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文章是由台灣論壇『會喵的貓貓』所製作,已經過她本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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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傷了嗎?」鬼鮫探頭進來,驚擾了沉思中的宇智波鼬;在回過神來的前一秒,他幾乎以為自己知道鬼鮫在說的是誰……他說的是左助,總是相信著哥哥的佐助,崩潰在宇智波村裡的佐助,失去一切的佐助……
「鼬,沒事吧……你的眼神好奇怪呢!」
「沒,只是以為你在房間裡午覺。」他回過頭來,把目光自放在桌上的護額移開;這裡是基地的大廳,除了一般簡單的擺設外幾乎什麼也沒有,反正大家就算沒有任務時也不常待在這,這裡一年到頭無論是晴是雨總是瀰漫著一股潮濕的氣息。
「……你剛剛說誰受傷了?」鼬繼續問道,他的目光飄渺而遙遠,像正被什麼牽引著。
「啊!是飛段啦!我剛剛經過他的房間,嗅到一股好濃的血腥味。」鬼鮫走進來,把隨身攜帶的鮫肌往地上一放:「聽說他和角都遇上了一群上忍組成的特殊部隊,戰況挺激烈的。」
「這樣啊……可是我沒有聞到血的味道,」鼬垂下頭,聲音裡不包含一絲的情感:「或許是因為我自己早就染上了一身的腥臭味。」
鬼鮫聳聳肩,並不是很明白鼬在說些什麼。「對了!迪達拉給我們兩個帶了丸子回來呢!他好像和蠍子去參加了祭典什麼的……」他挨著鼬的身子坐下,一邊把手上包裝精美的黑色盒子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很懷念吧!是木葉的丸子呢……這兩個傢伙也真是夠大膽了,居然就這樣大大方方的跑進敵人的陣營裡!」
「木葉的祭典啊……」鼬望了盒子一眼,上頭燙金的木葉標記彷彿正衝著他微笑。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似乎也有一件參加祭典用的浴衣,深藍色的,衣領上還繡有宇智波的家徽,和佐助那套正好成一對。他還記得自己非常喜歡這件浴衣,喜歡和佐助一起參加祭典,喜歡祭典上佐助純淨天真的笑容。
可是這些東西在後來都沾上了父母的鮮血,不可避免的。
「怎麼了,你不吃嗎?」鬼鮫拆開盒子,望了他一眼;今天的鼬似乎特別奇怪。
「……別吃了」
「啊?」
「這些全是爆炸黏土做的,」宇智波鼬皺起眉,把整盒丸子拎了起來:「迪達拉那傢伙,又在孩子氣了。」
「……不是吧!」鬼鮫瞪大了眼:「……這傢伙,存心要我們的命是不是!」
「炸不死人的,炸藥的量不夠高,」鼬說著,一邊把丸子扔到窗外去,一連串爆炸聲隨之響起:「看來他還算知道分寸,雖然這陷阱做得不怎麼高明。」
「哼!想來是天生的吧!那小子從沒做過什麼高明的東西……」鬼鮫抱怨道,一邊扛起自己那把大刀:「真是!午餐就這樣泡湯了!我到洞外去看看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吃……」
就在下一刻,忽然轟的一聲鮫肌炸開來了,猛烈的火焰讓鼬一下子看傻了眼,而鬼鮫就像豔陽下雪人般癱軟了下去。
「……喂!鬼鮫!鬼鮫!」鼬竄上前,近兩公尺高的骨架就這樣壓在他身上;鬼鮫的頭向後仰著,目光呆滯,全身的皮膚佈滿了被炸開的裂紋,宛如瓷器乾燥的表面,鮮血正從這些地方一點一滴的滲出來。
鼬並不忌諱殺人,也不是沒見過血肉模糊的身軀,然而這麼可怕的屍體他還是第一次見過,何況是個自己認識的人就這樣在眼前爆開:「該死!這玩笑開得過火了……」他低聲道,一邊放下鬼鮫,衝到大廳的櫃子前去找醫療用品。
醫療用品全鎖在木櫃的最下層抽屜裡,鑰匙在角都手上;這是規定,說是要為了避免曉成員們的濫用,也是為了能省錢。「該死……角都現在不在啊!」鼬跪在地上,猛力拉扯著抽屜,卻怎麼也打不開,還差點讓前傾的櫃子整個倒在自己上。「該死的!是角都做了什麼無聊的防護措施是不是!」他又詛咒了一聲,抿緊下唇,有點像咬著銜的馬:「迪達拉!迪達拉你在哪裡!給我出來!」他怒吼著,一邊開啟了天照把抽屜燒出了個大洞來。
然後他聽見一個小小的聲音,一個化成了灰他都能認得的聲音。「我贏了!」迪達拉震了震身子,從焦黑的鮫肌裡爬出來:「怎麼樣啊鼬先生!這就是我的爆炸藝術!嗯!」
「你……」鼬慘白著一張臉,彷彿就要因為過度驚嚇而嘔吐:「你這是在幹什麼!」
「什麼叫你贏了,鼬明明是被我做的傀儡嚇著的啊!」又一個聲音響起,蛭子站在被支解的鬼鮫傀儡身上,模樣有些狼狽:「還有你炸藥放那麼多幹嘛!會死人的你不知道嗎?」
「就是要放多一點才有效果嘛!反正蠍大叔藏在那麼堅固的傀儡裡……」迪達拉咕噥著:「嗯!話又說回來,要不是蠍大叔你太大隻,我也不用躲到大刀裡了啊!那裡又擠又黑暗,待的我身體都要僵直了……」
「所以一開始才叫你不要跟過來啊!也不想想那把假的鮫肌是誰幫你做的!」
「可是這是我先提出的提案啊!」
「見鬼了!你那彆腳的丸子作戰計畫不是兩三下就給識破了嗎?」
「……所以說你剛剛說我天生做不出高明的東西事故意的囉?我就知道!嗯!蠍大叔真是太過分了!」
「哼!我懶得跟你吵……」
「呃!鼬啊……」聞聲而來的鬼鮫湊到鼬耳邊,臉上帶著一種他已經十分熟悉的神情:「就算蠍子是個世界高明的傀儡師,你也不至於把一個木偶認成我吧……這樣很傷感情欸!」
「呵!誰說我認不出了!」鼬望了他一眼,自然的揚起嘴角,這還是他入曉以來第一次露出這樣的微笑:「語氣和聲調可以作假,神情這種東西卻無法輕易被模仿……何況你那絕對不能沒有午覺的習性我是一清二楚的。」
「那你是故意要陪他們倆玩囉?」鬼鮫也笑了起來,彷彿鼬身上帶有什麼令人無法抗拒的感染力:「說真的,迪達拉就算了,沒想到蠍大哥也會陪著他一起胡鬧……真是!」
「沒辦法啊,孩子氣這種東西還真的是會傳染的……」鼬瞥了還在吵嘴的兩人一眼,這兩個傢伙的惡作劇讓他回想起從前夏日炎熱的午後,自己像個傻瓜般站在鏡子前一便又一便練習著被嚇到的樣子,只為了不要看到另一個傻子,在又一次嚇人失敗後不開心的噘起小嘴。
「而且,就算知道是假的……我的身體好像…還是沒辦法忘記從前的那些練習呢!」
「……練習?那是什麼啊?以前在暗部所受的訓練嗎?」
「不是的,是比那種訓練更有意義的練習……」鼬勾起嘴角,這次多了幾分神祕;就算是夥伴,還是有那麼些東西不能夠共享的,何況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承受再把一部分的佐助分給別人。
回憶已經不多了,無論是他留給佐助的,或者佐助留給他的。
「你老是這樣。」鬼鮫突然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眼中閃爍著些許狡黠;鼬忽然發現這種機靈的神色出現在鬼鮫的臉上實在有點滑稽的可笑,因為他一向看起來傻愣愣的。許多人在認識鬼鮫多年後發現他並不是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缺乏智慧,更多的人則是連注意也不曾注意到過。
「吶!下次,有機會的話一塊去看看木葉的祭典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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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雨季到了,迪達拉開始不再那麼愛待在基地那裡。「一起出去吃個紅豆湯嘛!」他總是向蠍子揮著掛有鈴鐺的斗笠,語氣裡包含著似乎永遠耗不盡的熱情,像期待玩水的孩子們。
這傢伙的目的根本不是在紅豆湯,蠍子想著,他只是喜歡雨水拍打在身上的感覺而已。
捫心自問,蠍子其實很清楚自己並不是那麼愛親近水,或者該說是雖然已經上過了防潮用的油,水對變成了屍傀儡的蛭子而言依然不是什麼好東西;然而迪達拉那個大大的微笑總像張裝飾精美的邀請卡,總讓他沒理由也沒辦法去拒絕。
很多時候蠍子也懷疑為什麼迪達拉不找鬼鮫那類和自己一樣多話的人一塊兒去。「找我一起去不嫌無聊嗎?」他總在披上大氅前不甘不願的咕噥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淋雨沒有興趣。」
「因為蠍大叔跟我一樣是小孩子啊!」迪達拉的回答則總是千篇一律。
這天,在兩人又是一身濕的回到基地時,忽然發現大家都到齊了,除了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零藏和小南外;說實話,自從迪達拉入曉之後,他真正見到首領出現的次數用手指都能算得出來。
飛段輪著手中那把滿是血腥味的的鐮刀,像匹脫了韁的野馬般在大廳裡橫衝直撞:「讓開!讓開讓開!」他呼囂著擦過蠍子身邊,引來後者一陣不悅的注視;蠍子生性討厭狂妄的小子,雖然他曉得就某方面來說迪達拉其實也是這樣的。
「唉呀!怎麼大家都回來了啊!我以為只有鬼鮫大哥和鼬先生會在呢!」迪達拉掛起濕漉漉的黑色大氅,一邊舉起手上的塑膠袋:「這下可難分了!嗯!我只包了兩碗紅豆湯回來啊!」
「那不是重點啦!」鬼鮫招招手,要他們倆趕快過來:「大家這會兒正在瞧稀罕呢!角都他們帶了很特別的東西回來,是小孩子!」
「小孩子?嗯!我沒看見什麼小孩子啊!」迪達拉的掌心吐一隻黏土鳥,語氣裡包含著些許的好奇和訝異;他是對小孩子有興趣沒錯,但眼下還是先完成自己的藝術作品更要緊些。
「逃到走道上去了啊!飛段正追著她呢!」鬼鮫道,一邊喀著手中一把不知打哪來的葵花子:「好像是首領要的孩子,說是她的血在封印尾獸時用的上……」
「不要活的嗎?」蠍子一甩長尾,硬是在迪達拉和鬼鮫之間擠出了個空位:「聽起來比人住力好抓得多。」
「可不是嗎?你看連絕那個傢伙都湊過來了,應該是等著想吃她的屍體吧!」鬼鮫又說:「聽飛段說本來是要抓到的時候就把她解決了,可角都急著換錢,硬是要他回來再處理……可憐啊!其實是個挺漂亮的孩子呢!」
一旁的鼬從書中抬起眼來,意味深長的望了鬼鮫一眼。
「算她倒楣吧!」一旁正數著錢的角都插口道:「其實首領要的是他們那一族的鮮血,她的族人也真夠狠的,直接就把她像祭品似的扔給了我們兩個。」
「她們那一族?」鬼鮫詫異的抬起了頭,這新聞他可沒聽說過。
「是啊!是巖之國附近的一個小族,大概不過一百人左右吧!他們的體質還挺特殊的……」角都道,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瞪大了眼盯著迪達拉:「對了!這麼說起來你不是也……」
「嗄?什麼啊!」迪達拉抬起頭來,一臉的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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