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山北 山‧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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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台灣鳶尾的季節。
080428
「錯過」了什麼的感覺是否依舊鮮明？五分鐘前的那班末班車，第一個喜歡的男生，最後一份好吃的蛋糕，三天前的截稿日期，超過七天的保存期限…….。哪一次“錯過”的經驗最令你刻骨銘心，印象深刻，每每想起依舊頓足感嘆不已？

真的想的起來嗎？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吧？我想就是因為有這些錯過，才對比出「趕上」、「達成」這些詞彙的意境。身為解說員，除了貪心的想掌握住生活週遭每一瞬刻的驚喜感動、每一樣生物的大方露面、四季的推衍變化…….外，後來我才學會隨順因緣。

不過，比較頻繁發生的“錯過”是，每一次學員離開後，我才想起了一些什麼。想起該告訴他那株他問我，我卻回答不出名字的植物芳名；那片我答應她回去會查一查再告訴她的綠意；答應他等他離開前，要把自己的mail留給他，以方便他寄一份參考資料給我；答應她要帶她去看蘋果花…….，總是後來才意識到自己並沒有做到。不知道「她」或「他」，坐上了車子駛離梅峰的路上，回到家裡撳亮電燈開關的那一剎那，或是上班時間的片刻出神間，會不會像我一樣想起，而喃喃自語道：「解說員忘了告訴我」；「解說員說要拿什麼給我看」或是「結果，還是忘記抄解說員的mail了，這樣合照怎麼寄給她？」…….。

其實，我並不真確可以確定她或他會這般想起，就像我在送完客後獨處的孤寂中、拔草的規律動作間，走向宿舍的緩慢步伐律動裡，偶一發呆的怔忡間那般的想起。這很重要嗎？也許也不重要吧！你只是想起，然後因為也没什麼方法補救，而乾脆選擇忘記。遺憾總是有的，因此，完滿才顯得那麼的令人期待吧！

最近的一次是，有個學員說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把懷孕的蒼蠅用手指頭捏爆肚子，看著蛆跑出來；把蟑螂用手指頭捏死；看著血噴出來，越大股越好……..，這些儘管血腥，反正我只是聽她講，也還可以接受。但是當我從草地上抓起一隻匆忙奔竄的短肢攀蜥，為她和她先生解說時。她忽然問起我前一晚梅峰四季簡報裡有出現的「麗紋石龍子」，她不怕我覺得噁心的東西，卻害怕我覺得可愛的東西。「那東西看起來很噁心，妳知道嗎？我家院子裡一大堆耶！我都用黏鼠板擺在那，大隻、小隻都一起黏在上面，好久以後才會死掉。牠的尾巴也會斷。」我嚇了一大跳，「妳幹麻要這樣抓牠，牠會跑進妳家裡嗎？這表示妳家環境很好啊！」她沒有正面回答我。

然後她離開前，我的下一支隊伍已經來了。我只來得及在她開車經過對正在解說的我揮手時，也揮一揮手。後來才想起來，忘了再對她講一次：「不要再放黏鼠板抓麗紋石龍子了。」雖然我自己只能做到盡量不主動傷害別的生命，了解到有人這樣輕易的判處給這些生物死刑，還是蠻震驚的。這大概也稱不上殘忍吧！只能說是忘了將心比心。而她聽了我的解說後會稍微在“下手”前稍微遲疑一會嗎？我只能說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