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2.13
0613起床,飄著小雨,賴在床上時,巨嘴鴉喧嘩著,想到導演提到自己也是有不得不錯過的鏡頭與畫面,例如那隻坐在轉角眺望山色的黑熊,在導演還來不及從背包拿出攝影機時,就轉身攀岩而去的情景,將永遠鮮明的留在導演的心中,那是導演心中屬於熊的永恆畫面。錯過的,才最為珍貴而無法取代,因此對於自己的錯過也較能理解與釋懷了。從影片中也可以知道動物可能就跟小孩子一樣,不太受控制,且常有有趣的行為發生,而野生動物是非常靈敏覺察的,只要稍有異動,牠就會馬上離去。無怪乎有著一大群人的隊伍總是不經意發出許多聲響,因此在森林中是較難有所發現的。看見也是一種恩賜,人只是想看見,帶著好奇、喜悅,期待了解,不透過語言。那需要用不同於現實世界所需的籌碼來兌換,近乎價值、意義,看不見、摸不著,無法量化、數計,卻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
看著導演的團隊,每天早出晚歸的出去守望、揣想黑熊可能會在哪裡出現?會爬上哪棵樹?...只有感動,與對她的堅持佩服不已。每一次出發及等待都是機會,相遇的可能。昨晚蔡鴨有一台自動照相機壞掉了,結果是記憶卡的問題,科技仍有屬於科技的瑕疵和缺陷,我們真的能全心信靠及託付己身的未來嗎?一群松鴨飛掠過我眼前,停在青剛櫟上忙呼著,遠方的稜線上有久違的陽光,彩霞在雲氣中翻滾拉扯,雲霧尚不肯輕易釋手它對光的攔阻。除了登山客及少數做研究的人,臺灣似乎真的很少人知道,山林如此美麗。而脆弱如祂,我們又該如何加以保護呢?
一大群綠畫眉、黃山雀在青剛櫟上躍跳、棕面鶯定點短暫飛行,一隻赤腹松鼠從地面竄了過去,巨嘴鴉在遠方大叫,山裡的子民都依次醒了,天光也亮上了一些。綠鳩也在叫喚,鳥群像風一樣,一下子就飛遠了,兩隻灰林鴿還停在已褪去樹葉伸展著的胡桃樹枝椏上對望,好幾大群綠鳩飛掠而過,栗背林鴝也在山屋附近現聲了,一隻綠鳩慌忙的飛過一叢又一叢繽紛的色塊後,選擇了一棵二葉松停駐,這才叫牠較不易被發現。自然裡頭有的聲音我一開始認不出來,但今早有個聲音很確定的認出是松鼠在吠,那樣的確認,沒有遲疑。
而導演沒有我對山林生態的先備知識,將不會被限制,記得有讀過或聽許老師說過,人必須有一段在自然中快樂徜徉的時間,不需要認得什麼植物、動物,就只是吸納森林裡的一切,那麼森林才會住進你的心底,成為你一輩子無法割捨的根源與牽掛。毛毛說另一組人又拍到熊了,真是熊運十足,而華巴諾砲台所在的山頭,今日已可得見。喝咖啡、吃餅乾,吃完早餐,吃上午茶,昨晚最晚睡,今天則最晚出發。1030行走林中,落葉紛飛,有著走在歷史中的領受。1047遇多坨熊便,早上聽見導演提到先前她獨自在這拍攝影像時有遇到原住民帶著孩子來這附近祭拜祖先、慎終追遠的故事。
早上導演有聽到山谷裡傳來兩聲狗叫,導演觀察出黑熊有3個主要活動時段,在這三個時段導演會更警覺的在黑熊可能出現的所在,關注著一切的動靜。但每天導演選擇等待的地點不近相同,除了經過觀察而決定地點外,憑靠的多半仍是運氣。蔡鴨分享在馬來西亞會根據3-4個爪痕的長寬來判斷是馬來熊,還是黑熊。昨天志工大哥則說他們見到母熊察覺有人時會發出聲音趕小熊走。
這裡很多折枝,樹上長滿苔蘚,青剛櫟是很耐旱的,這大概也是它們之所以能在此成片成林的原因之一吧!糞金龜、小繭蜂與我們相遇,陽光一陣一陣篩落。條紋松鼠的叫聲,遠方的水聲,替森林的寧靜伴奏。踩在滿滿的松針上,感覺很幸福。森林裡的各個小角落,都正有故事在發生。
走到GAGADO盆地,GAGADO請翻譯,我們的語言和布農族的語言之間會隔著幾座山的距離呢?栗背林鴝在空谷中鳴唱,1245大水池午餐,自動照相機外盒上都是恙蟲,昆彥提起「別來無恙」這個成語。恙蟲、壁蝨、跳蚤會傳播不同的立克次體。想起導演說據她觀察就算這池子沒水,動物都會習慣性來逛一逛,其實人和動物真的有許多共通的相似處。而若沒有親身經歷,就無法體會一種觸摸得到,微妙的實際溫度。蔡鴨分享她學到的布農語青剛櫟叫「哈vu管」。穿越線T8結束後我們前往大草原,聽見水鹿尖叫一聲。熊毛陷阱上有水鹿的毛,蔡鴨形容是玉米鬚,山豬的毛會黑黑直直的,見微知著,也是一門深沉的功課。
在熊毛陷阱旁的馬告,看見手機通訊說明表,為何要把山下的一切移植至山上?走過乾枯、鋪在地面上的胡桃葉,行走時的唰唰聲彷似海浪。每一片落葉飄落時,都事先決定了自己墜落的姿態?每一片落葉與我們都只有一面之緣。人有辦法決定自己在他人心中的形象嗎?毛毛用望遠鏡望見溪邊的蕨草原上母子鹿在遠方低頭吃草,蔡鴨說成堆成塔的石頭是布農族人收拾在一旁的,揣想他們撿拾堆疊的身影,彎身起落間,當時他們的心裡在想些什麼呢?而成片的梯田,當時的水源又是從何而來呢?隨著氣候變遷,此時此地只是顯得荒蕪而乾旱。
1657從山屋上方眺望後,下切回到山屋。大家開始煮晚餐,我洗鍋洗米,9杯米,13杯水。毛毛幫忙切茄子,我則去找了海帶芽銀魚湯包,和乾木耳準備煮湯。2位志工大哥分享一大早出去遇見熊的經過,母熊爬到樹上好似現場教學,2隻小熊在樹下,後來俊鳴大哥出聲呼喚昆憲,他才回轉頭來拍。晚餐吃青龍炒豆豉(毛毛青龍掉了2根)、炒牛肉(導演捐獻)、魚香茄子(蒜末、蔥末=魚的味道)、火腿肉末(毛切),晚餐同樣美味無聲。
飯後大家又聊起有工人對紀念碑丟檳榔渣,而在瓦拉米山屋原地踱步的故事;還有布農婦女被聘上山煮飯,留守營地獨自一人時見到日本軍隊行軍等故事,還聊了防狼噴霧劑,之後昆彥耍寶說要在導演電影中擔任一個角色,當我們笑鬧閒聊時,山川百岳萬物樹木都也參與其中聆聽。然後經常獨身一人在大分山區居住、行走及攝影的導演放了一小時版本的「黑熊森林」給我們看,我尚且不敢獨自一人住在山中,但很高興俐璇等同事將有機會透過大螢幕見到屬於大分的森林,看完後討論著一些片段。1045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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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線 大草原
還好,有熊陪著山─記2013.12.07-16大分黑熊志工行-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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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線 山裡的家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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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線 家屋牆壁上的抽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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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線 蔡鴨說是以前在此生活的人撿拾堆砌一處的石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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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屋上方眺看山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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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頭往下望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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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線 梯田與熊爪痕樹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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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線 熊毛陷阱 水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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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線 有熊爪痕的山蘋果樹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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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線 某種植物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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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線 家屋的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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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線 家屋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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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線 早期的黑熊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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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線 夥伴與家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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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針上的推糞金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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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坡上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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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動照相機外殼上的疑似恙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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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們很喜歡的泥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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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鴨教我亂玩相機效果拍出來的變葉木。
131213行程記錄
1245大水池午餐→1328。
1045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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