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山北 山‧心情

3,015愛的鼓勵 44訂閱站台

「如果你自己的態度改變，對方還會這樣嗎?」我帶著這句話不斷重複的質問，跨出宿舍的大門，把自己塞近自然的懷抱裡。

 

黃腹琉璃三隻，大冠鷲一隻，還有疑似野兔的灰色飛掠影子，沒看清楚，因此感到一陣扼腕，因為我從來沒有在梅峰見過野兔。而誰叫你在梅園對面聽到聲音時，不多些敏感。

 

禺毛茛，漢葒魚腥草、看麥娘、台北水苦買…….羅列路旁。霧社禎楠火焰般的花苞，已透著些許綠意，我繞到一株大樹的身後，地面有一處空地，有些疑似貓頭鷹的糞便在裡頭，像特地留給我在人後擦拭影子用的。

 

紅胸啄花叫聲像散射的星芒，獼猴桃的花苞已在葉脈就位，像個小小麥克風，準備訪問昆蟲們對春天的感想。我還寄掛著野兔事件─心態上不應事先預設一切都很尋常，我本來以為那麼大的移動聲是我發出來的，曾回頭掃視，卻沒有非常認真以對，當然什麼都沒注意到。牠可能跟我之間的距離曾近到可以相互擁抱般。錯過了，幾乎就是永遠。很多事沒得後悔的，但也不用過度失望，總還有機會的。

 

樹皮鋪滿一地，藪鳥、小鶯輪流發聲，一聲高過一聲。冇骨消歡呼似的攤開了手，這一生，我們會歡呼幾次?庭菖蒲開花了，山桔梗、喜岩堇菜和鵝兒腸的白，聯成一氣，山桔梗是名符其實的星光大道，小蟲們都興奮得準備盛裝湧來吧！停下來拍咬人貓葉面上刺針的模樣，黃堇懸掛著黃色的襪子，求米草，戟葉蓼，胡桃新葉，擁簇著一種大張旗鼓的綠。蝗蟲飛起，陽光下閃動著一抹紅，大扁雀麥，薺菜結果啦！藪鳥宣布這消息的聲音，撼動著大樹。

 

聽到一種ㄒㄩ~ㄒㄩ~的鳥，但等我抬頭，牠又飛走了──再次反應太慢。榆錢被飛鼠咬得滿地，松鼠沿著樹幹高速公路跑走了，剛剛那有點接近啄木鳥的單調音響，就是牠發出來的。接著是像小狗般的吠聲，紅頭山雀接獲許多除蟲訂單，七葉一枝花冒出頭來，發現一處從未踏足的森林，落葉厚厚滿地，棕面鶯在唱，風則起舞，飛旋而下的葉子也一起助興。禎楠的苞片灑落地面，遇到兩種聚成球狀的蕈類，馬鞭蘭含苞，紋白蝶勤勞尋訪著產卵植物的氣味，大紅紋鳳蝶飛越過成片的彎果黃堇，往更遠方去了。雞爪楓想挑戰一種純粹的紫紅，空氣中有一股香草的氣味，沒多時就被陽光蒸散了，就是某一次呼吸時最濃郁，大概是山枇杷的花香吧！而有些花瓣已經掉落了，在地面鋪成白白星點。

霧社禎楠的苞片



大樹後頭疑似貓頭鷹排遺



山桔梗



地面上的葉子



咬人貓的刺毛



禺毛茛



原始林出口的馬鞭蘭



栓皮櫟新葉



被飛鼠咬落的阿里山榆果實



魚眼草



稀子蕨



疑似黏菌



雞爪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