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山北 山‧心情

3,015愛的鼓勵 44訂閱站台

060210 禮拜五 天氣晴

這幾天都吃飽飯，不到八點就睡著了。有種放縱自己的欲望。M電話中提到，生活似乎全亂了譜，許多事情都停頓了，偏離了常軌，難以回到往常的秩序。我淡淡的告訴他，那就重新開始就好啦！這句話似乎也該對自己好好的說一次。從過年開始，許多例行的事項都停擺了，像是日記、讀英文、看書、畫畫、澆水……，還有許多該是例行的事項：賞鳥、寫文章、持續某些事情……，在時間的擺動中，早已不知覺的被我捨棄了。

開始，很簡單也很難。就是那一步罷了。跨出去，天寬地闊。

昨天是例行的賞鳥時間，除了我和阿芬得帶隊。一早蜀龍、lulu和鐵欽大哥都出現了準備賞鳥。我看錯了燈光，以為阿雄起床了。蜀龍聽了我的話，也沒細想，跑到那扇亮了燈的窗戶前，探了探床上沒人，也以為是阿雄早已出門尋訪灰鴒梟。後來才知道我們根本看錯了房間，阿雄直睡到了上班前。

於是阿雄決定把固定賞鳥的時間，改到禮拜六。這天，我們約好六點在實驗室門口吃早餐，一邊等待灰鴒梟。四點多我已輾轉，睡覺的慾望凌壓著賞鳥的約定，五點多認命起床，灰鴒梟輕輕的叫了兩聲“呼呼”。漆黑中，捧著麵包到小木屋就著烤箱烘烤，隨著香味漫溢，天際慢慢亮了起來。那樣的天空好美，可惜拍不起來。

蜀龍、阿雄早已在實驗室門口，麗雯則未出現。灰鴒梟倒是靜默了。阿雄說天將亮未亮之際，灰鴒梟出外覓食而返，通常邊飛邊叫，或抵是宣示領域，亦或告知凱旋歸返，但當牠回到家時，就沉默了。阿雄總是一邊在黑暗中追逐著牠的聲音，直到止息的末梢。趁著天亮時，再循著最末消失點，逐步找尋，幾次就這樣被他尋到了那靜止在枝梢上的身影。牠喜歡停棲在住家附近，或許是輕易的可尋獲老鼠？停棲處也較靠近森林的外緣，許是便於飛出？而牠的聲音是較複雜的，於是不易用劣質的模倣，引出牠的回應。今早或許是牠提早覓得了食物？於是早早就靜默了。我們只得捧著單筒，隨意的漫走賞鳥。

紫嘯鶇已先出來唱了晨間序曲“隨意~~隨意~~”，許久不見的褐鷽，只有一隻，孤獨的蹲踞枝稍，邊甩頭，邊“ㄍㄜ ㄌㄧ ㄍㄜ ㄌㄧ”的喚著。大彎嘴聲淺淺的在後面襯著，讓人不小心就忽視了牠的存在。陸陸續續的，大概是太久沒出來露臉，一路都見褐鷽，彷彿在跟蹤我們似的，今天才學到公母之判，在於第三級飛羽有紅色細縱線為雄，黃色為雌。什麼事情，好似都有無限無限的延伸，只是我們總是輕易的覺得，夠了。想起昨天帶學員賞鳥，那些中年的高雄鄉親，清一色都沒有近視，根本不用望遠鏡，就直嚷著“ㄐㄧㄚ ˙ㄇㄚ ㄨ ；ㄏㄧㄚ ˙ ㄇㄚ ㄨ”但我都找不到。也想起剛來這裡的自己，早晨總留了時間出門漫步，或坐臥看書，或遠眺群山，靜聽鳥鳴喧噪；偽裝成樹，騙得鳥兒不察現蹤……。這件事，也被我遺忘很久了，似乎該認真的重拾。

阿雄的目標是“灰頭土臉鵐”，一路我們遇見藪鳥、褐鷽、“呼嚕嚕嚕”像在漱口的山紅頭、火冠戴菊、紅頭山雀、總是倉皇飛走的金背鳩，拍翅聲卻似撫慰般的溫柔、鶼鰈情深的灰喉山椒公鳥和母鳥、搖尾巴的樹鷚、唱歌唱到快斷氣的深山竹雞、飛躍而過，身體反射一瞬陽光的栗背林鴝母鳥、可愛的藍尾鴝母鳥…..。

一邊聊著瞧見石楠頂著一頭火紅；二平台的彩虹菊則綻放著各式美麗；半月坡燃著一樹山茱萸；阿里山榆則悄悄在枝頂綻出花苞。春天來了，細細走過、看過才知道。

【零到十的植物】
零、柃木、鱗毛蕨
一、 一葉蘭
二、 二葉松
三、 山枇杷、山茱萸
四、 四葉蓮
五、 五葉松、五味子、五節芒
六、 陸蓮花、六倍利
七、 七葉膽
八、 八角蓮
九、 九芎
十、 食茱萸、十大功勞

【公關隊】
早上要帶一隊公關隊，阿雄安慰我們。你可以好好仔細觀察，是哪種人喜歡靠關係進來。不過，靠關係實在是種弔詭的東西。自己有時候也會很想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