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拉、喀拉……。"駐在等候台前,聽著那再熟悉不過的地鐵踏著那清脆的聲響,一陣風尾隨著地鐵衝出了月台,突然覺得,異常的冷冽。
腦中不禁響起,那天因地鐵的吵雜聲而聽不太清楚的,從他口中所說出的話,也一樣讓我感到寒冷。
『妳,不要再和我有所關聯了。』
》
1.
第一次踏上了自己所熟悉再不過的地鐵,不過這所謂的第一次,是從南部上北。
我,春野櫻,今年滿二十二歲,剛從大學畢業的我為了謀生家計,不得已踏上第一次到北部尋找工作的我,不知該說興奮還是害怕,總之就是這樣了!
拿著大包小包坐上地鐵,第一天的行程就是要在北部找到在網路上剛租好的一間小公寓,雖然只有十幾坪而已,還要和室友一起住,不過這對我這種從小就住慣小房子的窮家女來說,實在已經夠了。
興奮的不知如何是好,只是這種情緒在找了一整個下午公寓的狀態下早已被澆熄,一股腦兒的就往剛鋪好的床鋪鑽進去。
剛認識的室友,也就是第一個在台北認識的朋友,山中井野。雖然是個嗓子特大的大聲公,其實才聊了一段時間就可以發現,其實他很好相處的。他和我說,他也是從南部上來這裡找工作的,不過來了幾個月還是找不到甚麼比較好的工作。
『既然……小櫻,我們明天一起去找工作吧!』
我用力點點了頭,然後將自己推上了床,安穩的睡了。第一次覺得外地的床,讓我和在家裡睡感覺沒甚麼兩樣。感覺……好溫暖。
2.
『啊!還要出去找工作呢!井野這個見色忘友的傢伙…….。』無奈的開始起了床,換洗自己的衣物,打理好了就準備出門找工作!
昨天半夜裡,井野突然把我叫醒,說明天她突然想起要和剛在北部交的男友一起出去,而我也只是懶散的答應了一聲,然後又繼續睡了。一早起來就發現早已下午一點多,這貪睡蟲實在讓我攤不開眼睛,眼袋腫的像顆水球一樣。
找了一整個下午,還是沒找到適合自己的工作,抬手看看腕上的手錶,才發現現在已經十點半了。
『不知道趕不趕的上最後一班地鐵阿……。』
我開始快步走向離這裡最近的捷運站,腳下高跟鞋喀嗒喀嗒的聲響在這夜深人靜的捷運站裡顯得大聲。踏入最後一班列車,再看看手上的錶,已經快十一點半了,回去大概十二點多了吧。
驀然,一陣猛力的煞車讓我站不穩腳,還未回神的我就要跌在甲板上了!突然想到剛進來的時候好像沒有人,應該不會被笑吧……。
『唉喲!』這一跌還真是給他好樣的痛啊!屁股肯定跌了一大塊瘀青。
突然一陣低沉的笑聲,我猛然抬頭一看,一位身穿西裝、打領帶的男子邊笑邊走過來,向我伸出手。
『這種時代還有人會在原地跌倒,我真服了妳。』
『可惡!你笑甚麼笑阿!剛剛可是有個大煞車,我站著又沒扶手把,不跌倒才怪!』
有些沒好氣的伸出了手,屁股終於離開了地面。仔細瞥過他的容貌,才發現是一個大帥哥。臉蛋當然是沒得挑剔的好,膚質甚至看起來比女人還要細膩,清秀的五官可能比林志玲還要正,黝黑的髮色讓他看似孤傲的臉龐顯的細瘦。
而他的魅力之處就在於眼睛,深邃的墨黑瞳色似乎使人看了一眼就會掉進他那魅惑的漩渦裡。
不知道為甚麼,開始和他聊了起來,他和井野不同,聽的出來其實他不常和別人聊天,身上穿的一看就知道是某個大企業的總裁,再加上他說話的語氣,簡直冷酷到了一個極點。
他就和我猜測的一樣,是個總經理,他不常和別人談八卦,大都是企業上的一些工作,忙的他已經不可開交了,怎麼還有閒空去找人聊天呢?平常的他都是搭專人接送的車子,今天突然想試著自己搭地鐵回家。
我也開始說起自己的事情,其實自己正在找工作,今天已經找了一整天了,可就是找不到適合的工作。
『下一站是士林站……。』
『阿,我得下車了。』我猛然站起,趕緊站在準備開啟的車門前,我踏出地鐵,卻有一把溫暖的手拉回了我。一張紙,放在我的手心裡,風似乎帶不走他那富有磁性的話語,一直縈繞在我的腦中。
『這是我的名片,明天來這裡找我吧!』
3.
換上公司的制服,突然感覺到自己如同裝潢般的煥然一新。雖然只是個小小的櫃檯人員,但是表面上還是得看起來好點,第一次擦上了口紅,擦了點腮紅,這可是自己第一次化妝吶!
我也一同把井野拉了過來,她起先有些不敢置信的說著我怎麼可能找的到這麼好的工作?現在可好了,態度還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翻臉都比翻書還快。
『不好意思,又拖了一個人來阿……。』
『不要緊,剛好就缺兩個人。』
基於員工職位的高低,我還是有些禮貌性的稱佐助為總經理,我同樣把井野的頭壓下去,禮貌性的鞠躬,井野還在底下輕聲說著怎麼自己會遇到這麼一個大帥哥,又那麼剛好的是總經理,那麼剛好的缺了兩個職位。
我不回答,也開始有點懷疑,不知道佐助他是表面上說說還是真的就缺兩個人?只見佐助將我們扶起,淡淡的語氣,再加上有些霸氣的語調,讓我不禁覺得,自己的心,節奏漏了一拍。
『你們就叫我佐助吧。』
從那天開始,我和井野就在佐助這家公司裡工作,我們和其他的員工相處的並不是很融洽,也許是因為我們是佐助介紹進來的,也就是總經理,不免讓人想到我們並不是靠著實力進來這家公司,而是靠著關係。表面上也許對我們和善,但私底下卻數落著我們。
『你看那兩個,聽說就是總經理介紹他們來的,連面試都不用了呢!』
『那我當初這麼辛苦的進來這裡到底是為了甚麼呢?而且是佐助啊!』
這樣長期的聽下來之後,這才發現對那些員工是多麼的不公平,他們最強調的還是佐助,也對,這樣的男人怎能不被女人所喜愛呢?而我也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躲在角落聽著他們殘催的數落。
再加上最近佐助常常找我一起吃飯,而我也不好意思拒絕,只是有些愣愣的隨著佐助而離去。我也嘗試過要帶井野一起去,但他笑似非笑的對著我說我和他去就好,別去當我們的電燈泡。我也知道井野是好心要措合我和佐助,只是一天天聽著他們那私下的言語,只覺得很難過,好像聽著他們說話,我的呼吸就開始急促起來,開始呼吸困難。
自己面對佐助的時候,不知為甚麼的總想躲著他,臉感覺愈來愈滾燙了。最近總是在想,自己是不是喜歡上佐助了?是他獨特的臉蛋吸引了我,還是他那孤獨的語調呢?
『佐助,你很孤單吧?』
每一次這樣問,他總是默默俯首,不發一語。我看的出來,他眼中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孤寂的氣息,讓人有些不敢碰觸,因為讓人感到冷冽,一種像是裸赤站在極地中那樣的感覺。
每一次見著他那樣子,總有一股衝動想緊抱著他,告訴他他不再孤單了,他還有我,有我在陪伴著他,只是我沒有勇氣,沒有勇氣的在一旁靜靜望著他。
『你阿,喜歡上佐助都不知道!』
『我不確定吶……,也許只是欣賞而已。』
可是真的只是欣賞而已嗎?這樣的念頭一直在心底問著自己,答案似乎愈來愈朦朧了。
我們之間從一起吃飯進展到一起出去散心,我開始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喜歡上佐助了,而佐助對我以及對其他人的態度,好像也有些微的不同,我該高興,還是懷疑呢?
在公司過了幾個月下來,大家居然開始在暗地流傳說我是佐助的女朋友,所以才不用特地去面試,直接就上場了!甚至還有我們已經有了關係,所以佐助要對我負責,這根本沒道理嘛!
只是不知道為甚麼,總覺得有一股甜甜的滋味湧上心頭,總覺得自己好幸福。
只是這樣幸福的日子,還能持續多久呢?
4.
最近的佐助開始不常找上自己,反而變成是我在找他,只是每次好不容易找到他的時候,他也只是抱歉的說著自己有事情,不能和我一起出去做其他事了。
我沒有去多想,只是有種想要相信他的傻勁一直在腦袋裡流竄著,突然訝異的感覺到,即使我們之間沒有多說甚麼,卻好像已經知道彼此在想甚麼。
他依然像平常一樣,和我一起坐地鐵回家,與其說一起,倒不如說是佐助送我回家。驀然一陣背後傳來的冷風,剎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櫻,我有事情要告訴你。』他的臉不再是溫和的,反而是一種極為厭惡的表情,突然覺得,佐助有些不對勁。
『甚麼事?』
『妳,不要再和我有所關聯了。』
『為甚麼突然……』
『我要結婚了。』
我瞪大了雙眼,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甚麼都聽不到,手上的東西滑了下來,掉在地上,我的大腦下達的第一個命令就是要我拔腿就跑。我衝出捷運站,不知道自己跑了甚麼地方,我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但耳邊卻一直迴響著佐助那令我寒心的話語。
『妳,不要再和我有所關聯了。』
我本來一直以為,我們之間的感情雖然沒有攤在台上,但是在彼此的心底都再清楚明白不過,現在,他要結婚了,這是不是代表著,之前都是我對佐助的一廂情願?而佐助,他也從來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最後,腦袋漸漸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蹲在捷運站裡頭的一個角落,淚水也早已佈滿了臉,眼角的淚水還是流個不停。也許是懷念,自己的雙腳不聽使喚的,居然走到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只是,我更痛心了。
痛心,他不了解我對他的感情。
痛心,他的拒絕。
5.
已經有幾天沒去上班了。我躺在房間裡,望著頂上的天花板,白花花的,一點陽光也沒有透進來,感覺像是個病厭厭的病房。我生病了,生了一場大病,名為愛情的病。
手機又傳出聲音,只是我懶的去接,我也不想去接,因為我知道,又是那令我痛心的人。可是,我還是想知道,想知道佐助到底有沒有愛過我,想要他給我一個放棄的理由,所以,我還是接了電話,約了他到一家咖啡廳。
見了面,坐在木椅上,聞著咖啡廳散發的濃郁的味道,彼此之間沒有話可以說出口,氣氛異常的尷尬。
『櫻,我……。』
『我知道,我不會再和你有關係的。祝你們幸福。』
我移開椅子,準備離開這令我感到尷尬的氣氛,剎然,他一把拉住我的手,我回首望了他,他的雙瞳又流露出那令人感到寒心的孤獨感,但我還是狠下了心,用力甩開他的手,拔腿衝出咖啡店,最後又跑回了捷運站。
蹙緊了眉頭,準備踏上車前,一雙厚重的手拉回了我,最後跌入那人的懷中,多麼溫暖、踏實的觸感,我知道,我就在佐助的懷中,但是我不能這麼做,因為他已經要結婚了。但我還是倚在他的身上,感受這最後的餘溫,淚又不知覺的流了出來,浸濕了他的衣服。
我,快因為愛情而崩潰了。
他很輕很輕的在我耳邊說著,感覺自己快要因為他的話而飄了起來。『櫻,跟我走。』
我從他的懷中探出頭來,有些虛弱的搖著頭,而他不管我的回答,執意的將我抱了起來,走出捷運站。我累了,累倒在他的懷中,這會不會是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
6.
我緩緩睜開雙眼,感覺到眼皮的沉重,不由得揉了揉雙眼,視線逐漸清晰,這才發現我來到了一個我不熟悉的地方,卻有種安穩的味道,令人眷戀。
『你剛剛發燒了,再多躺一下吧。』
『這裡是……?』
『我家。』
他坐在床邊,坐在我的身旁,這種熟悉的味道的確是他的。稍微坐了起來,卻因為感到暈眩,又無力的躺了下來。春野櫻,你這個笨蛋,你太沒用了!
『我……』
才剛開口,我的唇卻被他封了起來,他帶有霸氣卻又不失溫柔的吻,深深印在我的嘴唇上。良久,他終於離開,卻又讓我感到眷戀,我……不想要他離開。
被病魔摧殘的我已經夠虛弱了,再加上他這一吻,幾乎奪走了我肺中所有的氧氣。我虛弱的躺在床上,努力的吸回失去的空氣,我的手緊握著他溫暖、厚實的手,他也是如此。
『安靜聽我說話,好嗎?』他的話,好輕、好輕。像是羽毛般的飄落在我的心底,起伏陣陣漣漪。
聽著他說,他的父母親在最近幫他安排了一個相親,他也去了。面試過後就已經和他的父母說他不中意這個女孩,他已經有心上人了,但是他的父母還是擅自替他做決定,讓他非常的生氣,可是已經回應人家了,怎能回頭否決呢?
所以他只好要我放棄,其實佐助也很喜歡我,只是他沒辦法回應這段感情,因為父母擅自替他做了這樣的決定。
我也看的出來,當時的佐助露出的表情的確像是有苦難言,只是我還是沒辦法相信這樣的事情。
為甚麼相愛,卻沒有結果呢?
『可是,佐助,你……』
『我否決他們了。』
頓了一會兒,還未回神之餘,佐助竟又吻了我,這一次,我終於流下了淚。淚水像是化做心頭的悲傷,一併將它丟了出去。
現在的我,又感到幸福了。
我,是帶著淚水的幸福。
紫月廢言:這篇好像和地鐵沒關係阿…….(subway:地下鐵)反正就是在地下鐵相遇的嘛!!(炸)
嗯嗯~七夕七夕,真是一個……接近烤肉的日子啊!(炸)祝大家情人節快樂囉!話說這篇打了好幾個星期,因為實在沒時間,為了上課也沒辦法忙裡偷閒阿(淚)
看在我那麼辛苦的份上,各位大大們要回文阿!!(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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