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806 禮拜六 颱風雨 阿男生日 照片為 火災時在樹苗室工作的情景
傍晚,颱風雨終於停了,窗外漫起了一陣濃濃白霧,彷彿是天空哭夠了,有點不好意思,拉著霧把自己臉擋起來,明天將會精神抖擻吧?風停雨停的梅峰,擁著霧,淡淡的,不帶一絲情緒的靜止,如果我立著不動,一切就跟幅畫沒兩樣。而我動了,走在風景中。這時的梅峰,好美。你無法想像剛剛那個哭鬧撒潑的孩子,現在沉睡的臉,竟是那麼可愛。讓你一點也不想跟他計較,之前的無賴作為。想起K也說過,睡著的我,比較不張牙舞爪,大概前陣子常對他發脾氣吧,人是不是都是睡著比較可愛?S則說過,我只有穿圍裙的時候,才比較像個女生。
可惜的是,我見不著自己睡著的樣子。上次是帶了裙子來梅峰,不過燒掉了。也沒心情穿。反正我覺得自己像女生就好了。不像也沒關係,為什麼女生一定要像女生?
下班後,蘋果姊姊晃來辦公室,說要煮水餃給我和小魚吃。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中午和小魚在辦公室吃泡麵。阿炮則嚷著他一點都不想吃泡麵,卻還是無奈的,回宿舍去吃了。還好,明天潘大哥要上來煮飯給我們吃,吃泡麵原來是件痛苦的事。吃完水餃,喝完熱湯,覺得好幸福哪!
今天上班,把合歡山的教案搞定後,也把樹苗室物候調查的資料打好了。打那些密麻的紀錄,真是件痛苦的事。而我一邊懷疑著,自己是否在做白工?每一件事,我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意義嗎?辦公室裡,大家安靜的做著各自的事,難得的安靜,彷彿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夢境中,漂浮。
小魚下午沒上班,因為她中午回宿舍睡午覺,然後就把自己房間反鎖,而鑰匙也放在裡頭。早上還在埋怨,上次失火時,一個學弟把她的窗戶玻璃打破,害她得用塑膠袋把窗戶封死。下午,卻就是靠那被打破的窗戶,她才得以鑽回到房間裡。窗戶那麼小,怎麼爬得進去?小魚說:要相信人有各種潛力。
找著照片時,在自己的資料光碟裡,找出了一首陳綺貞的滬尾情歌。我很喜歡這首歌,是以前一個筆友和我分享的。那是他之前女友很喜歡的一首歌。而我本來以為自己把這首歌搞丟了,今天卻又不經意的找到。一直聽著,而未來,還有什麼我意料之外的曾經,會忽然跳出來呢?一定不是那些被燒成焦炭的碎片吧!還好,記憶燒不壞。Q說,不用買書,只有記憶帶得走的知識,才是真的知識。而我以後依靠記憶存載的比重,大概會大過實際依憑,但那會否,是另一種負擔?
S的簡訊說:「…..大家關注的是殘缺的自己,而不是受苦的眾生。」我認同前一句。原來每個人都是殘缺的。而我需要倚靠,記憶和愛,填補。但當大部分憑依都燒掉了時,才發現,人一直都是殘缺的。怎麼填都填不滿。而受苦的眾生,不都是自願在那受苦的嗎?只是自己不願跳出來。以我目前的“慧根”是這般認為的。
今天買了水蜜桃,寄回家,權充父親節禮物。老爸收到該會很開心吧?不過怎麼就沒兒子節,女兒節的,實在也該給安插一個。還是,除了父親節,母親節,剩下的日子,都是子女的節日?
我今天想起,燒掉的東西是,赴宴的VCD〈R幫我燒的〉,南湖記事〈A學長送的,還有提字那本〉。心緊緊的皺了一下。不過被燒過了一次,當你可以有機會,再度擁有。反而,會冷靜的考慮,我真的需要嗎?你真的會很認真的想。只是,心還是會痛。
那天,和同事o聊天。說自己被燒過一次,知道怕了。O唸叨著:「平常就要知道了,還要被燒過才知道?」說的也是。
而今天同事在談論著,要樂捐,講著講著,說我們遭受火災的四人,都要獲得捐助。我覺得並不必要。如果他們都必須捐錢或買東西給我們四人,不是反而造成他們的負擔嗎?縱使我們損失慘重,也不必要他們額外的捐助,畢竟,她們也不寬裕。而且就算要捐,也是針對較慘重的吧!雖然y覺得我們四人等級都是相同的。但我覺得不一樣。我覺得,我該是實質損失最少,但精神損失較重的。而那,錢買不回來。得靠時間和想開。但實際上,我比自己想像中還快的,好多了。
我很少長痘痘,但最近,痘痘猛冒,而且感覺,身體緊繃著。讓我不禁聯想,是體內那些無處流洩的壓力,跑不出去,最後只好化作突起,一顆一顆,隆著曲折。
表面真的很重要,對不對?就像明明是番茄,一樣的番茄。但大小、外表是否光華,形狀是否飽滿,都在在影響了他的價錢。但不就是番茄嗎?不管它是大是小,是圓是扁,是硬是軟,不就是番茄嗎?我們都被教著偏離了本質,偶爾問問自己,然後順帶回答我,很多東西,不就是番茄嗎?
【S】
S真的很堅強。堅強到大家都覺得她沒事,而完全忘了關心她。不像我,或許表面看起來沒事,卻必須透過文字宣展脆弱,彷彿拿到陽光下晒了晒,再收起,連單薄的脆弱也會變得堅硬一些。而,我不知道S用什麼方式宣洩?唯一幫得上忙的地方是,不定時傳上則簡訊,而那也彷彿,我在跟另一個和自己相類的靈魂,對談。收穫的,仍舊是我。我想幫她,實際上是她在幫我。
【早上】
我跳下床,慌忙的打開電腦,因為有靈感了。我已經好幾天,不想動手,寫那篇,我想逼自己寫的文章。火災過後,某些想法,也被燒掉了,讓我不想再逼自己,去達成什麼了,那有意義嗎?不過,我好像每次寫文章前,都會這般痛苦。寫出來後卻又異常快樂。這就是文字工作者,孤立而循環的宿命嘛?而日子還是照過,天黑復天亮,路還是一直在前進。終點,還很遠呢!打開門,雨真的停了。而外頭,陽光耀眼!!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