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很少跟你談及這個話題,總覺得這話題對我們來說很敏感。因為在你人生所有的旅行規劃上,都是跟她在一起。你和她肯定有許多關於旅行的美好回憶,否則你們不會樂此不疲。我很清楚,這樣的幸福永遠都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有人說旅行的意義,不是你去了哪些景點,看了哪些風景,而是你究竟和誰在一起?
以前經濟不許可的時候,我總是羨慕許多人,可以把旅行當作生活中非常自然的一部分。直到最近,經濟許可了,我也終於想通──旅行的意義,應該是在縫補心底那處小小、小小的裂縫,而不是看著攤在眼前的那張世界地圖,一次次計劃下回我要跟誰去哪裡。若心靈有罅漏,走到哪兒,觸目所及不是廢墟就是焦土。即使當下面對的是大江大河的好山好水,也會是一片荒蕪。
因此,我把旅行的意義界定在心靈的對話。就像那天,面對故鄉的沙灘,曾經尖銳的石頭、磚塊或玻璃碎片,經過海水長期的沖刷,最後都成了足下所感知到的圓潤與光滑。這是我在踩沙戲水的同時,海濤聲浪與腳趾的清楚對話。
心,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僅僅約莫一個拳頭大而已。靈,很抽象,摸不著,卻又實實在在主宰著我們的生命。自從2004年三月接觸網路以來,自己已經有好幾年的時間,把心情筆記寫在這個部落格上。透過心情分享,也陸陸續續欣賞到他人不錯的文章。總感覺這樣的閱讀方式,有如山風拂過的阡陌稻浪,一經翻越,便是遼闊外的心境界。
當下,我們是如此熟悉,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先觸動了一團毛球的線頭,一旦抽長了,接下來就是不可預測的向度,在面對哲學、心理學、社會學、文學、藝術等問題時,每個人所採取的理解面向與詮釋的進路未必相同,往往在交集過後又岔開了路線。
最近,我已逐漸習慣一個人安渡塵緣,塵緣如江河大海,即便潮起潮落,激盪成詩,最後終究還是得一個人渡河。因此,總在歡喜閱聽金黃麥穗劈啪響過一陣之後,又寂靜的落土。早些年,我不太能適應這樣的關係所營造出來的氛圍──瞬間親密又瞬間疏離,直到最近,我懂旅行的意義,就釋然了。
事實上,不只在網路上,就算在現實生活中,面對朋友、面對自己最親密的家人也是一樣,不是嗎?誠如證嚴法師所開釋的,前腳走,後腳就得跟著放。
文章定位: