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現在留存的樂譜計算,舒伯特至少寫了14首交響曲。只是其中有6首未完成,這包括那首有名的「未完成交響曲」。在這些交響曲當中,最常演奏的是b小調交響曲D759「未完成」與最後完成的大C大調D944「偉大」,其他就是這次要談的第5號D485。
這些交響曲,由舒伯特自己加上去的標題只有第4號「悲劇」1曲,其他都是後來由別人加上去的。各曲的編號也很混亂,有關其情形,請參閱本台「舒伯特:交響曲第7號b小調D759「未完成」」一文。
交響曲第5號降B大調D485是舒伯特19歲時的作品。首演時,只有很親近的朋友聆聽,舒伯特本人參加管弦樂團演奏中提琴。管弦樂團的配器也不大,省掉單簧管、小號、定音鼓。然而不經説明就不會感覺到管弦樂團的配器縮小,聽後的感覺也不輸給晚年的大作品。
1808年10月,舒伯特得到維也納王立寄宿神學校( Konvikt)的獎學金而進學該校,同時被採用為帝室宮廷禮拜堂合唱兒童。寄宿神學校有學生管弦樂團,舒伯特參加管弦樂團後發揮他演奏鋼琴與小提琴的天賦,不久被任命為樂團首席,也常擔任指揮。1812年,舒伯特到變聲期,乃退出合唱團,然繼續當管弦樂團團員一年,1813年轉任教員。
1816年對舒伯特來説,是豐收的一年。在1815年,他一方面當教師,另一方面也寫了很多作品,次年辭去教職,終於成為「整天可以作曲」的人。不過要過很貧窮的日子。這一年他寫了歌曲「鱒魚」的第1稿,歌曲「流浪者」(後來成為鋼琴曲「流浪者幻想曲」的主題)。這一年他19歲,他31歲就去世,因此他時間只剩12年。
交響曲第5號的配器比較小,其架構則端正而依據奏鳴曲式,因此很接近莫札特與海頓的作品。
這首交響曲共有4個樂章:
第1樂章 快板(Allegro) 降B大調,2/2拍子。奏鳴曲式。
(Claudio Abbado指揮Chamber Orchestra of Europe) https://youtu.be/aejShTSSQ1k
木管樂器奏出短短只有4小節的導奏,其清澈的音色,一開始就會抓住聽者的心,其中長笛的美麗音色尤為動人。導奏後馬上出現的第1主題,像是春天的小河流。主題旋律游動於小提琴、大提琴與低音提琴間,長笛與其他木管則自由遊走其間。旋律與節奏都很單純。第2主題先出現於小提琴,但馬上開始與木管合奏相呼應。低音弦上出現導奏的動機,木管交互奏出動機片斷就進入發展部。雖然不會跳到遠隔調,但會微妙的轉調。這裡可以看到舒伯特浪漫主義風格的色彩變化。之後第1主題以降E大調再現。木管的助奏很美。接下來是第2主題的再現,到尾聲部出現弦樂器有力奏出第1主題後半部的反行形以結束樂章。
第2樂章 速度略快的行板(Andante con moto) 降E大調,6/8拍子。採用A-B-A-B-A-尾聲的形式。
(Claudio Abbado指揮Chamber Orchestra of Europe) https://youtu.be/t55gUuO4BR8
這是很美麗的樂章。這個樂章充分發揮「歌唱的作曲家」舒伯特的出眾特色。
主旋律由小提琴奏出很像海頓的動機,組合級進與跳進前進。固定的節奏伴隨其和弦進行。穩定的氣氛,給人很平安的情緒。到副主題就忽然轉調,在第2小提琴與中提琴奏出的地毯似的32分音符上,流動單純歌謠似的有點憂鬱的旋律。音樂從降C大調移到b小調,然後g小調,而後到主調的降E大調,色調一直變化。這旋律有點帶哀愁。開頭的音樂再次出現,大調的旋律變為小調。
副主題以小調重現之後,再度回到主旋律,最後圓號以較弱音留下餘韻結束這樂章。帶有哀愁而有點憂鬱的旋律,以其美妙的轉調,成為預告「未完成」第2樂章的音樂。
第3樂章 小步舞曲。很快板(Menuetto. Allegro molto) g小調,3/4拍子。
(Claudio Abbado指揮Chamber Orchestra of Europe) https://youtu.be/L1L7WttUivs
這樂章常常被指出與莫札特第40號交響曲第3樂章很類似。的確,開頭的主題同樣使用g小調,拍子、沒有用單簧管(初稿)的配器法都一致。(莫札特第40號交響曲第3樂章 https://youtu.be/clOAGC_Fgh4 )。不過,不必太拘泥於這種説法,因為舒伯特有他的風格。中間樂段是G大調。
小步舞曲主題有點爽快的力道,或許與其説小步舞曲,還不如説是詼諧曲。中間樂段優美清爽,據說是依維也納圓舞曲的前身連德勒舞曲(Ländler)的風格譜寫。這正是舒伯特的歌唱的音樂。
第4樂章 活潑的快板(Allegro vivace)降B大調,2/4拍子。奏鳴曲式。
(Claudio Abbado指揮Chamber Orchestra of Europe) https://youtu.be/xdLe7vCYgSM
回到有明朗氣氛的樂章。華麗的第1主題很像海頓的交響曲。有人覺得,這種音樂的氣氛,很像春天令人雀躍的情緒。不過音樂給人的感覺因人而異,這樣的描述也只是個人的感觸,讀者參考就好,不一定要附會。 隔著延長符號,小提琴以F大調呈示柔和的第2主題。呈示部的小尾聲以3連音符予以伴奏。發展部以第1主題為基礎發展。進入再現部依式結束全曲。
(Andrés Orozco-Estrada指揮hr-Sinfonieorchester) https://youtu.be/OHkot1TmvZU
(Charles Mackerras指揮the Orchestra of the Age of Enlightenment) https://youtu.be/cdLuvGsjwlA
(Marek Janowski指揮Orchestre de la Suisse Romande) https://youtu.be/ZZkX3J-Pbl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