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山北 山‧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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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親手種下，卻忘記名字的植物開花了，難道是香水草嗎？待查。

080229
昨天早晨金翼白眉在我窗外的地面上，喚過一聲接一聲，好像在招呼我出門去看望牠們。而今天，我又逼著自己走出門外，卻是有“任務”的，因為聽V說他昨天遇見了山鷸(ㄩˋ)，我也想看看牠。

在習以為常的環境中，我們總把一切劃歸理所當然，而忽視意外。在這麼多尋常中，有特出的隱匿，人生的真義，一直都在，無需特別找尋。只是，你不認識，還不認識，也許永遠都不認識，瞧不出來、分辨不出、不知道。時間、偶然或機緣下，才得晤面。你知道你錯過了什麼？

金背鳩、山紅頭、佔據了滿樹櫻花的冠羽畫眉、棕面鶯、白耳畫眉、小鶯、小彎嘴、紅胸啄花、藪鳥、深山鶯、竹雞、褐鷽一隻都沒少的讓我聽見了。平時沒有人的時候，牠們都在做些什麼呢？每一種鳥都有牠們自己喜歡的場域，V說山鷸喜歡在路邊的隱密處，他在老梨園、梅園的轉角遇上了牠，一看見人就躲起來了。而我，遇得上牠嗎？“心想事成”這回事似乎偶爾才會發生，而通常妳越想要它發生，它就偏不！就抱持平常心吧！

更多時候，你會像忘記一個人的名字，或怎樣也想不起來某件事般的，忘記了某一種鳥音。今天在草叢中聽見像機車發不動的聲響，而我，竟怎樣也想不起來。也許是根本就不識，亦是太少聽這聲音了，在記憶中還未深刻存檔，如果回去對著同事學機車發動聲，他們一定會因為我四不像的模仿，而說是「芭樂鳥」吧！後來，那聲音更響了，然後忽然看見一隻赤腹松鼠從草叢間竄上樹幹，可惡！原來那聲音就是松鼠哪！我又被騙了！

紅楠樹葉上的蟲瘿出現了，小鹪鶥嚷著：「今天天氣好嗎？」而我覺得一定是今天天氣不夠好！所以山鷸是不是不願意出來？我今天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山鷸！也許，我曾經遇見過牠，而牠急急飛走，看不真確，也是一種錯過。或是牠只想給V看，那也太小氣了吧？而“看見”是一件多弔詭的事情呢？看見就代表了解？就像登頂一般，踩上三角點，就代表你“征服”了這座山？其中的意義，端賴觀者自己著墨了。

每一個轉彎都是驚喜！我想屬於鳥的隱私權就是，當牠不想被你看見時，你就什麼也別想看見！是吧？還是牠昨天被看見過，今天決定換地方？我來的時間不對？在往既定的目標前進時，一定會意外的遇見什麼！儘管不是一開始自己想要的那個。而舉起望遠鏡的速度，永遠快不過鳥兒察覺後逃竄的速度。我後來選擇的小路很安靜，默默的延伸著，稀子蕨用盡全身的氣力，鼓出的不定芽，正憨憨的坐臥葉上。一位老師曾說：「如果有動物來一口吃下，不就白費力氣了嗎？但儘管它笨，卻還一直留存到現在，一定有它的道理。」石楠冒出鮮紅的新葉，老葉兒樹還捨不得那身秋日幫她訂做的暖意橘黃，而我，至少著眼平時輕易忽略的，收進了心裡，然後衝回房間裡，準備上班了！山鷸，等等我，下次讓我看見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