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山北 山‧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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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進玉山】

吃畢。整裝待發。排雲內外滿滿是人。太陽炙烈，眾人或躺或坐。都陷入一片午膳用盡、睡意朦朧的境界了。那真是副奇景！不過洪老師說，上回人更多。那又是一幅怎般擠沙丁魚的慘狀呢？

大家在領隊帶領下，牛步的往峰頂跨步。太陽毒辣罩頂，雨傘紛紛出籠。大晴天穿雨鞋、撐雨傘，難怪同事聽到驚為極「俗」。但在登山過程中卻是可以如此自然。

不熟悉夏日玉山的步徑，只是時停時佇，時踱時挪的緩慢前進著。偶爾賞味雲影動變、石片輕響、卓絕山姿，爬山的快意就在當下。

老猴子從早上就一直唉著他不行了。不過我覺得他都是裝的。而我最佩服的是洪大哥。聽說他腳不太好，而且先前停頓許久未再爬山。看著他緩慢挪移，覺得自己都不如他。再看其他比我背得重多了的夥伴遠遠落在後頭。實在不忍。上到半途，廖大哥去找他先前藏的紅酒，爬山人的道行之一似乎也包含會藏東西，我還差得遠呢！未得踏足。但他卻發現紅酒被被” 君子”偷走了比較好的那一瓶，你真不知該說那名” 借”者，是偷兒還是小人了。更何況藏在那種隱密的地方，他也翻得到，真的很扯。這種感覺算不算上是” 知已”呀？

【天空堡壘】
好不容易上到風口，小龍已去攻頂。其他人還未至，我和老猴子、廖大哥、阿勇哥決定先下至北峰、荖農溪三岔口等待。大概我不經意提到來玉山還未有機會跨足他峰，於是也沒去過北風的老猴子忽然提議要去，不再極度嚮往主峰的我，變開心的同意了。這是個驚喜，我沒想過此行有機會去攻北峰。常常一天輕裝單攻玉主、北峰、東峰的廖大哥為我們簡單說明，說雖然往北峰頂的路望過去的路徑是層峰起伏，但實際上卻是緩和好走的。而由於路跡多處，他又提醒我們往北往上走就沒錯。不過不太對勁的地方是，我未帶指北針、食物及頭燈就和老猴子前往，實在是不可取的輕忽態度。東峰、玉主雄峙，金陽襯托下閃碧攝人。我從來不知道原來這條路這麼美！前方是世界盡頭般的天空堡壘，雖然越近看越不覺得它美。

這一路我是興奮嚮往的。要往那天空堡壘而行了呀！那路寬大平坦，起伏不大，玉山杜鵑或含苞或綻歡顏，鐵山成叢展列。我一路輕快跳躍（登山的人，每每卸下沉重的背包，都想誇口說，自己能跳得很高很高。），偶爾停下等待雖然疲累卻撐著陪我來的老猴子，偶爾忘情凝望壯闊山景、花顏昭昭、雲端堡壘，雖我也累極，卻又彷彿精力充沛般的跨步爬伸。總算挨近到了這堡壘。雖則實景的髒亂令我失望，卻無損我抵達的快樂。那片曾令我神往的落地大玻璃窗，後頭有兩張白色日光浴塑膠椅。

（哇！我覺得我實在太幸運了！雖然板橋到台北的號誌誤點了12分鐘，但還是坐到了八點，也延誤了六分鐘的自強號。但它卻停在慣常停的另一側，是我在原側等待多時才看見號誌燈顯示下一班20：31，隨即張惶顧盼，才發現火車就停在我身後。天啊！千均一髮的走到第七節車廂找健健，健健已佔了位置。車子到了松山後，將直達頭城，居然都沒有人來趕，太幸運了。今天真是運氣好！現在生活裡簡單的快樂，居然就是坐火車有位置坐，或是坐到某班火車呀！）雖然有點斑駁破落，卻無損其令人嚮往的程度。多希望能坐在落地窗後啜飲一杯咖啡！坐看雲起啊！

落地窗左側是晴雨計，前頭是瞭望台。再下去，有一排黑色分立成兩橫排的太陽能板，氣象站四周，則顯得雜亂。一些登山客零星拍照，駐紮的氣象人員則不知忙乎什麼的穿梭著。左側有一畦菜圃般的方圓，真納悶那小小的葉芽，怎抵受得住這高原的寒愴？氣象站後，我詢問到北峰基點在一方解說牌附近的高點，再過去便是北北峰，但此次卻沒有時間往返。我也沒有過去北峰基點翻尋，下次吧！下次還會來的。我漸漸漸漸的遠離了天空堡壘，慢慢慢慢的，它又變得渺小且令人嚮往了。一座雄壯威武的天空堡壘呀！而我曾經，站在靠近天空的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