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全趴倒在地上
颱風之後,農場慘遭浩劫,溫室、瓜棚都倒了,有些瓜果掉落在地上,有些枝葉斷落飄零,玉米田更慘,七倒八歪的玉米,損失了一半。看著浩劫之後的農場,雖然覺得好心疼,但我想起台灣原味網站上寫著的,「大地帶走什麼或留給我們什麼,我們都欣然接受」,這就是「看天吃飯」的農民生活,曾幾何時,我們有幸也參與了這工作之中微小的一部份,也許這樣的風災,讓我們見識到一點點大自然的力量。若慈說,自從她在屋頂陽台開始種菜,就真正體悟到,大自然讓我們更謙卑、也更懂得珍惜。
颱風之後,我沒有在第一時間趕過去,等隔了幾天我去的時候,溫室和瓜棚都修好了,聽說他們每天都忙到天黑。我到達農場的時候,分配到的工作就是搶救玉米田。玉米田有兩部份,一邊是長到小腿肚的玉米,颱風吹倒了一半,我們必需將已經損壞的部份挖除掉,可以繼續生長的集中到玉米田的一邊去,另一邊就重新翻土犁過,再灑上有機肥,蓋上黑布讓肥料和土壤發酵,準備下一批的種植。美貌說,玉米算是很有扺抗性的作物,長到一半重新栽種沒有問題,但是在將它挖起來搬家的時候,要小心挖掘,一定不能挖斷它的根,要連根部四周的土一起移植。
美貌說玉米的雌蕊和雄蕊分在兩端,中間的鬚鬚就像是受精管,一根鬚鬚就代表一顆玉米,我們有時會看到長得不整齊的玉米,好像缺了牙齒一樣的,就是受精不完全,所以沒有長出來。因此種玉米一定要種一整片,這樣雌雄蕊才有最多的接觸機會,也因此我們要將同一梯高矮一樣的玉米搬到一起,以便容易受精。美貌老師的話剛好解了我的疑惑,我的朋友愛吃玉米,她問我說是不是可以在陽台上種幾株玉米,我還沒來得及問老師,這回就得到答案了,種玉米顯然是不能只種一兩個盆栽的。
整理玉米田 攝影/王若慈
移植整理過的玉米田,大約保留住一半多一點,我們拿著大鋤頭和鏟子一顆一顆挖著,另一邊則開始整地。今天的太陽沒有那麼大,聽說又有一個颱風要來,但是氣溫三十多度跑不掉。大家辛勤的工作著,汗水和泥土混著流下來,我仍然對自己的體力感到驚訝,站在田裡,竟然什麼操勞也就耐下來了。
搶救了一片玉米田之後,我們再去搶救另一塊已經成熟的玉米田。這一片玉米大部份都成熟了,但是因為長得高,所以被風吹到幾乎全倒在地上,我們一顆顆檢視,將已成熟飽滿的玉米摘下來。這一批是糯玉米,米黃色的米粒中間夾著紫色的,花花的很漂亮。
玉米是否成熟,要先摸摸看尖端的部份是否飽滿,再來是剝開一點看看裡面的玉米頂端是否已有一點帶紅,如果這樣就表示可以採收了。但這一批幾乎全倒的玉米,雖然有六七成都成熟了,仍有一些未發育完全。美貌說沒長成的有一些躺在地上也還會長,就先不要摘,但當然有一部份不可能再長了,就只好犧牲掉了。
讓土地休養生息
不過,在摘玉米的時候,我們發現有一些玉米被啃過一半,美貌說那是田鼠吃掉的,通常那幾根都會特別甜,美貌要我們不要丟掉,削去被啃的部份,一樣可以吃。她還補充一句,我可以吃,她擔心我們害怕,真是愛物惜物的美貌啊。
搶救了兩處玉米田,接著又去處理皇帝豆的棚架,若慈和我則進廚房準備午餐。接著沒休息太久,又開始育苗的工作。今天特別的是我帶了一些貓草的種子去培育,我家裡養了三隻漂亮的黑貓,但成天被關在公寓裡,牠們無法自己去採食新鮮且適合牠們吃的草,大部份時候我買乾燥過的罐頭貓草給牠們食用,貓咪們吃了貓草,就所謂的貓薄荷,會興奮打滾,更重要的是幫助貓咪排出吃進去的貓毛。
貓草的種子
我曾在家裡陽台的盆栽種過,可惜不成功,因此帶到農場來試試看,只是種子有點過期,也沒有放冰箱,不知能不能發芽。大家幫著種了貓草,又培了玉米種子,希望能發芽成功,再種回另一半的玉米田裡。
今天的工作大致就這樣結束,大家都很累,但是最近有新血加入,大家很振奮。一位是馬來西亞來的芝敏,她還在馬來西亞唸大學,對有機農業頗有興趣,透過AIESEC海外成長計畫,到這裡來當國際志工,另外還有一位捷克來的Honza,今天下午到台北。芝敏很開心的說,他們在網路上已經聊過了,他長得很帥喔。芝敏是個非常可愛的小女孩,她非常能吃苦,和她嬌滴滴的樣兒一點也不像。她什麼工作都搶著做,一點也不怕累,她暫時住在美貌家,美貌說晚上叫她要早點睡覺,她卻說還有功課要做,一定把美貌當天教的東西筆記下來,非常認真。
美貌今年帶領三位大學志工,但一位台灣的大學生來了幾天,認為和他想的狀況不同,便不再參加了。美貌的兒子目前也在大學讀書,今年同樣透過AIESEC組織申請到印度當國際志工,年輕人如此認真生活,真是要為他們喝采。看著芝敏,還有我們戲稱的長工阿凱,那麼認真、那麼堅持,真的要為他們拍拍手。
註:今天到農場時,和若慈一邊聊天一邊開車,竟然走過頭,車子直直開到山頂沒有路的地方,卻看見一個「開心農場」的招牌,我們沒有下車參觀,但竟然和我們隨便稱美貌的農場同名字,又在同一條路上,因此往後要還原美貌的農場原名「魔璐農場」。
產地的餐桌
今天廚房停電,冰箱裡只有一些調味料,美貌從山下帶來了一塊五花肉,她知道若慈和我要來的日子就會帶一些肉和魚上來,不然他們為了省時間省力氣,大都摘些當天能吃的蔬菜,用水煮一下,沾裡醬油膏就算一餐,勉強有些變化就是小魚炒豆干了,所以阿凱說最喜歡我上山了,可以變出好多好吃的東西,但可惜我無法天天上去當廚娘。
由於摘下好多玉米,我們決定用水煮了當主食,果然每人都啃了兩三根。這一批玉米是倒下的颱風玉米,雖然已成熟了,但是還很細小,現摘現吃又甜又嫩,真是美味極了。
苦瓜一部份我拿來和上回台南農友楊宇凡自己種的有機鳳梨和黃豆醃的鹹鳳梨煮了湯,沒再多調味的苦瓜鳳梨湯甘甜極了,每個人都喝了好幾碗,好像真的有消暑退火的作用,另外一部份和豬肉及豆干大火快炒,加了些味噌醬,苦瓜比較沒那麼苦了。
美貌還帶來不知哪位農友醃的筍干,我就用五花肉加豆瓣醬稍為燜煮了一下,這些豆瓣醬也都是農友自己發酵釀製的,味道非常香。山黃瓜切片做成沙拉,再配上若慈帶上山的壽司,產地的餐桌真是愈來愈豐美了,照例,我們將菜全部一掃而空。
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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