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眼 留學台灣返回故鄉，去了上海再回來，當了一年半的記者，嘗試換一雙眼睛看馬來西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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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我從菲律賓採訪海燕風災回來以後，對馬來西亞有了不同的看法。」

 

「喔？什麼看法？」

 

「很幸運，沒有天災人禍，這麼簡單的道理人們天天在說，但應該沒幾個人真正明白。沒有颱風，沒有海嘯，沒有地震，沒有火山爆發，東西建好了就在那裏了，只要不是偷工減料…看看泰國，我竟然在電視上看到示威人潮把警方射過來的催淚彈丟回去！還可以包圍媒體大樓，切斷警察總部水電，這在馬來西亞還真不可能發生。」

 

「嗯，馬來西亞發生大地震會是什麼情景？」

 

「我有時會這麼想，也許因此馬來西亞人都比較自私，不太會有人主動關心別人，當然有人說這是現代社會風氣啦，是種族宗教差異啦，那裡都一樣啦什麼的，但我覺得…馬來西亞人比較缺乏感受他者處境的能力，因為從來沒切身經歷過生死，也沒有超越種族宗教（等等）的國族集體經驗，我相信這是造成內部隔閡的原因之一。你知道嗎，這又讓我想起一件事，前陣子波士頓馬拉松爆炸案發生時我姐姐剛離開那裏不久，算是撿回一條命吧！之後波士頓的人們挑了個日子一起點蠟燭紀念事件和死者，這樣的事件在馬來西亞有嗎？」

 

「日本大海嘯以後日本人所展現的紀律令人吃驚，我國就不知道了，但我覺得我們是太舒服了所以懶惰。」

 

「怎麼說？我也蠻好奇妳去美國留學回來怎麼看馬來西亞。」

 

「也許是我們的情況沒那麼迫切。不管什麼集會什麼示威遊行都好，人們傾巢而出就這麼一天就沒了，你看看美國占領華爾街行動，人們可是在那裏紮營的，你看看波士尼亞暴動，當然我不是說暴動很好…但波士尼亞失業率高達40%，反觀我們，失業率低，雖然房價最近節節攀升，但比起上海香港日本等等都還好，生活上的一切也沒真的很不滿意的，人們其實活相當舒服。」

 

（這又讓我浮起好些想法，例如孟德斯鳩說熱帶國家的人比較懶散，又或李光耀是依靠生活安穩治理新加坡，結果把這一套放在馬來西亞也蠻適切的。同時，另一位朋友在大選期間對我下過類似的結論，她說：馬來西亞就是很多「熱血青年」你知道嗎？很熱心的到處為黃德收集簽名然後很熱心的拍一張照上載到面子書，然後就沒下文了。聳肩。）

 

「但說真的，菲律賓回來之後我竟然會覺得馬來西亞這樣沒什麼不好，和平的國度，一切進展都很慢但是安安穩穩，自共產黨時代結束以後，這裡不會再發生體制外的鬥爭。安美嘉也說過，淨選盟和泰國人民不同，他們最終的目的是要透過投票箱換政府。如今國家社會也算是在轉型的階段吧（盡管有好些人不認同）。如果成功了，也許會成為全球的榜樣也說不定。」

 

「嗯，只要不要在轉型過程中打呵欠，打呵欠，打呵欠，然後還沒轉成就睡著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