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音樂本來是要寫成交響曲的,後來竟成為協奏曲。布拉姆斯很想譜作交響曲,但他對交響曲的譜作非常謹慎,覺得既然要寫就要寫出能與貝多芬比肩的作品,因此其第1號交響曲費了21年歲月(1855— 1876)才完成。
雖然眾説不一,這首鋼琴協奏曲開始時是以鋼琴奏鳴曲構想,後來在1854年3月變成有3個樂章的「雙鋼琴奏鳴曲」。然而,布拉姆斯跟克拉拉•舒曼一齊試奏數次後,自己覺得不滿意,在1854年7月想要把此曲改寫為交響曲,結果也遭到挫折,最後就成為鋼琴協奏曲,其作曲期間是1854年到1857年。這是布拉姆斯初期的代表作品之一,但完成時,其評價並不好。
(最原始的版本「雙鋼琴奏鳴曲」被廢棄;第2版是4樂章的d小調交響曲,但第4樂章沒有寫;最後成為3樂章的鋼琴協奏曲,但只有第1樂章使用原始版本,其他兩個樂章是新版本,後來也被廢棄;1859年雙鋼琴版本修改,1864年再修改為鋼琴聯彈版本。)
(Eran Sulkin,Ronan O'hora鋼琴聯彈) https://youtu.be/3_ZhUAbJYTE
1859年1月22日在漢諾威由他自己演奏鋼琴首演。首演還算成功,但5天後在萊比錫的首演,聽眾聽得不耐煩,頻頻喝倒彩。當時布拉姆斯寫給姚阿幸的信上説,「我只是走我的路」,並悲傷的説,「但是倒彩何其多!」據傳,該場演奏結束時,拍手的聽眾只有3個人,這3個人的掌聲,也受週遭的制止而消失。在這次演奏演奏鋼琴的是布拉姆斯本人,他受到很大的打擊,就回到故鄉漢堡。接下來在漢堡的演奏會還算得到好評,之後,演奏次數漸增,其評價也逐漸上升。在14年後,在萊比錫也得到很大的掌聲。
曲中,如在第1樂章,鋼琴與管弦樂纏糾的部分不多,因此其氣氛像是附鋼琴伴奏的管弦樂曲,在萊比錫首演當時的一般觀念,協奏曲是讓大師發揮其超高技巧的音樂,因此,聽眾都不認同這首作品。而且此曲在形式上還具有古典的樣貌,因此比較進步而追求新音樂的人們也不屑一顧。的確,使用大規模管弦樂作曲這是第1次,因此寫曲方法還不夠細膩,這是不可否認的。只要與第1號交響曲比較,其差異就一目了然。不過,在他的作品中,會感覺到年輕衝動的,大概只有這首作品。
此曲與他初期小調的室內樂曲一樣,曲中具有懊惱、煩悶、激情等,在後期的作品中看不到的表情。這種熱情、情緒化等浪漫心情,是幼時學習的貝多芬的德國精神,以及學習舒曼的樣式使然,但也有在他青年期的私人環境尋找其背景的。1856年,他所尊敬的舒曼去世,以及對其未亡人克拉拉的愛情,與未婚妻的婚約破裂⋯⋯。顯然,這時候布拉姆斯的感情動盪不定,他想把這種感情發洩在音樂上,只是他的音樂還不那麼爐火純青。例如,異於傳統的協奏曲呈示部,第1樂章的第2主題由鋼琴呈示,也不像19世紀為表現獨奏樂器的高超演奏技巧所寫的協奏曲那樣,只把管弦樂當做獨奏樂器的伴奏,而是讓管弦樂與獨奏樂器對話,以求交響融合效果。但他的目標在此曲中還不能達到,又等相當久的時日後,在小提琴協奏曲以及鋼琴協奏曲第2號才具體化。
此曲雖然有古典的3樂章架構,但全曲的長度,尤其是第1樂章,依一般對協奏曲的概念,是太長了一點。而且比起同時代的協奏曲,其內容沉重了一點,鋼琴也不現眼,因此多說這是「附有鋼琴助奏的交響曲」。再則比起成熟期的作品而言,對管弦樂的運用還不成熟,尤其樂器間的均衡還有問題。然而,此曲具有布拉姆斯初期作品的熱情表現等魅力足以彌補管弦樂運用的不成熟等缺點,樂曲樣式也得克拉拉等人的建議,花了一些功夫成樣,因此隨著時間經過,其評價也漸高。現在,以其壯大的古典主義風格的架構、鋼琴的超絕技巧、初期作品常有的熱情又富於氣魄的表現等,而被認為他初期的代表作。此曲脫離當時協奏曲的樣式,嘗試讓器樂、室內樂、交響樂各有獨立的部分,然後共存等各種樣式。還有定音鼓、圓號、中低音弦等的處裡方式等,早在這時候就顯出他對樂器的嗜好。在第2樂章引用拉丁文的祈禱文,這可能是寫給舒曼夫妻(或其中的一位)。
雖然被批評為「附有鋼琴助奏的交響曲」,比起後來的鋼琴協奏曲第2號,也不少展現鋼琴家技藝的技巧性走句,因而也有不少鋼琴家演奏此曲,但由於布拉姆斯本身是一位相當卓越的鋼琴家,因此,此曲還是屬於演奏技巧相當難的一類。尤其第1樂章被稱為「布拉姆斯的顫音」的部分最為有名。其他如圓號與定音鼓的部分,也不容易演奏。
全曲有3個樂章:
第1樂章 莊嚴的(Maestoso) d小調,6/4拍子。協奏奏鳴曲式。
(Leon Fleisher鋼琴,Lawrence Foster指揮OSN Rai) https://youtu.be/frz_dunS8Rk(1/2)
https://youtu.be/cwSIeRE8Dr0 (2/2)
沒有使用速度記號,而只寫Maestoso,這很少見。第1主題在定音鼓的連打與管絃樂的d小調和弦上,以降B大調開始,直到走句才成為d小調。這種在開始時把調性弄模糊的手法,在布拉姆斯的作品中常可看到。經過降b小調的副主題後鋼琴以夜曲風格開始。第2主題由鋼琴以F大調由鋼琴呈示。發展部主要使用第1主題,到再現部,與通常的作法不一樣,以a小調再現第1主題,然後轉入主調。再現副主題與第2主題後,把副主題的音價縮短而進入激烈的尾聲部結束這樂章。沒有裝飾奏。
第2樂章 慢板(Adagio ) D大調,6/4拍子。3段體。
(Leon Fleisher鋼琴,Lawrence Foster指揮OSN Rai)https://youtu.be/pMTiLhRPjz0
主部是由弦樂器與低音管演奏的下降音型旋律,中段為鋼琴的強奏與之成對比。樂章最後有短暫的裝飾奏。樂譜上以拉丁語引用祈禱文中的「降福經」(Benedictus),咸認為是祈禱去世的舒曼的平安,或是安慰喪夫的克拉拉。
布拉姆斯在致克拉拉的信中解釋重新寫這一樂章的原委説:「想描繪妳平靜的肖像而譜曲。」
第3樂章 輪旋曲:不太快的快板(Rondo: Allegro non troppo) d小調2/4拍子。輪旋曲式。
(Leon Fleisher鋼琴,Lawrence Foster指揮OSN Rai) https://youtu.be/pknWt3OzZEE
這是鋼琴演奏的巴洛克風格輪旋主題為中心的輪旋曲。兩個副主題可認為是從輪旋主題衍生出來。在中段會展開使用副主題的小復格。輪旋主題再現後有兩段裝飾奏。在第1段裝飾奏時轉入D大調,輪旋主題減速再現後,經第2段裝飾奏而成為更為活潑的(Piu animato)以結束全曲。
(Arthur Rubinstein鋼琴,Bernard Haitink指揮Royal Concertgebouw Orchestra)
https://youtu.be/AOKqX2B_jv4
(Nelson Freire鋼琴,Riccardo Chailly指揮Gewandhausorchester)
https://youtu.be/rDhBywJ5zCU 有樂譜
(Yuja Wang鋼琴,Valery Gergiev 指揮,未註明管弦樂團名)
https://youtu.be/Yxn8E6v8ak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