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眼 留學台灣返回故鄉，去了上海再回來，當了一年半的記者，嘗試換一雙眼睛看馬來西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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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朋友說，日本人並沒有為他們歷史性奪得湯杯冠軍而舉國歡騰，他們更重視足球。其實大馬也不遑多讓。2011年大馬國家足球隊睽違多年成功奪下「鈴木杯」（東南亞足球錦標賽）冠軍時，全國宣布公共假期一日，普天同慶的程度和國羽隊捧湯杯一樣，盡管後者是全球羽壇至高榮譽，而鈴木杯…。

 

然而，大馬人對足球的執著是可以理解的。大馬足球在70 年代風靡亞洲，並出產了一批風雲人物。由前鋒「超級莫」莫答達哈里、守門員「亞洲鋼門」仇志強和「蜘蛛人」阿魯穆根等組成的大馬國足隊，在亞洲足壇獨領風騷。繼1972年大馬成功晉身奧運，1975年阿森納前往吉隆坡展開友誼賽，竟以2比0落敗它鄉。當時，大馬更擊敗勁旅韓國和伊朗。但問題是40年後的大馬國足隊為何每況愈下？而當年比我們稍弱的韓國，卻已成功奪下世界杯殿軍。

　　

青體部長的凱里在國會遭質詢時回答，這是因為政府撥給馬足總和各州分會的發展基金不足，也缺乏發展藍圖。當中的具體細節，或許可以參考路西．麥西穆斯的《馬來西亞如何一再錯失事世界杯》（How Malaysia Never Reached the World Cup）。一般上人們看日本少年漫畫會隨著其主角的能力不斷增強而越加興奮，但閱讀這本書卻截然相反。

 

或許真是資金所導致的待遇問題，1994年大馬聯賽爆發賄賂事件，警察和反貪局在全國展開肅清行動，最終使得21位球員被革職，58位球員遭禁賽，126位球員因涉嫌賄路而遭盤問。大馬國足隊實力一時重挫。然而自1997年起至2005年間，馬足總卻接收了登禧（Dunhill）3億令吉贊助金，惟至今馬足總各州分會拖欠球員薪金的事件仍在發生，而聯賽本身也沒有創造多少盈利。相比一度前來我國考察的日足總，其在2008年已創造了3億令吉收入。

 

當然，所投擲的金錢沒有產生效益，顯然也是領導和管理層的問題。2014年以前，彭亨蘇丹阿末沙殿下擔任馬足總主席30年而不見新血上任。此外，擔任大馬國足隊經理者經常是空有頭銜的不關事者，表現良好的大馬國足隊教練在重要時刻突遭撤換也一度發生。馬足聯的不專業化操作和皇室干預，也早已是眾所皆知的事。

 

然而最有趣的是，書中點出了足球運動中最重要的「歸屬感」。這讓我想起當初當陳志遠將旗下球隊卡迪夫的球衣從藍色換成紅色，球徽則用「紅龍」替換「藍鳥」的做法，引起足球界的批評聲浪。回頭看國內足球聯賽（分為大馬足球超級聯賽和首要聯賽），我們確實並沒有這樣的傳統，亦即以「社區經營」的方式建立起聯賽制度。回看我國足球聯賽制度，是讓每個州屬組成一隊，再加上聯邦土地發展局聯隊、大馬皇家警察足球隊等成員的加入。也因此，大馬兩組足球聯賽的隊伍僅有26隊，約700位足球員。相比依靠經營地方社區的足球強國，日本足球聯賽制度共有6組聯賽，其中一個聯賽里便有18組球隊。再看看英國，共有24組聯賽，約7千個足球隊。足球在社會各階層的滲透力和影響力非常龐大。

 

路西．麥西穆斯在書本的結尾勾勒出一幅我國足球聯賽制度的「烏托邦」。首先，將所有州屬的足球隊將易名成其州屬首都，例「雪蘭莪隊」改為「吉隆坡隊」，以初步建立起當地社區連接，同時承接先前所建立的支持者基礎。接著，在各州其它主要城市組成球隊，由當地商、廠家做贊助，例如讓「哈芝沙穆里沙嗲」贊助加影球隊，順便打打廣告。在此想像一下「八打靈再也隊」對壘「吉隆坡隊」的情況，球迷將購票湧入球場搖旗吶喊，而當地球員和社區的互動也將培養更多人才。最後，替無法晉級超級聯賽的球隊建立第三、第四組聯賽，培養更多足球員，以養兵千日，用於一朝。參照日本足聯，其「百年宏願計畫」便是由此建立，而由各當地商、廠家所贊助的球隊，也將在百年後成為自由實體。

 

正巧這個星期四在開車回家途中，BFM電台的「Talk BackThursday」討論著同樣的課題。更多問題被聽眾一一拋出。有人提起遴選人才的種族固打制，有人批評學校體育教學，也有人說：「如果不改變，我肯定我和我的下一代在有生之年，都不會看見馬來西亞打入世界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