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毛球＊ 只是丟文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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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怎麼辦…我找不到他，為什麼會有這種事呢?

芹希突然到美國去了。


在老師宣布這件消息到一半時，他就離開了教室，當然這時也還沒有下課。
老師喊他，但連頭也不回。

他在離開時不小心輕碰到我的桌腳，用有點吃痛的神情對向我……即使他想用疼痛的表情來掩飾……也永遠覆蓋不住藏在他眼裡的悲傷，
我有些擔心這樣的他……

好不容易下課了，但這時才去找他卻太晚了，他還會留在學校嗎?還是早就翻牆到外頭去了?

「小澄，冷靜點。」朋友攔住像無頭蒼蠅般四處亂找一通的我。

「這樣找不到的，妳冷靜下來，先想想他會去哪裡，不要急。」

我乾笑兩聲，到洗手檯前粗魯的用水潑濕了臉，其實有一半的目的是為了掩飾快溢出的淚水。


『我哪知道他會在哪裡，』

『我根本就不了解啊!!』

『這是我口口聲聲的喜歡嗎?』

瞧不起自己的我在心中罵著，一邊抹去眼角的水珠。


「澄，妳應該要高興吧!妳的情敵已經走遠了。」

「別開玩笑了，我有可能看到他難過的表情會開心嗎?」我的表情很生硬，我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所以我有點在對朋友發飆。

「對不起……那，妳還要找嗎?」對方有點嚇到的低下頭，小聲的問。

我對她點點頭，是的。



好了，現在該怎麼辦，我怎麼可能知道他在哪裡?

看著蔚藍的天空，我嘆了口氣，原本是春雨前的大晴天，卻覺得它把我的心情壓抑的好沉悶，無奈的伸伸懶腰，突然有個想法，既然不打算回去上課了……那乾脆到頂樓去吧!


－
”唧———”校舍生鏽的鐵門刺激著耳膜，見他兩手抓著鐵網，聽見有人來了，做出了一個無意的拋物舉動，在我眼裡看來，並沒有東西。

蔚亞回眸，用帶點水氣的大眼瞄。


「伊澄?...」一臉不可思議，他的眼框像是隨時就會有淚水溢出，
心裡好酸，但是看到他卻又讓自己產生臉紅心跳的興奮，像是草莓的滋味。

「我終於找到你了……」

「是班導要妳來找我的吧?」他的口氣不悅「我不會跟妳回去的，要副班長記我曠課也無所謂，反正我也不怕學校會把我退學。」

嗯，聽說他家好像滿有勢力的，學校不太可能開除他，
不對，我想這幹麻。


「不是…是我自己要來找你的。」我抓著背心的下擺搓揉著，我真的好緊張，我我好緊張啊!雖然我喜歡他，可是我跟他不熟，這種對話真的很奇怪。

「為什麼?」他丟下一個我認定是世界上最難以回答的問題，我該是老實的回答『我喜歡你』兼告白，但是這樣真的很差，還是要隨便找個理由混過去，好化解尷尬呢?我對他支支吾吾的半天，

最後，還是以無言相對……


於是陷入一段沉默。

蔚亞被我搞的莫名其妙，逕自靠著鐵網坐的下來。




我搖搖頭，提醒自己要振作

「其實，我是希望能跟你聊聊。」鼓起勇氣，知道在這樣下去會沒完沒了，他永遠都看不到我.…..

他不理睬，一直一直的望著天空，

我知道今天的天空很大、很藍，天空的寬大容下不知如何面對的我們，
但是他眼裡，似乎怎麼都容不下渺小的我……

「我相信芹希看到的天空一定跟我們一樣，這麼的漂亮，其實，美國也不是很遠...」我有感而發。

蔚亞有點反應了，眼珠子打轉著，飄忽不定。

「現在的網路、電話、書信無遠弗屆——聯絡，其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而且你們的感情那麼好，不會因為相隔兩地這種小事就分手的。」

說到這，心中的那種酸更是，根本就是在說自己沒機會接近蔚亞的原因。


「如果...」蔚亞的臉埋入的衣袖「如果我跟她之間真的這麼容易就好了...」他的鼻腔音很重，讓我有些錯愕，說了不該說的話了嗎?

「事情根本不是妳所想的那樣...哼!去美國...算什麼啊!去美國這件事並不值得我難過……」

「那你到底，是在難過什麼?」

蔚亞抬頭，描繪出的並不是自己熟悉的面孔，讓他不知所措，原來芹希不在身邊是很嚴重的事。

「伊澄，妳是為了什麼才來的?」

「不要把那種傷心憋在心裡，我不會笑你的...」只回了淡淡微笑，他會這麼問一點都不驚訝，不熟識的彼此，這是第一次跟他說那麼多話。

「告訴我原因好不好?」

「啊———那件事，我不想在想了...」
蔚亞像是玻璃般脆弱的情緒硬生地被敲成片片的細碎，
在晴朗的天空下，雨莫名的沾染乾爽的地面。




「妳走開啦!」他說。




”不想被他討厭，就聽話吧。”當下我是這麼的對自己下意識的。

踩著每一個階梯，知道自己心中的那股悸動永遠都無法、也不想停止了。



只要是有著晴朗的天空，或是你失意的日子，我會陪你，
即使是朋友也好，我想要對你多一份了解。

當自己暗自決定這件事的時候，
還沒有留意到自己已經被記了一節的曠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