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恋花●° 和仇恨同樣強大的力量、沒錯、那便是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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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燈火在玄關搖曳著，我回到了奶奶家，打開門扉走了進去。正當我蹲下身子將鞋下的泥濘拍打掉時，奶奶溫軟的聲線自身後傳來。

「孫兒、這麼晚了怎麼不跟奶奶說一聲就出門啦！」

「啊！抱歉奶奶。我剛剛去了稻田後的森林。」

「你去了那裡？」

「是的、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去一趟。」

「有見到什麼嗎？」

我原本想淡忘這些事，但奶奶卻好像若有所思的望著自己，難道她知道些什麼嗎？雖然認為只是失神所造成的短暫夢境，但那記憶卻相當的清晰。

「見到了一名奇異的少女。」

我將自己所遇見的一連串無法解釋的怪現象向奶奶描述道。只見奶奶長嘆一口氣，馬上恢復笑顏，她揉了揉我的墨髮，輕拍我的頭道：「是山裡的土地神吧！山角下的祠堂裡所供奉的白露神。」

『神明！？』

但我所看見的只不過是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女，怎麼可能會是神明？

「您在說什麼啊？奶奶。她不過是個少女……」

「白露神是掌管這片土地甘霖的神 祇，為此地帶來豐收，是人們相當愛待的神，每年都會為祂舉辦豐收 慶。只是……」奶奶的臉色開始黯淡了起來，望向那一望無際的稻田。「大約十年前，這裡發生了食荒，稻米怎麼樣都種不出來，讓我們這些以農為生的農民痛苦不堪。 明明都有祭祀神明為何還會如此？村民開始將錯推向白露神，認為是祂在戲弄人們。」

「怎麼會……？這也太迷信了。」

「不是迷信。」奶奶堅決的否定了 我，「白露神確實是存在的，奶奶小的時候也看過，而你看見的女孩就是失去人們信仰的白露神不會錯的。」

「那如果……失去人們信仰會怎麼 樣？」我問道。那個少女會如何？老實說我自己也非常在意。

「不知道呢！畢竟我們是人，有些事我們還是別知道比較好。孫兒你 啊！也不要再去深究了，要是又發生那種事就不好了。」

因為是人類所以不要知道比較好 嗎？我忽然想起少女似乎也說了相同的話。

真的、不要去接觸嗎？

我反覆想著這個問題，直到眼簾逐漸倦了，進入夢鄉。

□

「這裡是哪裡？」我睜大眼，面前看不見任何景色，只有單調且空曠的湛藍。 我的手在眼前揮了揮，像飄浮在水中，碰觸不到任何東西。 但這個地方卻彷彿能淨化人心似的，我立刻感受到沁心的涼意。

須臾間，在萬籟寂靜之中，忽然在耳邊出現一道聲音。

「這個禍害！我們都已經這麼虔誠的祭祀了卻還會鬧旱災，大不了不信祂了。」

「欸欸欸、你這樣會遭天繾的。」

「沒飯吃都快要死了，還怕什麼天 繾。」

這是人們的聲音，是對白露神的不滿嗎？

「請汝等不要這樣。」

銀髮的少女出現在我眼前，祂的神情似乎相當的著急，水汪汪的亮眸濛上了一層水霧。

這個難道是……白露神的記憶？

「吾會更加努力的，吾若失去人們的信仰的話……」祂盡力得說著，但卻是徒勞無功，因為人類聽不見祂的聲音。祂的聲音忽然弱下了，我只能微微聽見祂無力的輕語：「吾會消失的……」

「白露……」我想伸手叫住祂，指尖卻化作花瓣開始紛紛飛落。「怎、怎麼？怎麼回事！？」我手足無措的四處顧盼，拚命想掙脫這個軀體，範圍逐漸擴散至腳部，像被黑暗吞噬似的恐懼感湧上心頭。這時，一隻纖長的白手撫上我的頰。

「別擔心。」

「嗚……？」

冰冷的笑靨有著一絲穩重的柔美。

「這是汝要離開這個虛無空間的證 明。」

「白、白露神？」

「汝知道的太多了。」少女嘴角揚 起，在我耳邊輕聲道：「汝擅闖神的領域本是禁忌，從此刻起，汝毋須再過問任何有關吾之事。」

語剛落，我便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望著少女的身影，直到視野完全被花瓣吞噬。

□

剛剛那是怎麼一回事？

我猛然睜開雙眼，四周一片寂靜，只有蟬鳴不已，幽柔的兔華自窗櫺灑落。

是夢嗎？但又未免過於真實。那掌心的溫度彷彿還殘留在我的頰上。

『會消失……白露神會消失嗎？』

為何自己會如此在意？我感覺上跟白露神早已相識了很久很久，只是我完全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在哪裡見過祂。

反覆思索了一整夜，直到窗外隱隱約約透著一點晨曦，我直起身子，往房外走去。

《未完。》
□

美人配純情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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