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山北 山‧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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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你心裡】
我們在山上工作時，最常用的聯絡方法便是吼叫。有時在山這頭，有時在山那頭，反正放開喉嚨一吼，一往一來的，多少能解決一些誤失，──或是造成更多誤差。而最常有的對話便是「你在哪裡~~~~」，大概是在蓊鬱的森林中，確認彼此的方位都是一件重要的事情。然後便有一些閒雜人等、店小二之類的，像魚兒吐納氣泡般的冒出回應：「我在你心裡！」通常你也只能會心一笑，或聽而不聞，靜默等待正經回應。

只是在山上吼久了，下了山，講話還是改不了那動搖山河的闊達，往往惹來一片白眼，才兀自噤聲，意識到這會兒可不是在山上呢！有時候吼著吼著，其實也像是一場發洩。你可以用盡丹田之力，吼出累積多日的鬱氣，吼出不顧旁人的自在，感應那聲音撞到山壁後，所傳回來的漣漪。你會知道，你在山裡。

【餐敘】
慢慢有一股感覺，宜蘭已漸漸由他鄉成為了故鄉的一部份，也許因為鎮日在宜蘭山水的懷抱裡，就會以為，自己屬於這裡很久了。昨晚和同事一起去「八甲漁場」吃飯。其實不怎麼好吃，但是難得同事大夥一起出來吃飯，吃的大概是一種氛圍吧！他的裝潢還算別致，只是也有宜蘭的同事說這種店在宜蘭很多很多。真是可惜呀！我寧願他只有一家，卻獨有特色。

“職業病”影響下，同事只注意著它的庭園造景和植栽。討論著某片葉子是不是“大葉釣樟”還是“酪梨”。我以前怎樣也想不到，有一群人，到了某一處地方，是圍著一棵樹，討論個半天的。真的無法想像。但這種感覺很好，我想，我會開始用眼光“收集”，那樹旁圍著的人群吧！

【酒鬼】
蜥蜴帶了兩瓶XO來，但同事有了兩次得扶我回房間的經驗後，使出渾身解數，只為了讓我少喝酒。一個是不准我喝酒，卻拼命往自己杯中倒酒。一個則是怎樣都不喝酒，大概是為了保持清醒，以方便照顧我這酒鬼吧！（臭美的想法）不過看他們那拚命擋酒的激動，讓我覺得我好像真的很糟糕似的。所以我昨晚，就沒有讓自己喝醉了。

【卡拉OK】
吃飽飯，同事又找去唱歌。其實我本來很討厭那種場合的，不過因為每天他們都有找我們去喝茶，但一次我們都不曾出現過，而隔天他們就要離開了。就覺得還是去吧！不過有熟悉的同事一起去的話，其實唱起歌來是很好玩的。

這宜蘭的卡拉OK很酷，就是中間一個小舞台，前面一個舞池，閃著暗微的黃光。而周圍環繞著座位。點歌單得送到櫃檯，電視螢幕上便會跳出歌曲，小姐會廣播輪到哪一桌了，然後唱的人，就站上台和大家一同分享他的歌聲。幸好，大家都唱得蠻好聽的，有的唱功極佳、歌聲極優的人，甚至會獲得全場的喝采和掌聲，那種感覺真好。這還是我第一次見識到這種開放式的卡拉OK呢！

我們裡頭主要就是老猴子、葉志成、貓頭應、麻擠、健健、惠如和我在唱。他們都唱得極好，尤其是麻擠，難怪每次我聽她唱歌總是變得感傷。我喜歡看著他們唱，或是盯著螢幕和著唱，你會發現某些人喜歡某些歌，而某些人唱某些歌時，你彷彿會覺得不識得他了，他是另一個他，你只能在歌聲中發現。

【地陪】
同事阿毅，宜蘭員山人，一個極佳的地陪。昨晚吃飯前，我們先下山看病和買東西。勵婉開車，一路上，阿毅就東指西指，這家的高麗菜包好吃，那家的魚丸米粉道地，哪裡的麵包有名，……。短短的一小段路，都被他講得豐富熱鬧了起來。讓我自己覺得太少下來市區晃盪，彷彿是一番罪過似的。

草帽最近不太舒服，阿毅便熱心的帶我們到他奶奶家跟他奶奶詢問了一家國術館，爺爺還親筆寫了短籤跟國術館館主打招呼：「吾外甥之“女朋友”…..」，草帽和阿毅一看見爺爺走筆至此，趕忙一把搶過，不是女朋友啦！是同事！又平添了一項趣談。只是好不容易開到那家有名的國術館，卻發現排了人龍，至少有六七個，聽說還算少的勒。因還得赴那「八甲漁場」之約，只好改日再來。

【便車】
有時候覺得自己這個專撘便車的傢伙很惹人厭。但是我就是沒有交通工具嘛！而每個禮拜都要煩惱如何上山下山實在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像今天，我就是走得飛快，一下山就打電話給嘉義的阿德大哥和阿成大哥，幸好他們還沒啟程，讓我順利可以撘到便車。

撘便車的快樂是，你可以在閒談中獲得許多，相同的經驗，或是新奇的見聞。當我的目的地到達時，不禁覺得有點感傷。一段段的日子，似乎就在這交通輾轉中，流掉了。親切的阿德大哥，還塞了三棵桃太郎蕃茄給我。彷彿撘便車的是他，真是讓我不好意思。卻也感到濃濃的，人情厚度。

PS題目是昨晚翻歌單時瞧見的，頗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