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山北 山‧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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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本能乎？】
今天調查時，我負責釘釘子。沒有釘得很大力，每次都覺得這樣尖尖的東西，槌進樹體，它大概會感到瞬間極大的痛楚吧！同事健健隨手搖撼了一下釘子說：「我搖得動，你打得不夠深，要再深一點！不然釘子會被樹擠出來。」「擠出來？！」我愣住了。怎麼擠得出來？難道是樹自己用內力將釘子逼出來？他大致解釋說，樹受傷後，癒傷組織會開始動作，形成層也會不斷增長，傷口變得膨大，久而久之，釘子就被推出來啦！晚上小欣則說，形成層有內外兩種力量，如果釘太深的話，釘子也會被樹吞進去！真酷。所以植物還是有其生命情調的，只是粗俗的人類，無法解讀靜默的語言吧！

【戶外考試】
昨天考完室內跑台，今天還得考一個樣區內五乘五大小的實際調查，直接認這範圍內的樹。早上是麻擠和草帽先考，我和小欣一組做調查。不常跟他同組，有點不習慣，幸好在各組間輪番打轉的結果，倒是能很快進入狀況。只是覺得，某些人跟某些人在一起，似乎很自然便會製造化學作用般的產生笑聲、歌聲。分開了，就像少了某一種元素，喪失了某一些感覺。就像早上小欣很噁心的跟我們說，我已經不習慣沒有跟你們同組了。不過這大概表示有我們真的比較熱鬧一些吧！

但是我們目前的角色就是要隨時因實際情況支援各組或獨立一組，雖然比較沒有自己完成一線的成就感，但是卻可以見識到不同風格的調查方式，順便訓練自己和不同風格的人接觸，也是很棒的經驗。遠遠的，聽見麻擠和草帽響徹雲霄的笑聲。考試對我們而言，也可以是一種有趣的測驗。光聽他們笑都覺得很好笑的樣子。下午就換我啦！剛開始都很順利，認到「玉山紫金牛」就開始一直錯。麻擠不小心跌倒了，壓著了一棵樹，我一扯，樹斷了。結果我又被扣了兩分，因為主考官說我破壞樣木！笑鬧著考完了一場試，對錯的東西印象變得比較深刻。慢慢有些樹的感覺了。看見某些植物的樣態、身姿都慢慢可以立即的反應。很不賴，會覺得自己有點認識他們了。

【默契】
這周一，小欣和健健漆完油漆走出樣區後，以為麻擠、草帽和朱哥先走了，便急起直追。另一方面比較晚出來的麻擠、草帽和朱哥則一直等著以為耽擱了的小欣和健健，直等到四點多，才在樣區入口排了個大箭頭，寫了幾個字，而後下山。直到總算遇見後，才搞清楚是這般的烏龍。所以我們現在又在聲銘的建議下發展出了一些小記號，作為識別其他組是否離開的參考。人的默契是怎樣的培養出來呢？小欣和健健判斷其他人應該是先走了，所以追了出去。麻擠、草帽和朱哥則判斷他們兩人應該不可能丟下他們先走，於是堅持等待。人很難猜。默契怎麼來？長久相處下，才能慢慢摸著一些頭緒藉以拼湊吧！默契大概就是在這樣類似的錯失下，彼此調適而成的，結果。我也想起以前在爬山過程中，排箭頭的往事。取材不同，但代表的卻都是，留下些記號，藉以指引朋友的關心。

【想像】
走過樣區，最近「綠樟」的嫩葉顯得很漂亮。健健問我說，它像什麼？這讓我想起大學時，白靈老師的課。他也總是像這樣的，要我們想盡辦法，用獨特的創意描摹某種簡單的東西。然後跟我們分享寫得很棒的同學的作品。通常都是驚喜滿滿的發現，原來可以這樣形容他呀！我想了一下，隨便說了覺得像新娘的頭蓋。但是自己覺得很不像。後來問麻擠，她說像風鈴。卻期待可以遇見一個會讓自己驚艷的形容。真難呀！要不要一起來腦力激盪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