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了,昨天下午兩點多回到家後,三點昏睡至今晨八點,就像死掉一樣的睡著了。可見是有累到。於是我的結論是,固執跟貪玩一樣,都是無藥可醫的。
【10/8 聲銘】
之前提過,我前一天跟聲銘提到騎腳踏車這回事,於是他居然十月八日下午就請了假,去修他那台高中就買了的捷安特公路車,然後告訴我他晚上會過來淡水。下午時,我越想越不對:「那他到底要如何帶著一台腳踏車過來淡水呢?」於是我打了電話給他,鈴聲響了很久都沒人接,等他接了起來,我才鬆了一口氣。因為我本來的假想是:「那個瘋子該不會打算從竹東騎過來吧?」而他接了電話,應該表示他並沒有在做我想的那回事。但是,我可以去簽樂透了──他的確正在實行我想的那回事。
首先,他想說,如果腳踏車店修得好他的車,他就要一起來騎。而腳踏車店也不負所託的找到了合用的輪胎。於是他就這樣被推上了腳踏車之旅。兩點半,他信心滿滿的出發,三點,決定去找機車行託運,但是隔天早上十點才會到,他只得另尋他途。火車呢?應該是一天內只有一、兩班普通車有拖運服務。但是服務員以千篇一律的搖頭回應他的所有提問,無法可想,他只有靠雙腿一途。
有一次我打給他時,他在中壢,結果那時尚賢〈我學長,和他同事兩人一起準備腳踏車環島七天。10/8他們預計從台中到淡水〉他們在桃園。當我告訴聲銘說學長在他前頭二十公里遠時,他一度衝刺了起來,不過,沒追到。等他好不容易跟他同學問到路騎來淡水,經過劍潭時,一度決定放棄去坐捷運〈笨芭樂給他亂報說可以坐捷運,但是只有雙連站可上車,紅樹林站就得下車,而且要一百五十元,沒車袋的話。重點是,只有周末假日可以。〉於是,他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等他騎來淡水,已經十一點了。
他真的累到了。騎了十個小時,中途還迷了近一個小時的路。我一直忍不住想笑,問他下次還敢不敢當瘋子,到我家途中,上坡都改成用牽的了。讓他洗過澡,水怪也到了我家後,三個人十二點時睡著。
【10/9紅綠燈三人組】
為什麼水怪、聲銘和我禮拜六早上要五點起床呢?在早餐店吃太早的早餐,以至於想反胃時,我哀怨的想著。誰叫我們打算陪尚賢他們騎到礁溪,於是六點時,要在漁人碼頭附近和他們會合。早起好像都是愛玩必須付出的代價之ㄧ,所幸都非常值得。
尚賢他們居然只有三個人,還麻煩他們借我們工具調整了一下車子,跟尚賢的女朋友道別後,正式上路。他們三人是同事,一個是大偉,一個是蔡大哥,分別穿著黃色、紅色和綠色的PP,而他們七天的行程,根本像是機車的行程,所以我稱他們為紅綠燈機車三人組。
我們六人就這樣時而分離,時而相聚的三人一組前進著。剛開始我不習慣陳老師那台車的變速,費了一段時間適應著,多浪費了一些力氣才抓到規則和感覺。路上好多騎單車的人,大家熱情的打著招呼。騎一段我們就會停下休息、談天,然後再上路。三芝、石門、金山、萬里,到萬里時,水怪帶我們繞到一家很有名的蛋糕店喝咖啡。差八分十點才開門,門口卻已排了人龍。開了門後,居然十點半蛋糕才會送來,很多客人不爽的開罵走人。我們買了現成有的草莓奶酪,草莓優葛和水果蛋糕,在咖啡廳那喝飲料。尚賢他們則去買了蚵仔麵線,點了一杯咖啡喝就先去海門天險那等我們。我第一次覺得奶製品的奶酪好吃極了。而我們喝不完的飲料,聲銘居然全部幫我們解決,發現他只要有飲料放在眼前,就會忍不住把它吸光光……。
水怪開始想回頭了,因為好熱。而且到宜蘭還好遠。而她也問了聲銘,聲銘說他膝蓋也在痛了。但我們三人在咖啡廳賴了半天後,還是決定繼續前行。坐習慣了咖啡廳軟綿綿的沙發,聲銘說屁股貼回腳踏車又硬又窄的椅墊,感覺特別痛苦。等我們好不容易到了又擁擠又狹窄的基隆市區〈怎麼有那麼多人受得了住在這裡呢?〉,三個人在7-11買了飲料,坐在騎樓下,盯著繁亂的車潮,和天橋上釘著的火車站指示牌,處在坐火車到宜蘭還是繼續騎的抉擇間擺盪。
我覺得這種感覺好熟悉。就像登山時要選擇撤退還是前進一般艱難。我總是想要前進的那個。不過我問自己事事都要追求完滿到底有什麼意義?於是我決定只要他們兩個想要坐火車或回頭,我一定奉陪。畢竟我不希望聲銘因逞強而使膝蓋痛惡化,或因為我想繼續騎,而使他們得陪我。不過,後來水怪怕被阿華田笑說她半途而廢決定繼續往前,剩下聲銘別無選擇只得陪我們兩個堅持到底了。但我覺得我們三人身上都有固執和逞強的因子在,所以這樣的發展也是必然的。
我們繼續認命的騎。其實騎腳踏車的感覺跟登山一樣,某一段時間你會莫名的感到非常快樂。或是某一段時間,你會覺得自己再也撐不下去了,但是其實撐過了就海闊天空。而且你一樣得面對陡上的痛苦,和下坡一望無際的暢快及平路的悠哉。不同的只是可以比走路稍快卻同樣細緻的品味延途景致。甚至更明顯的感覺了地形的起伏,調整變速,踏個兩圈,然後與速度貼合的舒服感覺,驗證了你對這段起伏的眼光無誤──我猜,從事道路工程的人愛騎腳踏車的人一定不多,不然他們應該會把路弄好一點。騎單車兼容了走路的隨性和流浪的自在,雖然有著「肉包鐵」的脆弱,而且屁股會很痛──我懷疑騎長途的人會不會後來光想到要把屁股貼回椅墊都嚇出一身冷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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