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文章是由台灣論壇『會喵的貓貓』所製作,已經過她本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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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蠍子從工作室裡回到自己原本的房間裡時,發現迪達拉正在教那孩子如何使用爆炸黏土;蠍子不是很喜歡迪達拉在睡覺的地方使用那玩意兒,大量的爆炸使空氣變的混濁,這也是他們將原本屬於各自的兩個獨立的房間改成一間工作室和一間臥室的原因。「你們不應該在這裡玩爆炸遊戲的,工作室那裡不是有很多空間嗎?」他擰緊眉頭盯著眼前兩個玩得不亦樂乎的傢伙。
「……這也沒辦法啊大叔……嗯!」迪達拉放出一隻黏土鳥,漫不經心的朝蠍子的方向點了點頭:「工作室那邊放了太多沒有五官和四肢不全的人偶,小舲要看到了一定會害怕的。」
「小舲?」
「這孩子的名字叫舲月啊,所以我想平時就叫她小舲好了……不覺得聽起來很別緻嗎蠍大叔?嗯?」
「啊……那種事情不重要吧!」蠍子左右擺甩著長尾,一副很不耐煩的模樣:「過來一下,有話得對你說。」
「……?」迪達拉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把一大塊爆炸黏土塞進孩子的手裡:「喏,先自己練習看看好嗎,照我剛剛的方法……當然啦!你的身體剛開始接觸爆炸黏土,難免會有些不適應,但很快的你會愛上這種藝術創作的!嗯!我保證!」
「大哥哥要走了嗎?」小舲望了望手中的黏土,又仰起頭來看著兩人,一時間竟使蠍子產生了一種自己傷害了什麼小動物的錯覺。
「放心吧,就在門外而已啊……來!趕快去練習吧!」迪達拉溫柔的對女孩笑了笑,跟在蠍子的身後走了出去。「現在到底是又怎麼了……」他邊走邊不滿的小聲咕噥著:「小舲現在很沒有安全感也很怕獨處,大叔不要老是找事情把我支開嘛!嗯……」
「所以你到底打算怎麼處理那個小鬼?不是要把她在這裡留一輩子吧?」蠍子沒有理睬他的話,反而開門見山的丟出了自己的問題。
「當然不會……嗯!」迪達拉道,他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待在房間裡的孩子:「我怎麼可能把她留在這裡呢?這個滿是殺戮和血腥的洞窟不適合小舲,必須盡早把她送回去原來的地方。」
「你要放她走?」蠍子冷靜的望著他,目光中沒有多少驚訝,似乎是早猜到迪達拉會這麼想:「角都那些話講得還不夠明嗎?他答應把孩子借給我們,卻絕不容許任務被破壞,你也聽到了……」
「我知道!我不會給大叔帶來麻煩的!」迪達拉噘著唇打斷蠍子的話,似乎有一點在嘔氣:「任務會完成的!嗯!過兩天我會去飛段說的那個村莊看看,總會有什麼蛛絲馬跡留下來的吧!……無論如何,我不能讓小舲成為無辜的犧牲品……她是被遺棄的,她根本沒做錯什麼!」
「那麼這個將被你找來替代的人就做錯什麼了嗎?」蠍子嚴峻的道:「迪達拉……說實話,就算你真能找到代替這小鬼的人好了,你以為零藏會同意嗎?你以為曉的人會讓這麼一個在基地裡住上好幾天的孩子大搖大擺毫髮無傷的回到自己的世界嗎?」
「為什麼不行?」迪達拉盯著蠍子直皺眉頭,像在看一條明明擺在冰箱裡卻不知怎麼的還是腐爛了的魚:「她又不是什麼三頭六臂或者長了一口尖牙的怪獸!嗯!……她只是個孩子,她甚至什麼術都不會啊!她不會對組織造成任何威脅,放過她一個人又怎麼樣呢?」
「因為你也是曉的一份子!因為是曉的一份子所以任何人都不能放過!一個也不可以!」蠍子瞪大眼,很驚訝自己的內心竟湧起這麼大的怒氣,全因為眼前這小子他馬的完全搞不清自己的立場:「你說那小鬼完全不懂任何術是不是?在我眼裡看來根本不是這樣!你沒看到飛段那傢伙連揮了兩下鐮刀都傷不到她一分一毫嗎?」
「我看到了!那又怎麼樣呢?」迪達拉尖叫道,一臉的反叛:「飛段只是個腦子比蟑螂屎還小的笨蛋而已!嗯!他在攻擊前根本沒事先估量過,會有這樣的結果根本是……」
「就算飛段是個笨蛋,他在怎麼說也是曉的成員之一!他手中的鐮刀可不是擺好看的花瓶或者廉價的填充玩具!」蠍子在門廊上快步走來走去,不時以銳利的目光瞥向房間門口:「第一下或許還可以說是那小鬼的好運,可飛段那第二下非常迅速,普通的孩子是絕對不可能反應的過來的……」
「或許小舲的運氣就是那麼好,蠍大叔是故意要忽略掉這種可能嗎?」迪達拉反駁著:「就算她隱瞞自己會忍術的事實好了,小舲一定也是有她自己的苦衷吧……不過就一個八歲大的孩子,她懂的忍術能多到把我們吃了嗎?」
「誰知道呢?你應該去看看那孩子的眼神……就算是在小的孩子也能殺死人的,只要能知道對手的弱點……」蠍子吐出了這麼幾句之後便不再多說了,一對冰冷的黑色眼珠盯得迪達拉冒起冷汗來。「我聽不懂大叔在說什麼……嗯!」他別過眼來想逃開蠍子那鐵一樣的注視:「小舲的眼神和全天下所有孩子的眼神一樣……乾淨、純粹……或許是比其他人多了那麼幾分孤獨的味道……」
「孤獨?……所以這是你執意要救那小鬼的原因嗎?」蠍子的態度軟化了下來,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或許該聽聽迪達拉究竟是怎麼想的。
「對於飛段說的那個怪異的族類,其實我一點想法也沒有……嗯……」迪達拉喃喃的道,目光彷彿退回到了遙遠的曾經:「就我所知,世界上像我這樣的人就只有我一個而已,至少在我生長的巌之國之中是如此……」他垂下頭來盯著自己的掌心:「老實說,我一直以為這是上天送給有天分的藝術家的,一份獨一無二的禮物……」
「‘一族’或者‘同類’這樣的辭對我來說是很難以理解的,因為我和大家不同,和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同…但是這個孩子的出現讓我有了很不一樣的想法……我想救小舲,並不是因為她可能是我的族人,或者是因為她和我表面上的相似,而是一種……嗯……算是內在的重疊嗎?儘管生長在有著自己族類的村子裡,她還是不被她的族人們視為同類,所以才被送到曉這裡來吧……所以才會有那種似曾相識的……孤獨的味道……」
「你在她的身上看見了自己,是嗎?」蠍子接口道。
「是……也不是吧,我想我其實是沒有理由的想救這孩子的……沒有任何理由……」迪達拉一翻掌,一隻黏土鳥自手中蹦了出來,他的聲音飄渺的像是從什麼很遙遠的地方傳回來的;蠍子盯著白色的黏土鳥在空中優雅的轉著圈然後彷彿遭到攻擊般的突然炸開,漸漸感到自己看見了迪達拉的另外一面;就像乾淨的櫥櫃表面以及內裡那些永遠不會被陽光照射到的部分,此刻站在他眼前的不是平時那個天真樂觀又有點孩子氣的迪達拉,而是他靈魂裡的另外一個部分。
「你這個無聊的藝術偏執狂……」蠍子咕噥了一聲,語氣裡帶著明顯的笑意,儘管此時蛭子的目光依然是冷冰冰的不帶絲毫感情:「……與其在這說些不著邊際的話,不如來討論一下安置那小鬼的問題吧……你今晚打算讓她睡哪,不會是我們那間房吧?」
「什麼小鬼啊……大叔就不能禮貌一點,老老實實的叫她小舲嗎?」迪達拉嚷起來,彷彿靈魂中支配情緒的那部分終於再次回到體內。「小舲當然得和我們睡一起啦,難不成你要趕她去工作室或者飛段那間房嗎?……我可不想她和死神睡在一塊!嗯!」他想當然爾的用力點了點頭,一邊注意到蠍子像患了牙疼似的突然把身子一縮:「不用這樣吧蠍大叔!嗯!她只是個孩子啊!」
「……但願如此吧!但願她如你所說,就只是個普通的孩子而已……」蠍子聽見自己的聲音含糊的說著,下意識的預感到今夜或許要失眠了。
「啊……說真的那間臥室是小了點,不過也沒辦法,當初本來就是設計給一個人住的嘛……這會兒還得擠下兩個大人和一個小孩……」迪達拉的眼睛沒有捕捉到蠍子那一瞬間的恍神,只是自顧自的繼續說著:「不過說起來這也不算什麼……嗯!現在我比較擔心的是飛段來搗亂啊,不知道他對這孩子究竟死心了沒有,搞不好趁我們倆不注意來要她的命呢!」
「放心吧!那對不死搭檔在一起很久了……」蠍子偏過頭來盯著他,有點自負的味道:「會有辦法治他的……如果是角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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