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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08-08 11:51:18| 人氣12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八月八日父親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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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抱著剛滿周歲的諼諼
諼諼用右手食指指著我
我說你怎麼來了
-- 一種驚訝之餘還帶著抱怨的語氣(註一)

滿周歲之後的諼諼除了發出爸爸媽媽
還會了ㄇㄟㄇㄟ和掰掰答答(註二)
有時候胡亂一通自言自語
猛地打翻一桶樂高然後臉糾在一起笑
四周環視尋找下一個目標
就像裝了勁力的玩具一樣停不下來
但是在父親的懷裡的她沒有手足舞蹈
任意扭動或不耐
即使這是她第一次看見我的父親
血緣還是超越過陌生的牆圍

父親說小孫女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我想爭辯說她比我活潑多了
(還有比我多的玩具而我的童年只有一個
二手娃娃和家裡的ㄎㄨ．ㄌㄨㄛ和小黃)(註三)
卻猶豫說不出口

倏地想到高三在學校夜讀的冬夜
父親忽然來了
載我去附近的小店吃了
一人一尾酥烤香魚
很多年後才知道那是日式的料理
我知道父親年少時候的夢想是越洋而去
他提供著我意料之外的高期待(註四)

很小的時候始終搞不清楚
父親的工作是登山或者造林
直到賀伯和桃芝過後
土石流淹沒了許多人的夢和驚呼聲
我忽然想起
父親走過的木瓜、林田、玉里
武陵、大檜、二子
奇萊、能高、白石、安東軍
丹大、馬博拉斯、大水窟、三叉
馬霍拉斯(註五)
所留下的不只是腳印

(在我心裡一直有個結
或許這是一個可以詢問答案的好機會
每天夜裡都出去的父親究竟是去做什麼了
不會是去論國是吧
父親所支持的黨外也終於成了執政者
而他的中年危機也轉為華白)

女兒在父親如船一般的臂灣裡航行
還發出答答的聲音

寫在父親辭世四年九個月後
我沒有把註貼出來
原因是這是一份紀念而不是發表
女兒從來沒有見過我的父親
但是我想我懂了父親在他四十歲之後的心境

不孝子呀我曾經那樣忤逆他的夢

我要檢舉
台長： 葉諼/bee/彭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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