,娟拍拍我的肩,我們倆一句話,誰也沒講。
而我這才蹲了下來,而娟也隨著我的動作而蹲了下來,順著目光看去,對上我的…

是阿嬤慈祥的眼光。

我讓娟輕輕地摟著,她遞了張面紙給我。

台長: 文字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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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璇
阿哈哈哈*


終於有新的文章了噎@@
2008-04-03 18:40:34
版主回應
對= =

新文章出現哩~
拼小說,順便想換家投= =
2008-04-05 23:54:20
長壽一包換七星
是額頭不是鵝頭

拜託

還會寫錯!!
2008-04-04 14:22:38
版主回應
娘的咧,一篇五千多個字不會打錯我叫你阿公好了。

更何況我這篇打完就上傳了,連校稿也沒有哪!
這位愛說菸卻不抽菸的兄台!
2008-04-05 23:51:39
stu5994920
心,很冷 風,很強
小心被狗咬
不是...
小心感冒了 才對...
2008-04-05 23:16:24
版主回應
娘的咧...

噢不是
你要小心出門別被你家隔壁那個老王養的大狼狗咬到啊!

上面打的很溫馨,下面的留言好惡搞= =
2008-04-05 23:53:10
雲斯頓不夠換小惡魔
欸ˋ是我認真看才能看出錯誤耶

我看起來有你老嗎?
叫我阿公= =
你現在就是要跟我說你一次都打五千多個字就對了?????????


沒辦法阿 生性不抽
不像某人都在吸毒
哈哈
2008-04-06 13:25:18
版主回應
那就別老是菸菸菸的= =

對啦
我一次都打超過五千字了~

呵~
2008-04-12 20:16:43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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