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談了有關「浮士德」的作品「浮士德的天譴」,這次趁勢談另一首也是以「浮士德」為題材的作品,李斯特的「描述歌德3個人物與最後合唱的浮士德交響曲」(Eine Faust-Symphonie in drei Charakterbildern nach Goethe, mit Schlusschor)S.108,通常只稱「浮士德交響曲」。
1830年末,李斯特的友人白遼士推薦歌德的戲劇「浮士德」給他,李斯特馬上被這本著作迷住。當時白遼士27歲,李斯特19歲,都在對音樂譜作有極高熱情的年齡。原著的第一部寫浮士德與麥菲斯特費勒訂契約之後,與葛蕾卿(Gretchen,瑪格麗特)墮入愛河,葛蕾卿生他兒子後,因殺嬰兒而死刑。在第二部,浮士德一面抱著自責之心,一面與麥菲斯特費勒一起在幻想世界遨遊⋯。
李斯特從1840年代開始,一有機會就構想此曲,到有點自信,他就著手譜曲,但初期還是不敢放手進行。直到1852年白遼士把「浮士德的天譴」呈獻給他時,他就轉為積極,於1854年8月開始作曲,10月完成長達300頁的第1稿。這時候銅管樂器只使用圓號,也沒使用敲擊樂器與豎琴,也沒有寫第3樂章後半依據「浮士德第2部」所寫的「神秘合唱」。李斯特使用威瑪的管弦樂團修改作品,擴大配器,到1857年還加進「神秘合唱」,此後也繼續修改,直到1880年完成現在使用的決定稿。
首演是1857年9月5日,在威瑪舉行歌德與席勒的紀念碑揭幕典禮時,由李斯特本人指揮舉行,得到聽眾熱烈歡迎。樂譜呈獻白遼士。
此交響曲並非依序描述浮士德的故事,而是描寫劇中3個主要人物的性格一如曲名,每人一個樂章,循環使用8個主題與數段次要動機描述3人的性格。演奏時,除管弦樂外,在第3樂章後段「神秘合唱」加入男高音、男聲合唱與風琴(或簧風琴)。但也可以省去「神秘合唱」,李斯特為此還寫短短8小節的尾聲部,有時也會使用此版本演奏。
全曲共有3個樂章:
第1樂章「浮士德」(Faust)。 甚緩板—激動與甚為熱情的快板(Lento assai - Allegro agitato ed appassionato assai),有導奏的奏鳴曲式。
(Kurt Masur指揮Leipzig Gewanhaus Orchestra) https://youtu.be/I0KpaXka070
這個樂章是站在全曲中心地位的樂章。以5個主題表現熱望真理的浮士德的性格。導奏部以大提琴與中提琴開始的第1主題,是預告後來十二音技法的大膽主題。描述沉思暝想,懷疑煩悶,想要弄清楚神秘世界與人生真理的浮士德。進入激動與甚為熱情的快板的主題呈示部後,由小提琴充滿精神奏出的第2主題,描寫熱情奮鬥的浮士德。第3主題開始於雙簧管與單簧管的下行音形,表示對愛的渴求。以單簧管與圓號開始的第4主題來自第1主題的後半部,是歌頌自然與人生的愛的浮士德。銅管大做的雄壯第5主題表現浮士德英雄的一面。由這些主要主題形成的奏鳴曲式,其再現部極端凝縮。
第2樂章 「葛蕾卿」(Gretchen)。柔和的行板(Andante soave),3段體。
(Kurt Masur指揮Leipzig Gewanhaus Orchestra) https://youtu.be/HkDkYftGklI
這樂章與第1樂章成對比。描寫葛蕾卿可愛清純又楚楚可憐的性格。新增加兩段葛蕾卿的主題。
第3樂章 「麥菲斯特費勒」(Mephistopheles)—「神秘合唱」(Chorus mysticus)。諷刺的甚快板—神秘的行板(Allegro vivace, ironico—Andante mistico)。奏鳴曲式。
(Kurt Masur指揮Leipzig Gewanhaus Orchestra) https://youtu.be/M3l18kfTAhQ
比第1樂章複雜,但還是依據奏鳴曲式架構。會否定一切的麥菲斯特費勒沒有主題,因此幾乎不會出現新的要素。只是把浮士德的主題予以變形,在奇怪的氣氛中,凝聚出麥菲斯特費勒的相貌。這種主題的詼諧摸仿,與白遼士的「幻想交響曲」第5樂章固定曲趣的處理方法有異曲同工之妙。也就是說,這種做法在統一全曲方面有效果。葛蕾卿的主題則沒有變容,或許這表示即使是麥菲斯特費勒,也不敢嘲笑葛蕾卿的高貴氣質。當浮士德的靈魂掉落地獄時,在天國的葛蕾卿的祈禱救起浮士德,音樂進入「神秘合唱」,天神戰勝惡魔,全曲到高潮結束。
(S. Jerusalem男高音,Georg Solti指揮Chicago Symphony Orchestra and Chorus) https://youtu.be/3ZUQ7yZTFco
(Marco Jentzsch男高音,Vladimir Jurowski,指揮London Philharmonic Choir,London Symphony Chorus,London Philharmonic Orchestra) https://youtu.be/flXQsrFAoy0
李斯特曾將此曲改編為鋼琴曲。
(Stanislav Stanchev,Yanko Marinov鋼琴) https://youtu.be/O8O67xMw6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