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山北 山‧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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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新店攀岩，回程和謝佩在捷運上聊天，〈基本上都是他在講，我在聽〉聊些哲學、社會、在校生等等。忽然，他就提到K應該算是出社會了，因為他開始工作；鬍子男也算是出社會了，因為他在當兵；鬍子男的女友秀娟也出社會很久了，三年。而他說我不算。雖然我也勉強算是工作了一年，不過我也知道，我似乎從來沒有真真正正觸到所謂“社會”的邊緣。

「社會」究竟是怎樣一副模樣呢？連二十三歲的我，都還摸不清頭緒。是不是我還沒被騙過、被重重打擊過、被倒會、告上法庭、當眾羞辱、借貸無門……，就不算出了社會。我還不用汲汲營營的和身旁的人鉤心鬥角，只是為了一顆饅頭；不用擔心懼怕，因為一句話得罪了老闆身邊的紅人，馬上得打包走路；不用讓眼睛蒙上現實的黑暗，只是因為不再認為現實可以期待？

我還搞不清楚。不過謝佩說的也是對，該來的總會來，急也沒用。只是，我仍在想，我究竟何時會走進了“社會”？

最近給一個朋友的回信中，我提到：

「你知道嗎？
我以前相信世界上只有好人跟壞人
是在後來，我讀了許多世界名著後，
我才接受了，人有好人，壞人之分，
好人卻不一定好，壞人也不一定壞，
我才接受慾望每個人都有
而且人常常會屈服在慾望之下
做出後悔一輩子的事......
也許對一般人而言
是簡單道理
不過後來
我就會從這種寬容的角度
去看別人
雖然
有時我還是會受傷
道行還不夠啊」

「你是不是也像我一樣，
曾陷在對人的高標準道德裡，
該醒醒啦！
不是每個人都這麼完美
不過這表示
我們周圍的人
都是好人居多
所以我們才能那麼執著於
人性的美好
不是嗎？
」
〈引用了兩段。嗯，你們會不會覺得我信寫得比散文好。我自己忽然覺得信好像看起來比較不那麼累……。〉

這兩段，其實也和出社會與否的省思串聯在一起了。“出社會”似乎是代表你成熟了，經歷的事多了，反之，似乎也代表你被整過、騙過、看清了人性的黑暗等等，我不太會形容，這是我下的定義。所以我之所以還沒出社會，是因為我周圍的人都好的不得了，未曾讓我提早碰觸了所謂的黑暗，雖然社會也不一定是那麼的黯黑，只是相較於我的單純，它才被對映成了個深不見底的地洞。

我知道，我自己，其實一直在心底排拒著出社會。我知道。可是我又常常提醒著自己：「到時候一定沒有你想像的可怕！」可是卻又越縮越進去自己的天地，不肯面對，所謂社會的大門。很可笑吧！我想到時候我一定會跌得很慘的。不過我也會爬起來。社會至少會留時間讓你從跌倒中爬起來吧！管他的！我只能相信，到時你們會陪我走過，路程就不會那麼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